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看似怪力亂神的故事,其實融合了武俠和推理的元素,每個故事都是謎中有謎,環環相扣,佈置得宜的緊湊節奏輕易就讓人讀得欲罷不能,主角本身的身世就是連貫四卷的大謎題。推理之外,人物性格描寫鮮活,每個角色的形象都很明確,尤其主角李蓮花的形象迥異於傳統俠義故事中的英雄,表面糊裡糊塗、唯唯諾諾,實際上溫柔又心細,造就了不少粉絲,難怪作者寫作費時三年,仍有不少讀者勤追不捨,是娛樂性很高的一部武俠小說。
南派三叔旗下急速竄起的新巨星─藤萍
與桐華、匪我思存、寐語者並稱「小說界新四小天后」
開武俠推理全新風雲時代
謎中有謎,環環相扣,令人欲罷不能!
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被破,五大魔頭重現江湖
又一波血雨腥風,即將展開!
玄之又玄的奇詭推理,巧妙難喻的幻術武俠,誰能解開這殘酷的真相?
新型態武俠推理小說
内容简介
鹹日輦無端絕跡江湖,同時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中的第五牢被破,五大魔頭成功逃脫。另一方面,在霧雨迷濛的青竹山中,一座機關屋下藏有神秘地洞,數百名江湖少年競相挖掘……
莽莽荒山,野菊花開得金華燦爛,在這人口稀少的樸素村莊中,矗立著一座豪華客棧,然而客棧中血跡斑斑,卻完全不見死者屍骨。質樸單純的村民,到底隱藏了什麼駭人聽聞的秘密?
死狀可怖的女屍出現在方多病家客棧的走廊,屍體旁就是傳說中的寶庫才有的饕餮金釵。李蓮花與方多病夜宿於此欲查明真相,然而時至半夜,鏡中赫然出現一隻鬼手,難道這是一起鬧鬼事件?
作者简介
藤萍
本名葉萍萍,1981年生於廈門,畢業於中山大學法學院。
因為非常嚮往武俠小說中的俠客豪情,畢業後便立即進入警界,擔任警察的工作。
2000年以《鎖檀經》獲第一屆「花與夢」全國浪漫小說徵文大賽第一名,為浪漫小說暢銷榜上常勝軍,與桐華、匪我思存、寐語者並稱「小說界新四小天后」。代表作為《九功舞》系列。
《吉祥紋蓮花樓》系列是她最新的武俠作品,因為受到讀者熱烈歡迎,已被改編為漫畫以及動漫,並有許多同人創作。
目录
第一章:龍王棺
一、竹林燈
二、殺人的房屋
三、打洞
四、坑
五、虛無的鐵鏈
六、龍王棺
第二章:食狩村
一、骷髏湖
二、無屍客棧
三、鬼影憧憧
四、驚魂
五、無墓之地淚
六、斑點妖怪
七、陶土骷髏
第三章:饕餮銜首金簪
一、鏡中女子之手
二、天字四號房
三、金簪
第四章:懸豬記
一、懸樑
二、破門
三、第二具屍體
四、兇手
精彩书摘
第一章:龍王棺
一、竹林燈 蒼茫青山,放眼望去皆是竹林,在這深秋季節,漫山遍野青黃不接,徒見斑點許多,蛛絲不少。
這座山叫做青竹山,山下一條河叫做綠水,這裡是從瑞州前往幕阜山的必經之路。
三匹駿馬在茂密的竹林小徑中緩慢地跋涉,昨天剛下過雨,竹林裡潮濕得很,三匹馬都很不耐煩地在這狹窄的小路上噴著鼻息,三進兩退地走著,剛走了一小段路,馬就不走了。
「大霧……」一位騎在馬上的白衣人喃喃地道,「我最討厭大霧了。」這裡潮濕至極,似乎很快又要下雨了。
另一匹馬上的乃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青衣人,眉目頗有英氣:「此去十里沒有人家,若是棄馬步行,或可在天黑之前趕到。」
「步行?」那白衣人的白衣在大霧中微濕,略有些貼在身上,顯得瘦骨嶙峋,比平時還多了七八分骨感,此人正是「多愁公子」方多病。他聞言乾笑一聲,「棄馬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趕到村莊後天也黑了,前面還要過河,一樣要等到明日,我看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躲雨,等明日天氣好些再趕路,這樣比較快。」
青衣人聽見了,卻不回答,目光停留在騎馬的第三人身上—其實那人早已下了馬,還從竹叢中拔了一把青草,小心翼翼地塞進馬嘴裡,突然看見青衣人直直地盯著他,本能地往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方才明白青衣人是什麼意思,連忙道:「躲雨、躲雨,我沒意見。」
這餵馬的自然是方多病多年的知交李蓮花,青衣人正是梳起頭髮的展雲飛,在繡花人皮一案後,咸日輦無端絕跡江湖,魚龍牛馬幫卻並沒有偃旗息鼓,這幾日江湖驚傳的頭等大事是—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第五牢被破,位於幕阜山的地牢裡共有五位魔頭被他們救了出去。
其中一位號稱「天外魔星」,據傳此人皮膚極黑,兩眼如鈴,肩寬膀闊,比之常人寬了三寸,高了一尺,只餘下一口牙齒分外潔白。
天外魔星在二十餘年前橫行江湖,殺人無數,雖然此人年事已高,卻依然未死,這番重出江湖不知又要濫殺多少無辜之人?聽聞這等怪物逃脫,江湖中人心惶惶,更是對百川院的信任大打折扣。
而方多病三人正是應紀漢佛之邀,前往幕阜山地牢一探究竟,看能不能找出一百八十八牢接連被破之事,究竟紕漏出在哪?這一百八十八牢的位置,普天之下只有「佛彼白石」四人知道,若非四人之中有魚龍牛馬幫的奸細,為何地牢被破得如此容易,而且事後又找不到半點線索?
被堂堂「佛彼白石」中的紀漢佛相邀,方多病著實春風得意了幾日。雖然紀漢佛相邀的信函中是一併邀請方多病、李蓮花和展雲飛三人,但方大少卻以為既然紀大俠將他方公子寫在最前面,那顯而易見的,紀大俠主要邀請的正是方公子,外加路人一二作陪。原來他已在前輩高人心中有了如此地位而猶不自知,實在是慚愧、慚愧啊,哈哈哈哈……
不過自瑞州前往幕阜山,要翻越山脈兩座,橫跨河流若干條,且一路荒涼貧瘠,並無什麼蓮塘魚塘特產或是絕色美女,他的意氣風發不免日漸低迷,走到青竹山時終於忍無可忍,堅決不肯繼續趕路,今日就算紀漢佛親自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非躲雨不可!
既然李蓮花方多病二人都說要避雨,當下三人便牽馬往山邊走去,只盼山崖之下有洞穴可以避雨。方多病本以為展雲飛心中必定不悅,恨不得披星戴月日行千里好儘快趕到幕阜山,結果展雲飛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居然很把他們兩人的意見當一回事,並非常認真地帶頭牽著馬去找躲雨之處了。
青竹山山勢平緩,並無懸崖峭壁,遠處看著是山崖,走近一看卻是斜坡,三人在竹林中轉了幾圈,放眼望去儘是高低不一大大小小的青竹,非但不知今夕何夕,又因為大霧迷濛,也不知東南西北了。
轉了三圈之後,三人衣履盡濕,李蓮花終於在滑了第三跤後咳嗽了一聲道:「那個……我覺得,山洞之類的是找不到了,而且……我們好像……迷路了……」
走在前面的展雲飛也輕咳一聲,方多病本能地反駁:「迷路?本少爺打從六歲起就從來沒迷路過,就算是萬里大漠也能找到方向……」
此時霧氣已濃到十步之外一片迷離,李蓮花欣然地看著他:「那這裡是哪裡?」
方多病嗆了口氣,理直氣壯道:「這裡又不是萬里大漠。」
「這裡只怕距離我們剛才的路線有三、四里之遙了。」展雲飛淡淡地道,「天色已晚,就算找不到避雨之處,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就此打坐歇息吧。」他也不在乎地上滿是泥濘雜草,就這樣盤膝坐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李蓮花和方多病面面相覷,未過多時,只見展雲飛頭頂升起蒸蒸白氣,運轉內息,發之於膚。此時雖然細雨濃霧,不過他那一身濕透的青衫,卻在慢慢變乾。方多病只瞪著他屁股下的爛泥,顯然心裡並沒有什麼讚美之意。
正在方多病瞪眼之際,李蓮花將三匹馬拴在一旁的青竹之上,那三匹馬低頭嚼食青草,倒是意態悠閒,方多病抬頭又瞪了李蓮花一眼:「你有沒有酒?」
「酒?」李蓮花拴好了馬正在四處張望,突然被他一問嚇了一跳,「我為什麼會有酒?」
「這鬼天氣,若是有酒,喝上一兩口驅寒暖身,豈不美妙?」方多病搖頭晃腦,「青山綠水,煙水迷離,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李蓮花嘆了口氣:「我若是姓曹,說不定就要生氣……」方多病正待問他為何姓曹的話要生氣,他突地一頓,對著東邊的竹林張望了一下。
「怎麼?」李蓮花順著他張望的地方看去,只見昏暗一片,不知道方多病在看什麼東西。
方多病仍在張望,過了半晌喃喃地道:「我怎麼覺得有光……」
「光?」李蓮花對著那地方看了半天,大霧之中忽有黃光微微一閃,宛若火光,「那是什麼?」
「不知道,難……難道是……鬼火?」方多病乾笑一聲,「現在在下雨……」他的意思是現在還在下雨,哪裡來的火能在下雨的時候繼續燃燒呢?
李蓮花搖了搖頭,大霧濃重,就算是有第三隻眼的二郎神也看不清楚那發光的是什麼東西,展雲飛正在打坐,還是乖乖留在原地的好。
但就在他搖頭的時候,方多病身形一晃,已向發光之處悄悄尋去。李蓮花瞪大眼睛,看了看方多病的背影,又瞧了瞧依然在打坐的展雲飛,還沒等他決定留下或是跟上,方多病就又退了回來。
「怎麼?」他知情識趣地問。
方多病眉飛色舞,手指火光的方向:「那邊有棟房子。」
「房子?」李蓮花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天色雖晚,卻還尚未昏暗,喃喃地道,「剛才竟沒看見。」
「剛才我們是繞著山坡過來的,那房子在竹林深處,火光就是從窗戶出來的,想必裡頭有人。」方多病心花怒放,有房子就是不必再淋雨,不管這房子裡的主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方大少必然是要進去坐一坐,喝杯茶並順便吃頓飯的了。
「竟有人住在這許多竹子中間,想必不是避世高人,就是文人雅客。」李蓮花慢吞吞地將三匹馬的韁繩又從竹子上解了下來,「你既然怕冷,那麼就……」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方多病勃然大怒:「誰怕冷了?本少爺要不是看在你渾身濕透,拖泥帶水陰陽怪氣奄奄一息的樣子,這種天氣就算是日行百里也行!」
看方多病大怒,李蓮花只道:「哦……啊……嗯……展雲飛尚在調息,你留在這為他守衛,我先牽馬過去看看。」
「你先去敲個門,讓主人煮茶倒酒,準備待客。」方多病心裡一樂,「順便問問可否在家裡借住一宿,我當然是會付錢的。」他堂堂方氏少爺,自然絕對不會佔這等山野村夫的便宜。
李蓮花「嗯」了一聲,牽馬走了兩步,突道:「我聽西邊不遠有水聲,或許有條河。」
「河?」方多病皺眉,「什麼河?」
「河……嘛……」李蓮花想了半天,正色道,「我記得十幾年前,在青竹山下撫眉河邊,那個……李相夷和『無梅子』東方青塚在這裡打架……」
他還沒說完,方多病驀地想起,大喜道:「是是是!我怎麼忘了?那東方青塚以精通奇門異術出名,尤其愛種花,李相夷和東方青塚為了一株梅花在這裡比武。當年喬姑娘愛梅,四顧門為對付笛飛聲路過青竹山,看到東方青塚梅苑中有一株異種梅樹,美不勝收,李相夷便要東方青塚許贈四顧門一枝紅梅,且花不得少於一十七朵。因為當時四顧門中上下有女子十七人。東方青塚不允,於是兩人在梅苑比武,東方青塚大敗,李相夷折得一枝梅遠去,之後聽說東方青塚敗後大怒,一把火將自己梅苑燒了,從此不知所終。這事雖然算不上什麼俠義大事,卻是迷倒了許多江湖女子,聽說不少人恨不能入四顧門為婢為奴,能得贈一朵紅梅,死也甘願,哈哈哈……」
李蓮花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日後你若有女兒,這等害人不淺的女婿萬萬要不得。我是說那個梅苑在撫眉河邊上,既然河很近……」
方多病大樂:「那本少爺待會必定要去瞧瞧,說不定那棵引起事端的梅樹還沒死,說不定還有什麼遺跡可看,這事展雲飛必然知道。死蓮花你快牽馬去敲門,等我折了梅花回去讓你瞧個稀罕。」
李蓮花連連點頭:「極是極是!」
他牽馬慢慢走入大霧之中,那三匹馬被他一手拉住,居然乖得很,一步一個腳印靜靜地走了去。
方多病對「相夷太劍」李相夷的種種軼事一向傾慕不已,突然聽聞原來當年「尋梅一戰」的遺址就在左近,自是興奮非常。
二、殺人的房屋
大霧迷離。
李蓮花全身皆濕,竹林中的泥濘淺淺漫上他的鞋沿,看起來有些潦倒。昏暗迷濛的光線中,他的臉色微現青白,眉目雖略顯文雅,卻毫無挺拔之氣。
那三匹馬老老實實地跟著他,未走多久,一處別院便映入眼簾。
那是一處在二樓東面房間亮燈的別院,庭院不大,卻修有琉璃碧瓦,雕飾精緻,不落俗套,二樓那明亮的暖黃燈火映得院中分外漆黑,他咳嗽了一聲,老老實實地敲了敲門:「在下寒夜趕路,偶然至此,敢問可否借住一宿?」
門內有老者的聲音沙啞地道:「青竹山寒霧冷雨,在外頭待久了要生病的,我這故居客房不少,也住過幾輪的路人了,年輕人請進來吧……咳咳……恕老朽身體有病,不能遠迎。」
李蓮花推門而入,推門的時候「咯」的一聲微響,卻是一道琵琶鎖掛在門後,主人倒也風雅,琵琶鎖並未鎖上,被磨蹭得很光潤,月光下銅質閃閃發光,鎖上還刻著極細的幾個字跡。
屋內搖搖晃晃亮起燈火,一個年紀甚小的少女對外探了個頭:「爺爺,外頭是個讀書人。」
那少女看似不過十二、三歲,李蓮花對她微微一笑,她對他吐了吐舌頭,神情很是頑皮:「你是誰?打哪來的?」
「我姓李。」李蓮花很認真地道,「我從東邊來,想過撫眉河,到西北去。」
「李大哥。」少女對他招了招手,「外頭冷得很,進來吧。」
李蓮花欣然點頭:「外面的確是冷得很,我一身衣裳都濕了,不知門內可有烤火之處?」說著他便忙忙地進屋,屋內果然暖和許多,一位披著襖子的老者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出來:「這個時節最為陰寒,東側有客房,可供你暫住一宿。」
李蓮花指著門外:「過會兒我還有兩位朋友前來,可否一起叨擾老丈?」
那老者身材肥胖,臉頰卻是枯瘦,有濃濃的病態,咳嗽了幾聲:「出門在外自有許多不便,既然外頭下了雨,那便一起進來吧。」
「如此真是謝過老丈盛情了。」李蓮花大喜,急忙地往老者指給他的房間走去,走了兩三步,突地回過頭來,對著那少女長長地作了個揖,「也謝過妹子盛情。」
那少女兩眼圓溜溜的,一直看著他,突地見他感恩戴德口稱「妹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李蓮花連連作揖,這就進了那客房。
進了客房,李蓮花點亮油燈。
燈火漸漸明亮,照亮四周,這是間普通的客房,除了一張木床什麼都沒有,連油燈都是擱在一塊釘在牆上的托板上,床上堆著乾淨的被褥,四下空無一物。
他很爽快地脫了外衣,那外衣濕得都能滴出水了,穿著半濕不乾的中衣往被子裡一鑽,就這麼合目睡去。
睡不到一盞茶時分,只聽大門「砰」的一聲,有人提高聲音喊道:「有人在家嗎?」李蓮花朦朦朧朧地應了一聲,糊裡糊塗地爬起來去開門。
穿過庭院的時候屋外寒風甚是刺骨,醒了醒他的精神,大門一開,門外是方多病和展雲飛,只見方多病瞪眼看著他,一把抓住他前胸,得意洋洋地道:「本公子早就知道你故意說了段故事給我聽,非奸即盜,果然展大俠坐息一醒就告訴我,當年李相夷和東方青塚比武的地方雖然是在撫眉河邊,卻是撫眉河另一頭的山邊,距離那條河還有十七、八里路呢!」他提著李蓮花搖晃,「你小子是不是想了個藉口想打發我和展大俠到外面那除了竹子還是竹子的荒山野嶺去瞎轉一整晚,好讓你一個人先到這裡來探虛實?死蓮花!我告訴你,本公子一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想甩下我?不可能!」
李蓮花正色道:「此言差矣,想當年李相夷和東方青塚在何處比武,只怕李大俠那時日理萬機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我知之不詳自是理所應當。何況此處老丈樂善好施,凡有外人借宿一概應允,連客房都早已備好,我又為何要讓你們二人在荒山野嶺像那……個一樣亂竄……」
方多病大怒:「那個?哪個?你給本公子說清楚你心裡想的是哪個?」
李蓮花咳嗽一聲:「那個紅拂夜奔李靖……」
方多病的聲音頓時拔高:「紅拂?」
李蓮花道:「噓,那是風雅、風雅……你莫大聲嚷嚷,小心吵醒了老丈,讓他把你趕出門去。」
方多病一口氣沒消,仍舊怪腔怪調地道:「老丈?本公子在門外站了半日,也沒看到個鬼影出來,這裡既然是他家,為何是你來開門?」
李蓮花道:「這個嗎……荒山野嶺,一個不便於行的老丈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娃兒一起住在大山之中,準備了七、八間客房,專門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供人借宿,這等高風亮節自與常人不同,所以你敲門他不開也是理所應當,順其自然的事。」
方多病被他氣到的一口氣還沒消,聽他這一段腦筋轉了幾轉,哭笑不得。展雲飛淡淡插了一句:「此地必有不妥,小心為妙。」
屋裡卻還是一片寂靜,剛才那老者和少女並未出現,燈已熄滅,悄然無聲。
「喂喂……死蓮花,不但人沒出來,連點聲音都沒有,不但沒有聲音,連氣息都沒有,你方才當真有見到人嗎?」靜聽了一會兒,方多病詫異道,「這裡面連個人聲都沒有,真的有老丈?」
「當然有。」李蓮花一本正經地道,「不但有老丈,還有好幾個老丈。」
「好……好幾個老丈?」方多病頓時忘了剛才李蓮花硬生生把他比作「紅拂」,「在哪裡?」
李蓮花指了指方才那「老丈」出來的地方:「那裡。」隨後又指了指那少女回去的地方,「還有那裡。」
展雲飛放慢了呼吸,手按劍柄,靜靜地向那兩個房間靠近,李蓮花嘆了口氣:「左邊屋裡有兩個死人,右邊屋裡也有兩個死人。」
方多病凝重了臉色,一晃身就要往房中闖去,李蓮花一抬手:「且慢,有毒。」
「毒?」方多病大奇,「你怎知有四個死人,又怎知有毒?」
「我什麼也不知道。」李蓮花苦笑,「我只知道這地方顯而易見的不對勁,但若是個陷阱,又未免太過明顯,尋常佝僂的老者和年幼孩童如何能在這荒山野嶺長期獨自生活?這裡既無菜地又無魚池,距離鄉鎮有數十里之遙,就算家裡有個寶庫不缺銀子,難道他們能經常背著數百斤的大米跋涉數十里地?更不必說會對深夜前來的陌生人如此歡迎,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很歡迎路人住進這屋子,不論是誰。」
「然後?」展雲飛果然從不廢話,簡單直接地問。
「然後—然後我就住了進來,但沒有發現什麼古怪,在左右房間裡還有第三和第四人微弱的呼吸聲。」李蓮花嘆了口氣,「但我躺下不到一盞茶時間,左右兩側四個人的氣息突然間斷了。這麼短的時間,不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人出入,四個大活人突然氣息全無,而能如此殺人於無形的,十有八九,就是劇毒。」
「胡說八道!你說這幾個大活人住在自己家裡,半夜突然被自己毒死了,卻沒毒死你這個客人,根本不合情理,況且你什麼都沒看見,只是瞎猜一通……」方多病連連搖頭,「不通、不通,既然他們歡迎你,又沒有害你,卻怎麼會害死自己?」
「也許……大概……他們不是這間屋子真正的主人。」李蓮花正色道,「這間屋子太乾淨了,平時必定有人仔細打理,門口掛著琵琶陰陽文字鎖,主人多半喜歡機關……說不定還精通機關……如果我遇見的那兩人只是被困在屋內無法出去,突然遇見了一個自投羅網的路人要進屋,自然是要拚命挽留的。」
「困在屋內?」方多病奇道,「這屋子裡什麼也沒有,也能困住大活人?本公子想走就能走……」
展雲飛打斷他:「剛才那兩人,已經死了。」方多病嚇了一跳,展雲飛劍鞘一推,左邊的房門緩緩打開,只見一個佝僂老者坐在椅上,兩眼茫然望著屋樑,已是氣絕多時了。
方多病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屋內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異常,唯一與眾不同的……是這屋裡除了椅上的老者外,還有另外一具屍體……
一具鬚髮斑白,穿著粗布衣裳,赤著雙腳,一看就知道是尋常村民的屍體,赫然又是一位「老丈」。
這具屍體靠牆而坐,顯然和死在椅上這位衣著不俗的老者並非同路。莫非,這也是被困在這屋裡的路人之一?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已是慣走江湖的熟客了,卻也相顧駭然。
屋裡並沒有什麼古怪氣味,彷彿那一盞茶之前還活生生的老者只是沉睡著,一切都安靜得不可思議。
展雲飛屏住呼吸,以劍鞘再度推開另一間的房門,那門內也有兩人,一位是年約三旬的美貌婦人,另一位便是那相貌天真的孩童,只不過她們也是兩具屍體,毫無半點氣息。
方多病呆了,這一瞬間這屋裡所有的門窗都有些陰森恐怖起來:「莫非……這裡有鬼……」
展雲飛卻搖了搖頭,他凝視著那少女的死狀—她就匍匐在地上,頭向著東南。他的劍鞘再推,那房門旁一個櫥子倏然被他橫移二尺,牆上露出一片細小的黑點。
「氣孔……」方多病喃喃地道,「莫非竟是通過這氣孔放出毒氣,瞬間殺了二人?天啊……這是一間機關屋?」
三人環目四顧,這乾淨空蕩的庭院卻似比三人所遇過的任何敵人都更加深不可測。
李蓮花退了一步,慢慢地道:「或許應當試一下能否就此退出……」
方多病連連點頭,突又搖頭,想了想又點頭。李蓮花一句話說了一半,飄身而退,人到院門口就落了下來。
展雲飛沉聲問道:「如何?」
「毒霧。」李蓮花亮起火摺子,轉過身面對著門外的冷雨大霧,喃喃地道,「原來他們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的原因,是因為大霧……」在火摺子的光芒下,只見方才那濃郁的大霧漸漸變了顏色,蒼白之中微帶藍綠,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毒霧?」方多病和展雲飛的臉都變了顏色,他們在大霧中行走良久,卻並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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