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一次絕密軍事行動的前夕,暗殺者的子彈擊中瞭傑裏森總統。總統被迅速送往醫院搶救。在同一個醫院裏,辛格教授正在用一種可以消除創傷記憶的裝置做實驗。
然而,恐怖分子引爆的特種炸彈讓手術室裏的總統心髒驟停。傑裏森經曆瞭一次瀕死體驗,但當時他心中所閃現的迴憶卻並不屬於他自己。
真相很快明朗——爆炸所産生的電磁脈衝放大並乾擾瞭辛格教授正在實驗的裝置的信號,而這突變的信號使一群意外在場人得以讀取彼此的記憶。
現在,這群人中的某一個人可以讀取傑裏森總統的記憶。而總統的記憶中包含瞭關於即將展開的軍事行動的機密情報,這些情報一旦泄露,就便全球生靈塗炭。可是確定這群人中誰和誰的記憶聯通瞭,幾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尤其是當部分相關人員完全有理由去編造謊言的時候……
作者簡介
羅伯特·J.索耶,加拿大最具影響力的科幻作傢,是曆史上僅有的包攬雨果奬、星雲奬和坎貝爾奬最佳長篇奬的八位作傢之—。他先後齣版過22部長篇科幻,榮獲得全球各國多種科幻奬項41餘次。2009年,他的小說《未來閃影》被改ABC電視颱改編為同名美劇。
索耶先生也是一位活躍的科學文化以及未來學傳播者與學者。他是美國SyFy頻道的嘉賓,“探索”頻道加拿大版的常年評論員,曾受邀在TED上發錶專題演說。
索耶先生組織創立瞭“美國科幻與奇幻作傢協會”(SFWA)加拿大分會,並擔任瞭三年SFWA董事會董事的職務。為瞭鼓勵更多的人投身科幻創作,索耶還積極從事科幻教學工作。他在萊爾森大學、多倫多大學等高等學府教授科幻寫作課程,有的學生甚至從美國的亞特蘭大和佐治亞遠赴多倫多聽課。
2007年,索耶被中國讀者評選“最受歡迎外國科幻作傢”。
精彩書評
有人在閱讀總統的記憶!一部超給力的高科技驚險小說。
——《齣版人周刊》
其他驚險小說的作者讓你擔心未來,而索耶告訴你,現在就很危險!
——林伍德·巴剋萊
《反恐24小時》式緊張刺激節奏+阿西莫夫式的科學奇想……有看過《未來閃影》劇集的讀者一定會覺得這本書格外有趣。
—《黑門》雜誌
《觸發》錶麵扣人心弦,內核引人深思。
——《華爾街日報》
當人們說到一本具有文學思想的科幻小說時,他們實在意指羅伯特·J. 索耶的作品。
—— 《Sci Fi》雜誌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
精彩書摘
第一章
周五
故事是這麼開始的……
蘇珊·道森,三十四歲,皮膚白皙,眼珠淺藍,眼下正站在總統講颱的右後方。她抬起袖子,對著藏在裏麵的麥剋風說:“總統齣來瞭。”
“收到。”一個男聲在她的耳邊迴答。這裏是林肯紀念堂,不久之前,堂前的寬闊颱階中央匆匆搭起瞭一塊木製平颱。此刻,賽斯·傑裏森正邁著大步,朝它走去。他是白人,長著一張長臉,還有一個政治漫畫傢最愛調侃的鷹鈎鼻。
這位總統昨天纔臨時起意,決定在這裏發錶演說,而不是在白宮。許多人對這個決定感到不快,蘇珊就是其中之一。總統說,他希望直麵群眾發錶演說,他要讓全世界看看,就算在這樣可怕的日子裏,美國人民也是嚇不倒的。但是蘇珊現在一打量,倒影池兩邊的群眾大概纔三韆人不到。放眼望去,華盛頓紀念碑矗立在水池的彼端,靜靜的池水裏的倒影周圍鑲著一圈浮冰。更遠處,穹頂覆蓋的國會大廈在紀念碑後怯生生地露著半張臉。
傑裏森總統身穿深藍色長外套,十一月的寒冷空氣裏,他的呼吸化作瞭縷縷蒸汽。“美國同胞們,”他開口說道,“自從恐怖分子上次襲擊我們的國土,已經過去瞭整整一個月。今天,我們的思念和祈禱與無畏的芝加哥市民同在,與自豪的舊金山市民同在——他們還在因為九月的那次襲擊而步履蹣跚,還有費城的愛國者們——他們的傢園在八月的那次爆炸中破碎。”說到這裏,他瞟瞭一眼左後方,視綫穿過高聳的陶立剋柱,落在瞭那尊十九英尺高的大理石人像上,“一百五十年前,在蓋茨堡平原,亞伯拉罕·林肯沉思我們的國傢能否長久。結果,它到今天仍在,而且將繼續存在下去。恐怖分子的懦弱行徑不會嚇退我們,美國精神絕不屈服。”
人數不多的觀眾爆發齣瞭掌聲。傑裏森的目光從左邊的提詞機轉到瞭右邊的那颱。“閤眾國的公民不會被恐怖分子挾持,我們不會允許少數狂熱分子偏轉我們生活的方嚮。”
掌聲愈響。蘇珊的視綫掃過觀眾,心中不由想起瞭前幾任總統的類似宣言。雖然國傢在反恐戰爭中已經投入萬億美元,局勢卻每況愈下。過去的三起襲擊中,恐怖分子使用瞭一種新型炸彈,它不是核彈,卻也會産生極高的溫度,爆炸之餘還會釋放電磁脈衝,盡管並不能對電子設備造成永久損壞。以目前的安保措施,要防備劫機還有可能做到。但是對於那種便於藏匿和運輸、又威力巨大的炸彈,又該如何防範呢?
傑裏森繼續說道:“每一年,自由世界的敵人都會獲得新的毀滅武器。每一年,文明世界的敵人都會製造更大的破壞。然而每一年,全世界的自由人民,也在不斷地壯大力量。”
蘇珊是特勤局的特工主管。眼下,她的視綫內有十七名特工,有的和她一樣,站在柱廊跟前,還有的站在寬闊的大理石颱階兩側候命。傑裏森的麵前擋著一大塊防彈玻璃,但蘇珊卻仍在不停掃視觀眾,尋找著任何顯得格格不入或者莫名焦躁的人。前排中,有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吸引瞭她的目光,他的一隻手正伸進外套,仿佛是在從槍套裏往外拔槍,但他掏齣的是一部智能手機,大拇指在上麵按瞭起來。混蛋,在發推特麼?蘇珊心裏罵道。
傑裏森的演說還在繼續:“在這裏,我代錶所有珍視自由的人民,嚮全世界保證:我們將繼續努力,奮戰不休,直到恐怖主義的威脅從這顆星球上徹底消除。”
又有一個人吸引瞭蘇珊的目光:是個女人,她沒看講颱,卻在望著遠處的什麼東西——哦,她望的是一名騎警,在越戰紀念碑的方嚮。
“成為各位的總統之前,我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授美國曆史。”傑裏森接著說道,“如果我的學生隻能從我這裏學會一樣東西,那我希望他們能記住這句名言:如果不能從曆史中學習,就必將重復曆史——”
砰!
蘇珊心裏咯噔瞭一下,急忙環顧左右,想確定槍聲的來源——周圍的大理石激起迴音,使得槍聲難辨方嚮。她接著望嚮講颱,隻見傑裏森臉朝下重重栽倒下去——子彈是從後麵打過來的!她抬起袖子對裏麵的麥剋風大聲下令,腳下也跑瞭起來,棕色的披肩長發在身後飄揚。“總統遇襲!阿爾法小組,掩護!貝塔小組,進紀念堂,子彈是從裏麵齣來的;伽瑪小組,到人群裏去。都行動起來!”
傑裏森滑倒在木製平颱上,臉朝下趴著。不等蘇珊下令,阿爾法小組的十名特工就組成瞭兩道人牆,一道擋在傑裏森身後,以防再有槍擊,另一道站到瞭防彈玻璃和觀眾之間,以防國傢林蔭大道上還有刺客。一名男特工俯身查看,隨即起身喊道:“他還活著!”
人牆上短暫地裂瞭一道口子,蘇珊匆匆鑽入,蹲到總統身邊。記者們企圖接近——怎麼也得拍到一張總統倒在地上的照片吧——但其他特工把他們攔在瞭外圍。
總統的醫生艾莉莎·斯諾也跑瞭過來,身邊跟著兩名醫務人員。她小心翼翼地在傑裏森的後背摸索,找到瞭子彈射入的創口。接著,或許是感到子彈沒打中脊椎,她把他的身子翻瞭過來。總統的眼皮顫動兩下,仰望著十一月的銀灰色天空。他的嘴唇微微開閤,蘇珊想從觀眾的驚叫聲和腳步聲中聽清他在說什麼,但他的聲音實在太微弱瞭。
斯諾醫生是一名舉止優雅的四十歲非洲裔美國人。她迅速解開總統的長大衣,露齣裏麵的西裝外套和鮮血淋灕的白襯衣。接著她又解開襯衣紐扣,露齣瞭子彈射齣的傷口。寒冷的晨風中,一團熱氣冒瞭上來。斯諾從一名醫務人員手中接過一段紗布,揉成一團,壓在彈孔上,設法止血。一名醫務人員測量起總統的生命體徵,另一名在他臉上扣瞭個氧氣麵罩。
“醫療直升機多久能到?”蘇珊對袖口問道。
“八分鍾。”一個男聲迴答。
“太久瞭。”蘇珊說罷站起來喊道,“庫什尼爾呢?”
“在,長官!”
“去把‘野獸’帶來!”
“是,長官!”庫什尼爾一身海軍製服,今天的任務是守護核彈足球——也就是那個安裝瞭核彈發射程序的手提箱。至於野獸,就是總統的加長轎車,眼下正停在五百英尺外的亨利·培根大道上,那是離紀念堂最近的停車地點。
兩名醫務人員把傑裏森抬上擔架。蘇珊和斯諾走到擔架兩側,然後和醫務人員以及阿爾法小組一起,沿著寬闊的颱階奔嚮野獸。到車前,庫什尼爾已在副駕位置等候,醫務人員將後座靠背放到幾乎水平,將總統抬瞭上去。
斯諾醫生掀開行李箱,取齣瞭存在裏麵的總統血型的血液,立即開始輸血。她和兩名醫務人員在麵嚮車尾的座椅上就座,蘇珊也在總統身邊坐定,而剃著光頭、身材高大的黑人特工達裏·希金斯則坐到瞭剩下的那個麵嚮車頭的座椅上。
蘇珊拉上車門,對司機大喊:“去路德·特裏醫院,快!快!快!”
第二章
卡迪姆·亞當斯知道自己在華盛頓——媽的,他心說,我當然知道。他們把他從裏根號上帶來時,他遠遠地望見瞭宛如竪著的中指的華盛頓紀念碑,可現在……
可現在,他的每一粒細胞都感覺自己身處另一個地點、另一個時間——他的頭頂懸著毒辣辣的日頭,周圍盤鏇著無數燃燒的紙張、灰燼和碎片,仿佛在進行一場儀式,慶賀這個村莊的毀滅。
不,彆再來瞭。
主啊,為什麼就不能消停點兒呢?他為什麼就不能忘記呢?
這熱氣,這煙塵——雖然這氣味和早晨的凝固汽油彈不太一樣,但也好不到哪去。蚊蟲無時不刻地在四周嗡嗡飛舞,地平綫在遠處閃著光。房頂掀瞭,牆壁倒瞭,粗糙的傢具被擠壓成乾柴。
他感到右臂疼痛,左側腳踝也是,痛得都快要站不住瞭。他想咽口唾沫,可喉嚨乾得不行,鼻孔也塞滿瞭沙粒。突然,他的視綫模糊瞭,於是伸手在眼前一抹,手掌上濕漉漉的,一片猩紅。
耳邊響起瞭更多聲音:直升機在天空裏轟鳴,裝甲車在土路上碾壓,還有——
是的,還有一種聲響,蓋過一切,連綿不絕。
慘叫聲。
嬰兒的哭泣聲。
大人的哀號聲。
人們的叫喊聲、詛咒聲、祈禱聲——全是阿拉伯語。
這是一片韆瘡百孔的土地、一個韆瘡百孔的文化發齣的刺耳噪音。
卡迪姆深吸瞭一口氣,這是辛格教授教他的。他稍微閉瞭閉眼,然後睜開——這裏是路德·特裏紀念醫院的病房,他的眼睛盯住瞭病房裏的一件東西,死死盯著,彆的什麼都不想。他挑選的是一隻插著花朵的花瓶:乾淨的玻璃,瓶身帶著凹槽,仿佛一根中間擠壓過的羅馬立柱——
——被一隻拳頭擠壓過——
還有那花,兩朵白康乃馨,三朵紅玫瑰——
血紅色的玫瑰——
還有……還有……
玻璃可以割開皮肉。
還有——
不,不。那些花……
生命。死亡。插在墳上。
不!
那些花都……
都……
美麗,寜靜,自然,完好。
深呼吸,努力放鬆。努力迴到這兒,迴到病房裏來,不要去那兒。努力,努力,努力。
他的確在這兒,在華盛頓特區。而那個地方屬於過去,過去瞭,完結瞭,死瞭,埋瞭。
至少,是死瞭。
辛格教授走進房間。和往常一樣,他的視綫首先轉到瞭生命體徵監測儀上,他肯定注意到瞭卡迪姆劇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還有——卡迪姆也看瞭一眼監測儀,發現自己的血壓已經升到瞭190/110。
“又閃迴瞭?”辛格說道,口吻既像診斷,又像發問。
卡迪姆點瞭點頭:“還是那村子。”
“真夠戧啊,”辛格說,“不過,如果我們運氣還可以——我們是該來點運氣瞭——今天或許就有辦法瞭。我剛纔去找瞭高迪歐醫生,她說你的磁共振沒什麼問題,試驗可以繼續。”
同一傢醫院,另一間病房。兩名護工走瞭進來,其中的一個問道:“準備好瞭嗎,拉提默先生?”
喬許·拉提默準備得再好也沒有瞭,這一刻,他已經等瞭好幾個月。“當然。”他說。
“你呢,軒尼詩小姐?”另一名護工問。
喬許耷拉著腦袋,眼神轉到瞭女兒那邊——他和女兒已經分開三十年,前不久纔剛剛重聚。
朵拉·軒尼詩的樣子有點緊張,喬許不怪她——這次手術之後,他的情況會有所好轉,但說老實話,她的健康卻會因此惡化。一般都是父母為孩子犧牲,而孩子為父親犧牲這麼多,實屬少見。這時,朵拉也對護工說瞭聲:“準備好瞭。”
兩名護工各自走到兩張輪床的床頭。喬許離房門較遠,但護工先把他推瞭齣去,經過女兒身邊時,兩人近在咫尺,他伸手摸瞭摸她的胳膊。她報以微笑,他見到這個,不由想起瞭她的母親:一樣圓圓的臉龐,一樣湛藍的眸子,一樣歪著嘴笑吟吟的樣子。朵拉今年三十五歲,她母親和喬許同齡,要是乳腺癌沒有奪走她的生命,也該六十一瞭。
喬許不由覺得,父女倆被這樣前後推行,看起來就像一列奇怪的火車,他是車頭,消瘦,白發,白色的絡腮鬍;她是乘務員車廂,雖然為手術節食瞭幾個月,但仍顯粗壯,棕色的長發全都塞進瞭一隻藍色帽子,以免在手術中礙事。半路上,他們經過標著“透析室”的房間,喬許已經在那裏麵度過瞭太多時光,多得都能記得天花闆上有幾塊磚、百葉窗上有幾條闆、各個櫃子有幾個抽屜瞭。
輪床在走廊上繼續前進。手術室到瞭,喬許雙腳朝前被推瞭進去,朵拉緊隨其後。到瞭裏麵,兩名護工閤力將他抬到瞭一張手術颱上,又把她抬上瞭另一張。第二張手術颱下裝著輪子,是特地從彆處推來的。手術室的上方有一間觀察室,和手術室隔著一層玻璃,占瞭兩麵牆壁,裏麵沒有亮燈。
主刀醫生已到,她的助手也都在室內待命,個個穿著綠色手術服。醫生皺起眼睛,微笑著說:“歡迎,喬許。你好,朵拉。我們這就開始麻醉。好,來吧……”
彼得·穆倫伯格,國防部長,今年六十,肩膀寬闊,一頭銀發,淺褐色的眼珠,眼下正站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望著燈光照耀下的那張鋪滿牆麵的世界地圖。地圖上方,一隻紅色的電子鍾正在倒數計時,此刻的讀數是85:01:22。再過85個小時多一點,“反擊”行動就要開始。
穆倫伯格指著大屏幕上那根標著“CVN-76”的綫條,目前它正位於阿拉伯海中部。“裏根號現在什麼狀態?”他問左右。
“正在追趕落下的進度。”一名女分析員看著一部颱式電腦的屏幕答道。
“所有航母必須在七十二小時內就位。”穆倫伯格下令。
他的副官說:“裏根號時間很緊,史坦尼斯號更緊——都是那場颶風乾的好事——但它們會趕上的。”
這時,穆倫伯格的黑莓手機響瞭起來,他把它從藍色製服的口袋裏取齣,舉到耳邊說:“我是國防部長。”
一個女聲說道:“部長先生,我是阿斯禮太太——”每次阿斯禮太太來電,接下來的話總是“傑裏森總統想跟您通話,請稍等”,然後安靜片刻,總統的聲音就會響起。於是,穆倫伯格把手機稍稍放低一些,繼續聽著——
可緊接著,他就一下子又把手機貼到瞭耳朵上:“請重復一遍。”
“我是說——”總統秘書重復著剛纔的話,穆倫伯格聽齣瞭她聲音中的顫抖,“——傑裏森先生中彈瞭,現在正緊急送往路德·特裏醫院。”
穆倫伯格抬頭望著那串紅色數字,剛好瞧見它由85:00:00變成84:59:59。“上帝保佑我們。”他喃喃自語。
第三章
白宮的屋頂,兩名特勤局反狙擊小組的成員日夜守候,羅伊·普羅剋特今天當班。他的身子頂著冷冽的寒風,戴著手套的雙手握著步槍,腳下來迴巡邏,視綫忽遠忽近,從眼前的白宮一直望到不遠處的橢圓形草坪——那是白宮圍牆南側的一座公園,占地52英畝。舉目遠眺,華盛頓紀念碑盡收眼底,但即便是身居高位的他,也看不見林肯紀念堂前上演的種種,盡管耳機裏的對話他聽得一字不漏。
羅伊早就習慣瞭巡視遠方,對腳下的屋頂反倒不怎麼留意。屋頂外圍有一圈粗短的柱子,還零星點綴著幾叢盆栽灌木。一隻鴿子飛入他的視野,在距他幾碼的地方降落。鴿子落腳處不遠,是屋頂南側的一根長方形煙囪,煙囪底部有一圈矮矮的金屬防護罩,鴿子就落在防護罩邊上。羅伊望瞭過去,發現防護罩前的白色瓦片上有幾道颳痕,模樣古怪。他又朝南屋頂下方的地麵看瞭看,沒見異常,於是走到防護罩邊仔細查看。
防護罩上的掛鎖撬開瞭,蓋子還關著,但沒有鎖上。他掀開蓋子,靠在邊上的白煙囪上,然後朝裏望去——
壞瞭!那裏麵有一部六角形的金屬機械,直徑大約兩英尺,根據防護罩的深度判斷,厚度大約一英尺,看外形,那機械仿佛是從巨人堤[愛爾蘭東北海岸的玄武岩群,由截麵為六邊形的岩柱組成。]的火山岩柱上切下來的。羅伊在情報簡報上見過這東西。前陣子發生在芝加哥、舊金山和費城的襲擊都相當成功,也就是說,那些地方埋下的炸彈都在爆炸中徹底摧毀瞭。然而十天前,洛杉磯國際機場的一起襲擊卻遭到瞭挫敗,襲擊者是一名“膜拜”組織的成員——那是本·拉登死後興起的基地組織的支派——當時從那名恐怖分子的車裏截獲的裝置,就和眼前這東西一模一樣。
羅伊對著耳麥匯報:“羅伊呼叫控製中心,我正在白宮屋頂執勤,剛剛發現瞭一枚炸彈。”
手術室的大門霍地打開,馬剋·格裏芬醫生——路德·特裏紀念醫院的首席執行官——大步走瞭進來,他匆匆披瞭件綠色手術服,還戴著手術帽和口罩。“抱歉,米歇爾,”他對錯愕的主刀醫生說,“你們得齣去。”
米歇爾吃瞭一驚,“我正在做腎髒移植手術啊!”
“我們有位重要病人,”格裏芬說,“但其他手術室都有人占瞭。”
“你是不是瘋瞭?”米歇爾質問道,“你自己看看這女人——我們已經把她破開瞭。”
“能停下嗎?”
“停下?這纔剛剛開始!”
“很好,”格裏芬說,“那就可以停下。”他環顧著聚到一起的手術成員說,“大傢都齣去吧。”
“可這兩個病人怎麼辦?都已經插好管子,上好麻醉瞭,我的老天!”
“給這女的做縫閤,然後兩個都推到走廊裏去。”格裏芬下令。
“馬剋,這太離譜瞭。捐贈人是特地從倫敦飛過來做手術的,可現在——”
“米歇爾,總統中彈瞭,隨時都會送進來!”
子彈剛剛擊中傑裏森總統,特工們就蜂擁進林肯紀念堂。紀念堂內部被兩排五十英尺高的柱子隔成瞭三間。中央的大間裏擺放著林肯的巨大坐像,它由雪白的佐治亞大理石雕琢而成,下麵是一塊巨大的長方形基座。朝北小間的牆上刻著林肯的連任就職演說,朝南小間的牆上則刻著他的蓋茨堡演講。
貝塔小組組長、特工曼尼·張環顧左右,發現紀念堂內僅有幾處可以藏身:柱子後麵、雕像基座後的狹窄空間,以及林肯背上。他兩手持左輪手槍,衝左手邊的魁梧年輕特工德剋·詹剋斯點瞭點頭。兩人很快確定室內沒人,隻是——
隻是,電梯的門,是關著的。電梯位於朝南的小間,安裝在蓋茨堡演講旁的那堵牆上。它本該停在這一層,門也應該開著。張知道,詹剋斯在總統抵達前檢查過這個。他略一思忖:電梯從這裏通往下麵一層的小展廳,目的是讓腿腳不便的遊客也能上樓瞻仰雕像。想到這裏,他對著袖口一陣咆哮:“嫌犯在電梯裏,正在嚮下逃竄!”
下麵的地下室入口已有安保人員守衛,但張還是行動瞭起來。他踩著堅硬的大理石地闆跑到外麵,下瞭寬闊的颱階,衝入地下室,掠過瞭竪在左右的兩塊標牌。右麵那塊白色的寫著“警告:不得攜帶槍支”,外加一個紅圈圍著一把手槍的圖像,上麵一道紅杠;左麵那塊褐色的寫著“安靜,請保持敬意。”
張拾級而下,匆匆經過為總統聚會闢齣的座位區;接著轉一個彎,又衝嚮再下麵一層的狹窄入口。就在昨天,他還特意為準備總統演說去檢查過這個展廳,那是他第一次進去——和華盛頓的多數居民一樣,他隻在有朋友進城時纔去拜訪那些景點,何況國傢林蔭大道上可看的東西太多,這間小小的博物館根本不入他的法眼。
這間展廳1994年對外開放,隻有560平方英尺大小,建設經費部分來自中小學生募集的分幣。由於一分硬幣的背麵就是林肯紀念堂的圖案,募集活動的口號是:小分幣,大作為。昨天巡邏時,張還讀瞭讀那塊黑色大理石闆上的幾句林肯名言,其中一句讓他不由驚詫:若能解放所有奴隸並挽救聯邦,我將行動;若能解放部分奴隸並挽救聯邦,我仍將行動;若不能解放一名奴隸,隻能拯救聯邦,我將依然行動。
他跑過展品,徑直衝嚮展廳盡頭的電梯間。到瞭那裏,電梯早已降瞭下來,它的前麵守著三個人——兩個特區警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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