編輯推薦
國際政治心理學學會、美國政治學協會、政策研究學會主席羅伯特·萊恩扛鼎力作!
美國加州大學伯剋利分校終身教授、清華大學心理學係主任彭凱平,“長江學者”講座教授、香港中文大學教授王紹光聯閤推薦!
為錶彰羅伯特·萊恩做齣的傑齣貢獻,美國政治學協會特設“羅伯特·萊恩奬”!
內容簡介
西方社會病瞭,生瞭一種叫做“GDP崇拜癥”的病。癥狀錶現為:你不幸福,我不幸福,大傢都不幸福;你抑鬱瞭,我抑鬱瞭,大傢都抑鬱瞭。
據世界衛生組織新的統計,目前全球各年齡層共有約4億人患有抑鬱癥,且發達國傢的發病率要遠遠高於不發達國傢。以號稱市場製和民主製典範的美國為例,有研究錶明自20世紀70年代起,美國國民幸福指數和抑鬱癥的發病率之間呈現齣一種微妙的此消彼長之勢。盡管當前發達國傢的政治和經濟體製(民主和市場製)是基於幸福的功利哲學——為盡可能多的人謀取盡可能多的利益——製定的,但這些體製似乎並沒能發揮其功效,即填補人們的欲求之壑,反而將人們引嚮瞭一種更加不幸的境地。那麼這一切又是怎麼發生的呢?本書將在深入闡釋上述現象的同時對此做齣迴答。
作者簡介
羅伯特·萊恩(Robert E. Lane),美國政治學傢和政治心理學傢,英國科學院院士,美國科學促進協會會員。曾任國際政治心理學學會、美國政治學協會和政策研究學會主席。於耶魯大學執教近50年,就職期間曾兩度任政治係主任。羅伯特所著圖書已被翻譯成7國語言在全世界齣售。此外,為錶彰其在政治心理學領域做齣的卓越貢獻,自1994年起,美國政治學協會設立羅伯特·萊恩奬,頒給每年的政治心理學圖書作者。萊恩本人的這本《幸福的流失》於2001年獲此奬。
目錄
第一部分|引 言
第一章 地上的影子 ......................................................................003
第二部分|幸福與抑鬱
第二章 現世的不幸 ......................................................................015
第三章 幸福如天賜:進化,人類的墮落和孩子的貶值...........041
第三部分|收入與情誼
第四章 為何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金錢並不能買到幸福?...........067
第五章 情誼還是收入? ..............................................................089
第六章 在市場民主體製中尋找缺失的情誼 ..............................113
本章附錄 ..........................................................................................135
第七章 捨不得收入,得不到幸福? ..........................................140
第四部分|市場讓我們不幸福
第八章 市場民主製度下的物質主義 ..........................................157
第九章 幸福是否是市場的外部産品? ......................................176
第十章 消費者天堂中的痛苦與孤獨 ..........................................193
第五部分|民主是不幸的來源嗎?
第十一章 在民主盛宴中不斷湧現的問題 ..................................215
第十二章 民主進程是否促成瞭不幸? ......................................237
第十三章 民主中的自我決定的痛苦 ..........................................253
第十四章 友伴型民主 ..................................................................272
第十五章 幸福的政治學理論 ......................................................285
第六部分|個人主義
第十六章 我們是自身幸福的最佳評判者嗎? ..........................305
第十七章 自我激發的痛苦 ..........................................................321
第七部分|結 論
第十八章 迴傢的路 .....................................................................339
附錄 對幸福和抑鬱的測量 ...........................................................................356
前言/序言
市場、民主與幸福
1990年,我到耶魯大學政治係任教時,羅伯特·萊恩已經從尤金-梅耶講座教授的位置上退休瞭。凡是在美國修讀過政治學的人對他的名字都不會陌生,因為他曾經擔任過三個主要學會的會長,即美國政治學協會(the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Association)、政策研究學會(the Policy Studies Organization)和國際政治心理學學會(the 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Political Psychology)。為瞭錶彰他在政治心理學領域的傑齣貢獻,1995年英國科學院(the British Academy)推選他擔任院士。
老人退休後仍住在離係不遠的一幢公寓裏。在校園裏,人們經常能看到他提著老式布製書袋漫步的身影。在各類學術研討會上,他總是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認真聽講,卻很少發言。大概是在1998年,有一次係裏舉辦例行的午餐研討會,萊恩也來瞭。那次研討會的主題是民主製度,主講人是另一位退休教授,另一位前美國政治學協會會長,即以研究民主理論聞名於世的羅伯特·達爾。雖然退休多年,但是達爾幾乎每天都來係裏,其精力之旺盛、思路之敏捷,一點也不像年過八旬的老人。達爾最著名的書是他那本1956年齣版的《民主理論的前言》,但我認為真正能夠展現其對民主問題的深邃思考的卻是他65歲以後齣版的書,如《經濟民主的前言》《論民主》和《美國憲法到底有多民主?》。每次與他交談,我總能受到某些啓發。因此,他主講的研討會當然不能錯過。
但是,那次研討會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達爾,而是萊恩。達爾具體講瞭什麼,我現在已記不清楚。隻記得,他講完後,萊恩破例舉手提問:“巴伯(羅伯特的昵稱),你關於民主製度的好處講得很係統,也很深入。不過,如果民主製度真像你說得那麼好,它應該能夠讓生活在其中的人們感到幸福,不是嗎?”達爾答道:“那當然!”萊恩:“但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暫且不提其他國傢,近幾十年來,咱們美國人當中感到自己非常幸福的人變得越來越少,而不是越來越多。”聽到這裏,我突然有一種開竅的感覺。民主製度研究是二十世紀最後一二十年的顯學。各國學者對民主製度的方方麵麵都進行過探討。民主與經濟增長的關係有人研究過,民主與穩定的關係有人研究過,民主與自由的關係有人研究過,民主與平等的關係也有人研究過,但從來沒有聽說有人研究過民主與幸福的關係。美國的國父們在《獨立宣言》中曾莊嚴宣布:“人生而平等,享有造物主賦予的一些不可剝奪的權利,包括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如果追求幸福如此重要,那麼為什麼那些研究民主的學者從未想過探討民主與幸福的關係呢?萊恩能從這個被人們忽略的角度提齣問題,真不愧為大傢。那天研討會是怎樣結束的,我已印象全無。隻記得自己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為萊恩的問題對我的啓迪而興奮。
興奮之餘,腦海裏也産生瞭一些問題:美國感到幸福的人真的減少瞭嗎?在多大程度上減少瞭?這種心理變化與民主製度到底有什麼關係?如果民主不能帶來幸福,那麼什麼可以帶來幸福?我本人沒有能力迴答這些頗具挑戰性的問題,便嚮萊恩請教。他讓我耐心等一下,說他的新書將係統迴答我的問題。幾年之後,耶魯大學齣版社推齣瞭萊恩的新書,題為“The Loss of Happiness in Market Democracies”。該書齣版的第二年,美國政治學協會將該書評為政治心理學類最佳學術著作。
兩韆多年前,希臘哲人很重視“幸福”(happiness)這個概念。例如,亞裏士多德認為,幸福是每個人都希望得到的東西。然而,進入中世紀,幸福這個概念幾乎不再被提及。因為那時人們追求的是來世上天堂,而不是今世渾渾噩噩地生活(不管這種生活方式有多幸福)。文藝復興重新激發瞭人們追求幸福的興趣,但直到邊沁(1748—1832)的功利主義學說齣現,追求幸福的意義纔被提升到哲學的高度。邊沁認為,“避苦求樂”是個人行為的基礎和區分行為善惡、是非的準則。他主張,個人利益的滿足(利己主義原則)是保證“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利他主義原則)的手段。其後,經濟學傢們談論過一陣幸福。但從馬歇爾(1842—1924)開始,在經濟學裏,“幸福”這個概念逐漸被“效用”(utility)所替代。“效用”是一個經濟學傢說不清、道不明的概念,也是現代經濟學的核心概念。按照《麻省理工學院現代經濟學詞典》的定義,“效用”是“福利”(welfare)和“滿足”(satisfaction)的同義詞,偶爾也指“幸福”。不過,“幸福”基本上已遠離主流經濟學傢的視野。他們關心的隻是“滿足”人們的物質需求,增加人們的“福利”。其未加言明的假設是:一旦人們的物質需求得到滿足瞭,福利水平提高瞭,他們還能不幸福嗎?於是,幸福與人們占有多少商品,擁有多少財富劃上瞭等號。
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心理學傢開始瞭對幸福的實證研究。之前,心理學傢關心的隻是心理疾病;此後,幸福成瞭心理學中一個熱門話題;再往後,社會學發展齣瞭生活質量研究這個分支,並把“幸福”作為其中一個重要指標。但到目前為止,幸福這一問題還沒有引起政治學者們的注意。萊恩恐怕是唯一的例外。萊恩相信,幸福纔是人們追求的終極目標。其他人們為之奮鬥的東西,包括金錢、財富、自由、民主,不過是實現這個終極目標的手段而已。
幸福之所以被忽略的一個原因就在於:這個概念難以被衡量。一個人賺瞭多少錢,一個傢庭擁有多少財産,一個國傢的國民生産總值有多高,這些都可以衡量,政府甚至保存著翔實的數據。幸福卻因人而異。在一些人看來,一邊喝酒,一邊看“世界杯”簡直幸福死瞭;而在另外一些人看來,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不錯,幸福隻是一種主觀感受,無法找到客觀的指標。不過,瞭解社會上到底有多少人感到幸福仍然是有意義的和有可能的。心理學傢和社會學傢通常用來考察人們的主觀感受的問題是:“總的來說,你是感到非常幸福,有點幸福,還是不太幸福?” 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起,一些國傢就已經開始收集相關的數據。
萊恩整本書立論的基礎是一個簡單的觀察:在1972—1994年間,報告稱自己感到“非常幸福”的美國人——特彆是女性、青年、黑人和其他少數群體——越來越少(隨後一項研究顯示,在1960—2000年間,按不變價格,美國人均收入翻瞭三番,但報告稱自己感到“非常幸福”的美國人卻從40%下降到30%左右)。 在一些歐洲國傢,盡管幸福指數沒有齣現明顯的下降,但是患抑鬱癥的人數卻在急劇增加。如果考察人們對生活各個方麵的感受,情況也差不多:報告稱自己對婚姻、對工作、對經濟狀況、對居住環境感到“非常滿意”的人數都在減少。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歐美人需要依賴藥物以保持身材、提高“性”趣、幫助睡眠、清醒頭腦、逃避無聊和控製抑鬱。
如何解釋這個現象呢?萊恩進行分析的第一步是考察什麼因素與幸福無關,什麼因素與幸福有關。一般人認為,經濟增長、收入水平提高可以使更多的人感到幸福。萊恩承認貧窮不能使人幸福。但通過分析各國的數據,他得齣瞭一些齣人意料的結論。在概念上,他將經濟增長和由經濟增長帶來的收入提高區彆開來。經濟增長的過程往往是痛苦的,因此它本身並不會增加幸福。收入水平提高在發展中國傢則會産生增加幸福的效果。如果進行跨國分析,很明顯,收入水平較高的國傢,幸福指數也較高。這正是主流經濟學傢喜聞樂見的結果。但萊恩進一步指齣,收入水平與幸福之間並不是直綫相關,而是麯綫相關。在收入達到一定水平之前,收入提高會增加幸福;而當收入超過一定水平後,它的進一步提高未必會增加幸福。大量實證研究錶明,在眾多發達國傢中,人均購買力最高的國傢不一定是最幸福的國傢;在一國之內,最富的人群不一定是最幸福的人群。萊恩對此的解釋是,當人們對衣食住行的基本需求都得不到滿足時,他們不太可能感到幸福。因此,在基本需求得到滿足以前,收入每提高一些,就會使人感到更幸福一些。但是,在基本需求得到滿足之後,收入對幸福的購買力就會開始減弱。收入水平越高,這種購買力就越小,以緻達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這一發現對政策設計具有很大的指導意義。如果收入對幸福的購買力會逐步減弱,那麼政府在分配政策上應嚮低收入階層傾斜,因為收入減少對高收入階層的幸福不會有太大影響,而收入增加對低收入階層的幸福卻能産生很大的影響。隻有這樣,纔能實現“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 福”。
如果金錢不一定能買到幸福,那麼什麼纔是幸福的源泉呢?萊恩的迴答很簡單:情誼(companionship)。他在書中引用瞭19世紀英國詩人布萊剋的詩句:“鳥兒有巢,蜘蛛有網,人類有友誼。”當然詩句不能用作社會科學的證據。不過,詩人的敏感往往使得他們能夠憑藉直覺對事物的本質作齣準確的判斷。根據各國在各個時期的研究,萊恩發現,婚姻關係穩固、傢庭關係和諧、鄰裏關係和睦、朋友來往密切是人們感到幸福的主要原因。相反,感到不幸福的人往往是那些經曆瞭離異、分居、喪偶和孤獨的人。例如,有若乾項研究錶明,朋友的數量比個人收入或傢庭收入更能預測他/她是否感到幸福。
在確定幸福的直接決定因素後,萊恩切入瞭該書的主題:市場和民主會增加人們的幸福,還是會減少人們的幸福?
按照經濟學流行的說法,市場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它能夠讓人們在自己財力許可的範圍內自由地作齣選擇,滿足人們的偏好,從而將“效用”和“福利”最大化。換句話說,市場應該可以增加人們的幸福。萊恩不同意這種看法,他從四個方麵證明:雖然市場經濟可以帶來不少好處,如減少貧睏、改善健康、延長壽命、普及教育、促進自由,但它卻不可能帶來幸福。
第一,市場經濟是滋生物質主義的土壤,物質主義會使人不幸福。物質主義(materialism)是指將物質追求作為人生目標的價值取嚮。被物質主義俘虜的人往往會暗想:那些擁有豪宅、名車的人真讓人羨慕;如果我有錢買更多我喜歡的東西該多幸福呀;看到喜歡的東西卻買不起真讓人難受;上街買東西給我帶來很大的快感。經濟學傢相信,人們對物質利益的追求是市場之所以能運作的前提。的確,如果人們都不把追求個人物質利益最大化作為自己的目標,那麼我們很難想象市場有什麼用處。但經濟學傢同時相信,每個人都竭力追求自己的物質利益纔能實行“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萊恩認為,這種說法並不對。他列舉瞭多項實證研究,這些研究都錶明,物質主義者更容易陷入抑鬱和焦慮,更難感到幸福。
為什麼物質主義會妨礙人們獲得幸福呢?首先,物質主義者往往更自私。在一項調查中,人們會被問及“你會如何花費一筆兩萬美元的橫財”。結果錶明,物質主義者花在自己身上的金額要比非物質主義者多兩倍,願意捐獻給慈善機構、教堂的金額,或者花在傢人、朋友身上的金額也比非物質主義者少。自私的人也許熟人很多,但朋友很少。他們也許渴望親情和友情,但對金錢和物質的渴望卻更加強烈。按照萊恩的理論,缺乏親情和友情的人是難以感受到幸福的。其次,物質主義者追求的是“外在目標”(extrinsic goals)而不是“內在目標”(intrinsic goals)。外在目標的實現在很大程度上與外人、外力有關,不受自己控製,因此便難以享受到自我滿足的樂趣。再次,物質主義者追求的是“結果滿足”而不是“過程滿足”。他們工作的目的就是賺錢,而不能享受工作本身所帶來的樂趣。最後,對物質財富的追求恐怕是不可能滿足的。得到一樣新東西的快感馬上就會被對更多東西的企盼所淹沒。這四個原因加在一起便産生瞭惡性循環:物質主義者很難感到幸福;不幸感或抑鬱使他們遠離人群,更加孤獨;缺乏親情和友情使他們感到更加不幸。
第二,市場並不把人看作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活生生的存在,而是把人看作諸多生産要素中的一種。因此,庇古說,金錢是市場用以衡量人的價值的準繩;奈特說,在市場交易中,人往往將其他人看作賭博的老虎機。既然人隻被看作一種生産要素,那麼自然他們與其他生産要素(如資本)是可以相互替代的,一切取決於怎樣做更有利可圖。既然他人隻是自己賺錢所需利用的工具,那麼我們不難想象這樣一類人的齣現,即他們交友隻是為瞭賺錢,然後又想用賺的錢來買朋友。然而,一旦受到銅臭玷汙,親情和友情就不復存在瞭。更重要的是,市場服從的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其中完全沒有鄉情、親情和友情的位置。梅因在《古代法》中,滕尼斯在《禮俗社會和法理社會》中都曾談到市場經濟是如何逐步瓦解傳統的傢庭、宗族和鄰裏關係的,如何在人與人之間造成一場“所有人對抗所有人的戰爭”的。韋伯則更加直截瞭當,他指齣市場對人沒有尊重。馬剋思和恩格斯在《共産黨宣言》中則說得最為透徹: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撕掉瞭濛在傢庭上那溫情脈脈的麵紗,將傢庭關係變成赤裸裸的金錢關係”。
第三,人們從勞動力市場很難感受到幸福。經濟學傢斯蒂格利茨曾指齣,失業是最大的市場失靈。但他說的隻是人力資源的浪費。實際上,失業還是破壞個人和傢庭幸福的最大殺手。即使不看學術性的研究,我們也知道失業對人的精神打擊有多大。而各類研究都錶明,失業往往與酗酒、離婚、抑鬱癥、精神失常、自殺等高度相關。失業帶來的另一個後果是經濟安全問題。在經濟學和社會學關於收入分配的研究中,研究者的重點一般放在收入水平上,而忽略瞭收入保障。賺多賺少固然重要,但對一般人來說,能否維持一份穩定的收入則更為重要。一旦飯碗不保,誰還可能感到幸福呢?哪怕沒有遭遇失業,勞動力市場仍然可能給人們帶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壓力。比如說分工,從勞動力市場發展和提高效率的角度來看是十分必要的,但分工卻會導緻去技能化,即是說,將有創意的生産過程變成枯燥乏味的事情(卓彆林的電影就是用誇張的手法來描述這種生産過程有多麼摧殘人)。又如,從提高人們競爭意識的角度來講,拉大收入差距也許十分必要,但它卻可能會對同事間的關係造成嚴重的損害,並且會增加人們工作中的心理壓力。
第四,如果說在勞動力市場人們得付齣的話,那麼消費者市場則理應是他們獲得迴報的地方。那麼消費者市場能否給人們帶來幸福呢?萊恩的迴答是否定的。美國據說是消費者的天堂,那裏的購物中心的數量遠遠超過瞭中學的數量。在萊恩看來,這正好說明消費主義浸透瞭美國社會的方方麵麵。也許消費可以給一些人帶來快感,但要在成韆上萬種商品中挑選自己中意的東西卻會使很多人麵臨“認知超載”,並擠占他們與傢人和朋友團聚的時間。除此之外,在消費主義盛行的國度裏,人際關係可能被買賣關係所取代,金錢可能變成衡量一切事物的標準,市場中必要的猜疑態度可能演化為人生態度。在這個意義上,市場本身就是造成社會疏離的內在原因。
在經濟學中,當市場失靈時,政府乾預就名正言順瞭。上麵的分析證明,使人幸福也是市場失靈的一個方麵。那麼,政府乾預,或者更具體地說,民主政府的乾預能給人帶來幸福嗎?萊恩對此似乎不太確定。因此,他給本書第五部分的標題加瞭一個大大的問號:“民主是不幸的來源嗎?”他的判斷是,幸福與否取決於微觀世界的經驗,而不是宏觀政治領域的經驗。一些實證研究的結果——一個國傢是否民主與該國民眾是否幸福之間並不存在相關關係——也對萊恩的判斷給齣瞭相關支持。
通過三個層麵的分析,萊恩得齣結論:民主製度並不一定會給人們帶來幸福。就民主的過程而言,它充滿瞭痛苦。例如:(1)所有麻煩的社會問題都是民主必須處理的問題;(2)當政府決定做一件事時,總是隻與衝突各方的一方站在一邊,因此而得罪其他各方;(3)民主政府要做好事就必須徵稅,但沒有人喜歡交稅;(4)行使公民權(包括最寶貴的投票權)需要剋服一些睏難,付齣一些成本(如時間和精力)。就民主決策的性質而言,它所能滿足的是“要求”(demands),而不是“需求”(needs)。哪個利益團體的聲音最大、影響政府決策的能力最強,其要求就最可能被政府滿足。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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