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适读人群 :喜爱亦舒小说的读者。 亦舒笔下的女明星故事,亦舒自己说,书中女明星印子的原型是李嘉欣,而其描写的是李嘉欣和其侄子倪震的一段真实恋情。
又是一个美丽且残忍的爱情故事,这是亦舒一贯的风格。故事情节紧凑简洁,语言活泼幽默,犀利痛快,但透出浅浅的悲哀,这么痛入骨髓的感情也仅点到即止,轻描淡写。
刻骨的感情,淡淡的悲哀,真实的生活却依旧。
亦舒小说“蔷薇泡沫”系列,共6本,《印度墨》《那男孩》《故园》《银女》《蔷薇泡沫》《心扉的信》。
内容简介
陈裕进返乡看望外祖父母,在朋友的摄影地对一个“目如寒星”的女孩儿一见钟情。那叫印子的女孩有小小鹅蛋脸,皮肤白晰,一双天然细长浓眉像画出来的一般,她的眼神冷冷,可是亮得连在角落的他都看到她。
裕进小心翼翼的同她接近,只觉此生已找到对的那人。可印子却迟疑,她已经住够漏水的阳台屋,她要奉养失业的母亲与年幼的妹妹。充满诱惑的明星之路在前方招摇,她必须做出选择。
最终,印子家喻户晓,裕进也走入婚姻。只是他明白这一生,必定忘不了有一年某一日,在一间书房里,他用指甲花制成的印度墨,在一个叫印子的女孩脚底画上图案。
作者简介
亦舒,著名华文女作家。生于上海,祖籍浙江镇海,五岁时到港定居。中学毕业后曾在《明报》任职记者及担任电影杂志采访记者和编辑。1973年赴赴英国留学,修读酒店食物管理,三年后回港任职富丽华酒店公关部后进入香港政府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七年后辞职现为全职作家及家庭主妇,并移居加拿大。
精彩书评
★她的小说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教我女孩子要自立。永远不要想去靠谁,因为,没有人是真的靠得住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老,靠自己最好。
——舒淇 ★亦舒用字成精,干净利落,读来麻利恣畅之外,就属“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八个字了。亦舒世故,却绝不令人生厌,一如市井之俗,往往亦有俗得美者,其关键在于绝不扭捏作态,完全真实呈现,坦然拥抱。因这一坦然,遂自成一雍容风度,让人看得舒坦。
——傅月庵 ★据说当年是为了安抚其侄倪震失恋于李嘉欣的创痛而作,倒难得师太写得体谅,笔下没有怨毒,也算是个解人。
——读者评论
★人就在身边,可是咫尺天涯,相遇也不再相识,他们都变了。爱情没有错,之所以短暂,是因为人心变得太快。此时彼时,转瞬间就无话可说。就像旧时好友,儿时玩伴,半个小时用来回忆过往之后,剩下往往不知从何说起,太过努力弥补尴尬觉得累,默默无语又觉得煎熬。所以,热闹的中餐厅总有好处的,喝喝酒闹一闹,一派相聚尽欢的景象。这又是一个女明星的故事。
——读者评论
精彩书摘
陈裕进回到祖父母身边的唯一原因是学中文。
十岁到旧金山居住的他只谙粤语,也会一两句普通话,像“你好吗”“谢谢”“豆沙汤圆真好吃”……
那怎么够应用,趁暑假,母亲对他说:“回去学四个月中文,回来时要会写会读。”
二十一岁的裕进已经约了朋友去大峡谷观光,一听,皱上眉头。
“妈妈,钻研中文是一辈子的学问,不急在一时。”
陈太太似笑非笑,精明的双目看到裕进心里去:“知子莫若母,你休想瞒我,爷爷在等你,不由你不去。”
裕进把手臂搭在母亲肩上:“待我去完品塔贡尼亚冰川再说。”
“冰川你的头。”
“今年夏季欧洲有日全食,我不去亚洲。”
陈太太一摇身子,摔甩儿子的手。
裕进气馁:“好好好,我去,学不会不回家。”
陈太太凝视这个年轻人,真难以想象已经大学毕业长得足六尺高,浓眉大眼,笑容可爱,唯一缺点,或者说优点也好,是太过会得享受生活,始终不觉得学业或事业是生活全部。
与他姐姐裕逵不同,裕逵一早进了名校,现正修硕士。
陈太太感喟说:“我小时候,父母习惯从来不碰触子女四肢,不像你们,动辄拥抱亲吻。”
裕进把脸贴到母亲身边:“那多可怜。”
“你们这一代确实不一样了。”
小小裕进最爱让抱,宛如昨日,三两岁的他一点儿小事就号啕痛哭,非要妈妈抱着哄不可。
有一首儿歌,他常常唱,叫“弹跳弹跳宝宝我,在妈妈膝上蹦跳”,岁月如流,今日已经成年。
他抓起篮球:“我去找袁松茂。”
袁松茂是他好同学,来自香港,毕了业,打算收拾行李返家。
裕进同他打听:“听说,香港的女孩子最骄傲。”
袁松茂笑:“最美,当然最冷。”
“也有人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标致了。”
袁松茂不以为然:“吃不到葡萄的人自然都那样酸溜溜:呵,花不再香月不再圆,还有,时势不再好。”
“依你看,怎么样?”
“仍然大有可为,回去,住我家,我带你到处逛。”
裕进说:“我对城市生活不太感兴趣,我一向喜欢大自然。”
“这个城市完全不一样。”
“你说得它好似一个女子。”
“保证你不会失望。”
袁松茂父亲在都会经营广告公司,十分有脑筋,兼做数码摄影,搞计算机特技,非常吃得开,虽然也受经济低潮影响,但安然无恙。
年轻人说走就走,手提行李一件,就上了飞机。
旁边坐两个混血女孩,袁松茂起劲攀谈,裕进则呼呼大睡。
醒过一两次,还未到,裕进诉苦:“最怕乘长途,唇焦舌燥。”
松茂答:“行政人员每月起码飞三五次。”
“我才不要穿西装挽着手提电脑跑天下做信差。”
“你这样疲懒想做什么?”
“租两亩地种草莓,闲时在果树荫下写诗。”
松茂没好气:“也许有入世未深崇尚浪漫的女孩会跟你去。”
裕进用外套遮着头再睡。
这次很快到了,睁两眼,见松茂正与混血女孩交换电话地址。
一出来就看见爷爷亲自来接他,抬着头,一脸盼望。
年轻的裕进鼻子发酸,不论学不学得到中文,都应当回来。
他一个箭步上去紧紧搂住祖父。
老先生眉开眼笑:“裕进你又长高了。”
裕进一眼看到祖父缺了一只门牙。
“爷爷,我陪你去镶好牙齿。”
“谁看见?算了。”
裕进怪心疼:“我看见。”
“好,好,好,”老人忽然起劲起来,“真的,万一要见孙媳妇,整齐一点儿。”
家里还雇着司机,把两个年轻人载回家。
袁松茂说:“别忘记联络。”挥手道别。
祖母正在搓麻将,特地放下牌来看裕进:“都是你妈,崇洋,把我儿子叫了去外国陪她,一年见不到一次。”
陈老太太比媳妇矜贵,外国生活到底清劳。
她转过头去同牌搭子说:“我才不去外国长住,左一句清人,右一句支那,受不了。”
裕进把祖母重新按在椅子上,替她摸一张牌:“一只鸟,有没有用?”
牌搭子都笑起来:“原来在做索子。”
裕进淋一个浴,喝了绿豆汤,取过中文报纸,试读新闻:“先夫……九十二……主内安息。”
祖父过来:“嘘,这是讣闻,叫你祖母听见了要骂你。过来,帮我做模型。”
祖父有个特别嗜好,他喜欢在瓶子里装砌模型帆船,真考耐心,一坐整个下午,用小钳子伸入瓶颈逐件砌好。
裕进眼力好,手指够力,一下子做好一半。
祖父高兴得不得了。
牌局散后,祖母过来同他说话。
天气热,裕进瘫在藤榻上,看到祖母脚上有痱子粉,想起极幼时,祖母也替他扑粉,然后把他的胖手胖脚搂在怀中。
他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到处乱跑,用蜡笔在墙上涂画。
“这次好了,多住一会儿。”
真热,街上全是人,大厦每一个单位都有人搓牌,要不,拔直喉咙唱歌,真是个嘈吵的城市。
裕进在杂声中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上门去学中文。
老师是一位中年太太,姓邓,住郊外。
她的教学方法颇为特别,像古时书塾,琴棋书画一个人包办。
裕进不但要读书写字,还要练习画国画,并且欣赏戏曲音乐,每天三小时很快过去。
下午也有一个女学生上门,十分留意陈裕进。一日,邓老师借故说:“丘永婷想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裕进不假思索地说:“已经订婚。”
那个叫永婷的女孩子不错,略具气质,但是,裕进喜欢的女孩子不属那类型,一口拒绝。
他记性好,学得快,老师不教会话,专心传授诗词,裕进十分吸收。
正当老人家庆幸从未见过那样听话斯文的年轻人之际,魔鬼的引诱来了。
那已是晚上十时,裕进躺在床上看自然纪录片:一群啄木鸟将一棵大树啄成蜂窝,每个小洞内储藏一枚橡子,预备过冬。
裕进觉得可笑,看上去多像人类的银行保险箱。
电话忽然响起:“喂,出来玩。”
“什么?我都睡了。”
“神经病,快起来。”
“改天行吗?”
“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
“哟,失敬失敬。”
“快出来,十分钟后我来接你。”
裕进只得换上便衣,果然,袁松茂的吉普车立刻到了。
他大声叫:“男人的身体机能在我们这年纪已经开始衰退,来,快快悲情地庆祝。”
车里还有两个朋友,都像喝过一点儿酒,情绪高涨,大声说笑。裕进不由得说:“让我来开车。”
松茂也不客气:“你听我指挥,现在直驶,到了小路尽头,转右,再向前,拐左,上公路,看着市区指针……”
像人生路一样,见招拆招,见一步走一步,不知走往何处。
似他们,在小康之家出生,已是走在康庄大道上,只要不犯错,可以顺利、舒服地到达目的地。
有些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生在荆棘堆,不知要如何挣扎才出得来。
“转进这个停车场。”
使裕进诧异的是,快深夜十一点了,车龙不绝,处处是夜游人,进酒吧门口还需轮候。
噫,不是说经济不景气吗?
终于进去了,听见一组爵士乐队正在演奏,气氛的确不错,站了片刻才等到空台子。
大家叫了啤酒,袁松茂已经开始与隔壁台子一个穿露背裙的女子挤眉弄眼。
裕进劝道:“不是同来的不要搭讪。”
松茂答:“那到这酒吧干什么。”
他同来的朋友已经找到对象坐到别处去了。
风气竟这样开放,裕进又一次意外,他还一直以为东方是东方,西方是西方。
与露背女同在一起的男生已经怒目相视,火药味十足。
他说了女友几句。
但是那冶艳女不听他的,索性对牢裕进他们笑。
袁松茂示意她过台子。
那一个晚上活该有事,那女子一站起来,就被男伴拉走。
袁松茂喊:“喂,你不可勉强这位小姐!”
电光火石间,他面孔已经挨了一记耳光。接着,那个女郎也挨了一下,顿时尖叫起来。
裕进叫:“住手,不得打人!”
那人伸手一拳,被裕进眼快隔开,袁松茂扑过来往那人腹部打去,那人退后几步,撞跌台子,场面混乱起来。
警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掩至,效率高得叫人吃惊,全部有关人等都带到警局问话。
在街上,风一吹,大家都清醒了,默默无言。
警察说:“请出示身份证明文件。”
奇是奇在三个年轻人都拿护照。
袁松茂解释:“没事,玩得过分了,以后会收敛,对不起,劳驾了你们。”
警察板着脸:“真的没事?”
“真没事。”
“你们是朋友?”
“不打不相识,现在是了。”
警察又问:“在外国,也惯性这样争风?”
大家看向那个女郎,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灯红酒绿之下,觉得她销魂,在派出所无情的日光灯下,只见她憔悴的黑眼圈已经糊掉,头发枯燥焦黄,叫他们吓一大跳。
警察似笑非笑:“可看清楚了?”
派出所释放了他们四个人。
走到门口,那女子问:“谁送我回家?”
三个年轻男子像见鬼一般跳上出租车就走。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
祖父早起,在园子里练太极拳,看到孙儿,奇问:“一身汗,到什么地方去了?”
“嘘,别叫祖母看见。”
“裕进,社会风气不好,你交友需分外小心。”
“是,知道。”
“去淋个浴,我带你去逛花市。”
裕进陪祖父去买花,他看到了许多亚热带土生花朵:茉莉、姜兰、栀子、金白,香气扑鼻,叫他迷惑。
小贩与老先生熟稔,攀谈起来:“是你孙子?这么英俊,又听话。”
“还在读书?呵,大学已毕业了。”
“好福气,很快就有曾孙。”
太阳升起,热浪来了,裕进背脊又开始凝着汗珠,回去,恐怕又得淋浴。
到家,插好花,袁松茂电话追至。
“别再找我,我们已经绝交。”
“昨夜真对不起。”
“真是损友。”
“刹那间什么事都会发生,幸亏无人带枪,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本来浮躁的性格在这流动的都会更加危险。”
“我今天正式上班。”袁松茂说。
裕进意外:“在什么地方?”
“家父的广告公司。”
“呵,子承父业。”
“他叫我好好干,否则,公司传给姐姐、姐夫,叫我乞米。”
“哗,宁可信其有。”
“几时到我公司来看看。”
“对不起。”裕进说,“我俩已经绝交。”
他挂断电话。
除了学中文,裕进也没闲着,他陪祖母逛街购物,时髦的她极爱打扮,买的都是半跟鞋,裕进亲手服侍她试鞋,售货员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五号太小,请给双五号半,连咖啡色的也一试。”
有一位中年女客走进来,看见这个殷勤的年轻人,十分喜欢,坐在他旁边,吩咐:“替我拿七号来看一看。”
裕进并不解释,又喊出来:“露趾银色七号。”
结果还帮人家做成了生意。
祖母钟爱地凝视他:“裕进,你立定心思游戏人间?”
裕进陪她去喝英式下午茶。
裕进想起来才答:“也不一定,也许会教书。”
他替祖母斟茶:“这是英国人唯一留下的记认?”
祖母答:“已变了许多,从前到底都崇洋,设法到外国留学,学洋人的玩意儿,现在鼓吹另外一套。”
裕进点头:“换下洋装穿中装。”
祖母的意见十分精灵:“是改良唐装,又加些东洋味,近年竟无故刮起东洋风来。”
裕进不表示意见。
“我们这一辈上了年纪的人对新作风有点儿不习惯。”
裕进轻轻说:“也不能一辈子做殖民地——”
这时,陈老太碰见了熟人,一位中年太太带着女儿索性在他们那桌坐下。
“我女儿嘉盈,你们都来过暑假,大家谈谈。”
那女孩皮肤白皙,有点儿骄傲,说自剑桥回来。
裕进不发一言,非常客气,那女孩也不多话。
不,她也不是裕进喜欢的那一类型。
半晌,她问:“最近看什么书?”
裕进微笑答:“《心灵鸡汤》。”
那汤嘉盈睁大双眼:“你说笑。”
裕进泰然说:“为什么不?简单、易读,又有共鸣,它们现在还分门别类;有给毕业生的鸡汤及新任母亲的鸡汤,妙不可言。”
汤嘉盈说:“我很欣赏你的幽默感。”
“你呢,”裕进问,“你看什么书?”
汤小姐昂一昂头,裕进满以为她要背出几个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南美洲作家大名,如聂路达与马尔盖斯之类,结果没有。
终于她说:“我重看了金庸全集。”她有点儿喜欢陈裕进。
裕进笑笑,总算有人愿意踏出第一步,不过,她仍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汤太太还有点儿事,带着女儿嘉盈告辞。
裕进结账,他与祖母刚要走,忽然见到汤太太气吁吁赶回来,像是忘了东西。
但不是,她有点儿腼腆,同裕进说:“下星期六是嘉盈生日,请你来吃顿便饭。”
裕进连忙答:“是是是,有时间一定来。”
汤小姐太过分了,大热天,把略胖的中年母亲差来差去,自己为什么不开口呢!
他与祖母上车。
老太太探过头去问:“汤嘉盈好不好?”
裕进不置可否。
她没有炽热的生命,二十多岁的一生中没有流过泪、淌过汗,整个人是小资产阶级社会层的一件摆设,父母优厚条件栽培下的所谓淑女。
裕进自问没有资格抬一件这样名贵的装饰品回家供奉。
陈老太轻轻问:“太瘦?”
裕进改说:“今日收获颇佳,买了七双鞋。”
“可不是,许久没有试得那么畅快。”
到了周末,裕进假装忘记约会,什么表示都没有,在家里重看《星球大战》三部曲。
他听见有人来电话催促,祖母同对方说:“他祖父有点儿事,与他出去了,不知道几时回来,没说起。”装老糊涂。
真好真合拍,裕进甚爱祖母作风。
没多久,裕进手提电话响了。
他去接听,对方听到电影配乐,便吟道:“许久许久之前,在非常非常遥远的星座里……”
是袁松茂。
“又是你!”
“可不就是我,怕你在家闷死,特地来搭救你,要不要出来玩?”
“我实在不想再上派出所。”
“听你这张乌鸦嘴,我在公司里拍摄一套广告,要不要来探班?来就买十个八个水果上来。”
“不来。”
“唏,不来拉倒,要你这种朋友干什么。”
“周末也需工作?”
“本都会不分日夜假期。”
“我考虑一下。”
袁松茂说:“等你。”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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