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大眾讀者、曆史愛好者、新聞從業人員 以一個獨立報人的眼光,展示瞭20世紀40年代的重要新聞事件。材料翔實豐富,既有主流的史料,也有民間遺存,如當年圍城裏未能郵寄齣的傢書。中原飢饉、訪問延安、公債舞弊、東北劫掠、重慶談判、瀋崇事件。對1940年代的新聞事件逐一尋根究底。解讀新聞事件背景,知曉“大江大海1949”的曆史結局。
內容簡介
《大變局中的轉摺點:1940年代的新聞事件背後》作者以一個三十多年報人的職業敏感與素養,選取瞭20世紀40年代那些曾轟動一時或引發廣泛爭鳴的新聞事件:中原飢饉、訪問延安、公債舞弊、東北劫掠、重慶談判、瀋崇事件,等等,從源頭到其背後以及其造成的影響、對曆史進程的意義,對這些事件做瞭深刻的剖析,真實地反映瞭那個年代的史實。
作者簡介
蔡曉濱,媒體人,供職於《青島日報》報業集團,著有隨筆集《美國報人》《中國報人》《幽暗的航行》等。
內頁插圖
目錄
長河浪花(代序)
中原飢饉
訪問延安
公債舞弊
東北劫掠
重慶談判
瀋崇事件
呼籲民主
長春之圍
上海“打虎”
從細節看“大江大海1949”(代跋)
精彩書摘
中原飢饉
1942年,中原河南發生瞭一次大飢荒。豫中平原,餓殍遍野,屍塞於道。據說,總共餓死瞭三百多萬人。上個世紀的中國,物産貧瘠,生活睏頓,內憂外患,戰亂不已,飢饉、瘟疫、天災、人禍,本不是什麼稀奇之事。河南這次大飢荒的特彆之處,是在於公正而有責任心的媒體率先披露瞭真相,而最終是被一位美國記者攪得天翻地覆。這個有責任心的媒體是中國的《大公報》。這個有正義感的美國記者是《時代》周刊駐華記者特迪·懷特,中文名字叫白修德。
河南飢荒,是天災,更是人禍。災荒顯現在1942年的春天。連續的春旱,使當年的小麥大幅度減産,收成不及正常年景的三分之一。國民政府駐河南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副司令長官湯恩伯,以抗戰的名義,強徵軍糧,硬派賦稅,幾乎掠走瞭農民所有的收獲。軍人們對農民說,支前打仗第一重要,再堅持幾個月,鞦糧就下來瞭。誰能想到,這一年竟是夏鞦連旱,種下去的鞦季作物——玉米、榖子、高粱等等,連種子都收不迴來。農民手中沒有丁點兒餘糧,野菜、樹葉、樹皮都成瞭充飢的食物,不到年底,已有大批村民餓死。活著的人們,像躲避瘟疫般地逃離傢園,踏上瞭逃荒要飯的漫漫徵途。河南的老百姓對這場天災人禍憤恨不已,稱之為“水旱蝗湯”。《大公報》駐河南戰地記者張高峰,是一位憂國憂民的熱血青年。他奉報館之命於1942年底駐站河南,剛一到職便遇上這一慘絕人寰的飢饉。麵對滿目瘡痍的豫中大地,張高峰堅定地認為,他有責任將這一切報道齣去,昭告於天下。張高峰以河南葉縣為重點調查地,詳細瞭解飢荒的情況,以近乎白描的手法,撰寫瞭六韆多字的長篇通訊《飢餓的河南》。張高峰明白,在慘烈而絕望的事實麵前,白描,是最有力的錶現手段;一個精確的事實,勝過喋喋不休的說理和論證。張高峰在通訊中寫道:
記者首先告訴讀者,今日的河南已有成韆成萬的人正以樹皮(樹葉吃光瞭)與野草維持著那可憐的生命。“兵役第一”的光榮再沒有人提起,“哀鴻遍野”不過是吃飽穿暖瞭的人們形容豫災的淒楚字眼。
河南今年大旱,已用不著我再說。“救濟豫災”這偉大的同情,不但中國報紙,就是同盟國傢的報紙也印上瞭大字標題。我曾為這四個字“欣慰”,三韆萬同胞也引頸翹望,絕望瞭的眼睛又發齣瞭希望的光。希望究竟是希望,時間久瞭,他們那餓陷瞭的眼眶又葬埋瞭所有的希望。
河南是地瘠民貧的省份,抗戰以來三麵臨敵,人民加倍艱苦,偏在這抗戰進入最艱難階段,又遭天災。今春三四月間,豫西遭雹災,遭霜災,豫南豫中有風災,豫東有的地方遭蝗災。入夏以來,全省三月不雨。鞦交有雨,入鞦又不雨,大旱成災。豫西一帶鞦收之蕎麥尚有希望,將收之際竟一場大霜,麥粒未能灌漿,全體凍死。八九月臨河各縣黃水溢堤,汪洋泛濫,大旱之後復遭水淹,災情更重,河南就這樣變成人間地獄瞭。
現在樹葉吃光瞭,村口的杵臼,每天有人在那裏搗花生皮與榆樹皮(隻有榆樹皮能吃),然後蒸著吃。在葉縣,一位小朋友對我說:“先生,這傢夥刺嗓子!”
每天我們吃飯的時候,總有十幾二十幾個災民在門口鵠候號叫求乞。那些菜綠的臉色,無神的眼睛,叫你不忍心去看,你也沒有那些剩飯給他們。
今天小四飢死瞭,明天又聽說友來吃野草中毒不起,後天又看見小寶凍死在寨外。可憐那些還活潑亂跳的下一代,如今都陸續的離開瞭人間。
最近我更發現災民每人的臉都浮腫起來,鼻孔與眼角發黑。起初我以為是因餓而得的病癥。後來纔知道是因為吃瞭一種名叫“黴花”的野草中毒而腫起來。這種草沒有一點水分,磨齣來是綠色,我曾嘗試過,一股土腥味,據說豬吃瞭都要四肢麻痹,人怎能吃下去!災民明知是毒物,他們還說:“先生,就這還沒有呢!我們的牙臉手腳都是吃得麻痛!”現在葉縣一帶災民真的沒有“黴花”吃,他們正在吃一種乾柴,一種無法用杵臼搗碎的乾柴,所好的是吃瞭不腫臉不麻手腳。一位老夫說:“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吃柴火!真不如早死。”
牛早就快殺光瞭,豬盡是骨頭,雞的眼睛都餓得睜不開。一斤麥子可以換二斤豬肉,三斤半牛肉。
在河南已恢復瞭原始的物物交換時代。賣子女無人要,自己的年輕老婆或十五六歲的女兒,都馱到驢上到豫東馱河、周傢口、界首那些販人的市場賣為娼妓。賣一口人,買不迴四鬥糧食。麥子一鬥九百元,高粱一鬥六百四十九元,玉米一鬥七百元,小米十元一斤,蒸饃八元一斤,鹽十五元一斤,香油也十五元。沒有救災辦法,糧價不會跌落的,災民根本也沒有吃糧食的念頭。老弱婦孺終日等死,年輕力壯者不得不鋌而走險,這樣下去,河南就不需要救災瞭,而需要清鄉防匪,維持地方的治安。
《大公報》總編輯王蕓生,手捧張高峰的稿子,心在顫抖。他為河南人民心痛,為啼飢號寒的災民難過。他知道,刊發張高峰的稿子,會冒極大的風險,會令當局震怒和不滿。但新聞人的正義感和媒體的責任意識,讓王蕓生義無反顧地簽發瞭這篇稿子。他給張高峰的稿件改動瞭標題,《豫災實錄》,使報道更具客觀和公正。1943年2月1日,《豫災實錄》刊於《大公報》上,猶如在重慶扔下瞭一顆重磅炸彈,激起瞭軒然大波。然而,王蕓生意猶未盡,又用他那枝酣暢淋灕的抒情之筆,配發瞭一篇充滿著王氏風格的評論《看重慶,念中原!》。王蕓生在社評中說:“昨天本報登載瞭一篇《豫災實錄》,想讀者都已看到瞭。讀瞭那篇通訊,任何硬漢都得下淚。河南災情之重,人民遭遇之慘,大傢差不多都已知道;但畢竟重到什麼程度,慘到什麼情況,大傢就很模糊瞭。誰知道那三韆萬同胞,大都已深陷在飢饉死亡的地獄。餓死的暴骨失肉,逃亡的扶老攜幼,妻離子散,擠人叢,挨棍打,未必能夠得到賑濟委員會的登記證。吃雜草的毒發而死,吃乾枝皮的忍不住刺喉絞腸之苦。把妻女馱運到遙遠的人肉市場,未必能夠換到幾鬥糧食。這慘絕人寰的描寫,實在令人不忍卒讀。而尤其令人不解的,河南的災情,中央早已注意,中央的查災人員也早已公畢歸來,我們也曾聽到中央撥瞭相當數額的賑款,如此紛紜半載,而截至本報通訊員上月17日發信時,尚未見發放賑款之事,韆萬災民還在眼巴巴盼望。這是何故?尤其令人不忍的,災荒如此,糧課依然。吾衙門捉人逼拶,餓著肚納糧,賣瞭田納糧。憶童時,讀杜甫所詠嘆的《石壕吏》,輒為之掩捲太息,乃不意竟依稀見於今日的事實。今天報載中央社魯山電,謂‘豫省三十一年度之徵實徵購,雖在災情嚴重下,進行亦頗順利’。所謂:‘據省田管處負責人談,徵購情形極為良好,各地人民均罄其所有,貢獻國傢。’這‘罄其所有’四個字,實齣諸血淚之筆!”社評說:“河南的災民賣田賣人甚至餓死,還照納國課,為什麼政府就不可以徵發豪商巨富的資産並限製一般富有者‘滿不在乎’的購買力?看重慶,念中原,實在令人感慨萬韆!”藉題發揮。藉河南的災情,說重慶的奢靡;藉賑災的無力,說政府的拙政,這大概就是《看重慶,念中原!》社評的本意吧!一篇紀實的通訊,一篇犀利的社評,《大公報》接連兩天發齣自己的正義之聲,自然難逃軍政部門的懲罰。2月2日傍晚,也就是《看重慶,念中原!》評論刊發的當天,國民黨重慶新聞檢查所,便派人來到瞭《大公報》編輯部,送達瞭“軍委會”限令《大公報》停刊三天的命令,造成瞭轟動大後方的《大公報》停刊事件。記者張高峰更是厄運當頭,竟然被河南駐軍抓進瞭監獄,嚴厲審查。企圖找齣這篇稿子背後的政治背景。《大公報》被勒令停刊三天,閉門思過,竟讓一位美國記者如芒刺在背,渾身難受。此人就是美國《時代》周刊駐中國記者白修德。白修德想知道,河南是否真有災荒,《大公報》的報道是否屬實,政府的停刊令道理何在?白修德想深入河南實地采訪,閤眾社及英國《泰晤士報》的福爾曼正巧也有此意,兩人便結伴而行,立即嚮河南齣發瞭。
白修德天生是塊乾記者的材料。此人其貌不揚,小個子,大腦袋,一點沒有盎格魯—撒剋遜人的英俊和軒昂。是的,他是猶太人,來自東歐的新移民。白修德的父親戴維·懷特於19世紀隻身來到美國,那時的懷特,除瞭一腔熱情,幾乎一無所有,甚至連英語都不會說。他最初當小販,沿街叫賣報紙和香煙、火柴等等小日用品,同時自修英語,還進瞭基督教青年會辦的免費法律學校。最終,戴維·懷特成功瞭。他去瞭波士頓,當瞭律師。他堅信資本主義是剝削製度,工人階級的地位和生活應當得到提升。他關注一貧如洗的當事人,常常為他們免費辯護。因而,盡管懷特從事的是一件令人羨慕的高收入工作,但他自己卻常常掙不到錢。白修德就是在這種窘迫傢庭生活中長大的聰明孩子。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像父親一樣當起瞭報童,掙取傢裏的一份費用。中學畢業時,他考上瞭哈佛大學,並獲得瞭一筆奬學金。報紙學會也頒發給瞭他一筆報童奬學金,兩筆錢加起來,剛好四百元,正好夠瞭哈佛的學費。白修德興衝衝地去哈佛報到入學瞭。當然,他明白,他不能住在學校裏,不能像富傢子弟那樣享受學校的舒適寢室,優雅的餐廳和燭光搖曳的酒吧。這需要很多錢。白修德的父親拿不齣這筆錢。白修德懷揣著一張月票,白天來哈佛上課,傍晚下課便乘地鐵迴傢。哈佛的曆史上,還極少這種“通勤”學生。白修德明白,沒有那兩筆奬學金,他連哈佛大學的門都進不瞭。隻要能在這裏讀書,揣著月票每天跑路有什麼不可以呢?
……
前言/序言
長河浪花(代序)
像傳說中的神靈撒豆成兵一樣,曆史老人將發生在不同區域、不同時間的關於人類和社會的事件,貌似不經心地撒在瞭這個星球的各個地方。事件和事件之間,看似互不關聯,毫無瓜葛。若乾年後,時空穿越瞭長長的隧道,驀然迴首,你會發現,所有的事件都不是孤立的,它們之間有一條神秘莫測的紐帶連接著。這些事件像標誌一樣立在那裏,讓我們迴望來路時,有一種標定路徑的感覺。事實上,這些事件本身,就是一場大變局的前奏或是曆史行進的拐點,隻是當時之人沒有完全意識到罷瞭。俄羅斯詩歌皇後阿赫瑪托娃,生逢亂世,迭遭厄運,但她從來沒有低下她那高傲的頭顱,她自信而不屈地挺立著,以高貴的品質迎擊著命運的挑戰。她感動瞭以賽亞·伯林。伯林用哲學的語言描繪著對阿赫瑪托娃的贊譽:“對個人良知絕對的堅守可以讓曆史在它麵前屈服。” 早在1919 年,阿赫瑪托娃就陷入瞭對“好時代”“壞時代”的深深質疑。她曾寫下這樣的詩句:這個時代比過去壞在哪裏?也許,在這痛苦與不安的世界上它觸發瞭最可怕的、也是無法醫治的瘟疫。西方,太陽正當空照耀,城市在陽光裏沐浴,可這裏,白色的樓房被釘上瞭十字架,
烏鴉們呼之而來,它們群起……
在阿赫瑪托娃寫下這樣的詩句三十多年後,關於“好世界”與“壞世界”的詰問,同樣提到瞭飽經磨難的中國人民的麵前。梁濟用他的全部思考和生命,拷問著每一個中國知識分子的靈魂:“這個世界會好嗎?”嫉惡如仇的傅斯年對政府的毫無作為深感失望並痛恨不已,他從不掩飾對官僚的鄙視和對公正媒體的嚮往,他力勸他的老師鬍適,“與其當官,不如組黨;與其組黨,不如辦報”。馮友蘭書引《左傳》之語,謂學生讀書和從戎都是救國,隻要做得好。“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捍牧圉?”中國近代史的拐點,齣現在20 世紀40 年代那短短的不足十年的時間之中。飽經苦難的中國人民,在戰亂和動蕩罹患的磨難、驚悸、恐慌、沉浮中苦挨歲月。這是世界上其他民族完全不能體會,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七十年後的今天,我們仍然抑製不住怦然升騰的心跳,一掬辛酸淚,為我們的民族哭泣,為我們的人民哭泣……一個政權的垮颱,必定是天怨人怒的結果。“遭天譴”是自古以來中國人民對惡劣政權和政府最大的衊視和最狠毒的詛咒。國民黨政府就是這樣一個該遭天譴的政權。因為,在它執政的後期,它已經將自己集團的局部利益,放在瞭國傢利益之上;它已經將它轄治的人民,推入瞭水深火熱之中而不管不顧。1942 年,河南發生瞭一場大飢荒,飢餓而死的人民據說有300 萬之眾。這一年,河南春旱,麥收不足正常年景的三分之一;入鞦又三月不雨,鞦季作物幾乎顆粒無收;大旱之後飛蝗蔽日,所過之處,一片荒蕪;而沿黃各縣夏季又遭河水溢堤,傢陷汪洋;國民黨河南戰區副司令長官湯恩伯,又以抗戰之名,強徵軍糧,課稅依然。河南人民淪入瞭空前的災難之中。人民咬牙切齒,痛恨這“水旱蝗湯”幾重災難。能與“天災”並列,這湯恩伯的“人禍”之惡,也算是史上有名瞭。而嚮全世界揭露這一切的,居然是一位美國記者——白修德,從中摺射齣的許多文化現象,值得我們認真地想一想。抗戰勝利,日本投降,全國人民歡欣鼓舞,復興建國熱情高漲。沒想到,雅爾塔會議上,英、美、蘇三巨頭居然背著當事之國,協議決定蘇軍齣兵東北,接收日僞資産。於是乎,強悍的蘇聯紅軍,大拆大卸,瘋狂劫掠,成套成套的機器設備被運往蘇聯,甚至連沙發、傢具也裝車拉走,實在運不走的礦山、冶煉設備,就地炸毀,機器上的皮帶也被剁成一段一段的。經此浩劫,素有中國現代工業範式的鞍山,不要說煉鋼、發電,連一截鐵絲、一顆鐵釘也造不齣來瞭。鋼都成瞭廢都。東北大地上,我們同胞姐妹所遭受的蹂躪、欺侮,更是難以齣口……重慶談判將正劇演成瞭諧劇。雙方都知道是在作秀,就壓根兒沒認真準備過颱詞和劇情。逢場作戲,顧左右而言他,讓滿懷期待的全國人民空歡喜瞭一場。研究重慶談判的史料尺牘盈匣,枯燥乏味,倒是重慶談判期間蔣介石的日記及毛澤東與悠閑文人的詩詞唱和,有幾番弦外之韻。1946 年12 月的平安之夜,美國海軍陸戰隊駐華伍長皮爾遜,藉著酒勁,居然在東長安街上強奸瞭北京大學先科班女學生瀋崇,釀成瞭嚴重的政治與外交事件。起因其實簡單,衝動性犯罪,依律依法懲處便是。偏偏那是個特殊時期,美軍延長駐紮不得人心,調停國共內戰成效不大。共産黨又善於藉題發揮,發動群眾,遂有大規模的學生上街示威遊行。瀋崇算是一個導火索,點燃瞭那一時期學生和知識界的各類抗議活動,也是後來“反飢餓、反迫害、反內戰”群眾運動的前奏。蔣介石有無雅量不得而知,蔣的手下之人倒是氣憤不平,怒火中燒,纔有中統的小特務們暗殺記者、教授、文人、學者的惡劣事件,其中造成較大影響的是費鞏、李公樸、聞一多命案。根據後來解密的美國軍事法庭審判皮爾遜的檔案,我們可以得齣兩個結論,一是美國治外法權的傲慢,二是美國程序法的嚴謹和一絲不苟。蔣介石皈依基督教後,每日早晚兩課不輟,時常反躬自省。對屬下,也盡量彬彬有禮,謙恭以待,遇到他最不滿意之事,也常常隻是闆著個冷冰冰的麵孔,不理不睬而已。可人是高等動物,總有七情六欲,白天說不得,公開場閤火不得,蔣介石就轉嚮夜晚,麵對日記,盡情發泄他的心頭之恨、腹中之火。因而,仔細閱讀蔣介石的日記,並查對相關曆史事件和曆史背景,還真是蠻有趣味的一件事。1945年春夏之季,在得知孔祥熙藉美金公債停發之際,低價私分、貪瀆舞弊的事實之後,蔣介石在日記中多次錶達對孔祥熙的不滿和憎惡,不但下定決心追迴瞭全部被私分的國債,而且毅然“斷腕”,免除瞭孔的行政院長、中央銀行總裁等一係列要職。“投鼠忌器”“首鼠兩端”,是在不妨礙黨國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一旦底綫被突破,危及瞭國本與政權,蔣介石是知道哪頭輕哪頭重的,姻親也好,大舅哥也罷,都不能成為逃避懲處的藉口瞭。在這一點上,蔣介石的日記和自述,給我們提供瞭破解蔣宋孔陳四大傢族關係的新路徑。“訪問延安”和“呼籲民主”,本質上說是共産黨的鬥爭策略和統戰藝術。“訪問延安”一章所依據的藍本主要是當年趙超構的那本小冊子《延安一月》; “呼籲民主”重點參考的是十幾年前的那本老書《曆史的迴聲—— 半個世紀前的莊嚴承諾》。這兩方麵的內容,傅國湧先生和戴晴女士都有很好的見解,我隻是更條理、更係統地勾勒齣瞭它們的過程和發展脈絡,有興趣的讀者可耐著性子讀下去,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發現。林彪的能打和善戰,在共産黨和八路軍中是齣瞭名的,可他二打長春時,居然是圍而不打,整整睏瞭長春半年之久。一座死城,演繹瞭人間地獄的生活萬象:柏油馬路被掀開種麥子,青苗剛齣土就被塞進嘴裏,強行衝卡外逃的百姓被捆綁、吊打,甚至槍殺,長春最慘的居民區,成戶成戶地餓斃而死,國民黨軍官有錢有糧,再不濟的兵頭也成瞭香餑餑,30多歲的連長居然娶得起三房老婆;年近60 的老處長也“梨樹壓海棠”,迎娶17 歲的高中女生。長春城內外,陰陽天隔,明知無法通郵,也要盡情傾訴,那一麻袋一麻袋寫給父母、妻兒、兄妹、同學的信函,凝血淚,訴真情,令人不忍卒讀。林彪是用這種最殘酷的圍城之法,一雪他兩年前被孫立人攆著屁股倉皇北逃的尷尬。在餓死瞭十幾萬老百姓、餓暈瞭國民黨60 軍的將士們之後,這個非蔣介石嫡係的部隊,為一口飽飯而棄城投降。林彪不費一槍一彈,兵不血刃拿下瞭長春。破城之日,年輕的解放軍戰士走在死寂的長春街道上,看到馬路兩旁餓死的百姓,流著淚說:“我們打仗是為解放老百姓。老百姓都餓死瞭,這仗是怎麼打的?”無用書生王雲五發起的幣製改革,大約是壓垮國民黨這頭巨大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百病纏身,韆瘡百孔的國民黨政權,本該偃旗息鼓,乖乖倒下身去,壽終正寢。不甘落寞的王雲五偏偏要在最後一刻搞什麼幣製改革和經濟管製,這轟轟烈烈的一場鬧劇,算是國民黨政權齣逃大陸前的一齣壯麗的挽歌。隻是蔣介石、蔣經國等人,卻將“挽歌”當做瞭中興之劇認真地演瞭下去。尤其是年輕氣盛的蔣經國,親赴上海齣任經濟管理大員,舉棒打老虎,順便拍蒼蠅,拘捕商人,抄沒豪門,鬧得滿城風雨,風聲鶴唳。在嚴控瞭七十多天物價之後,終因後繼乏力,日用、生活物資供給不濟,無奈放棄限價,市場價格全麵崩盤,以緻物價一日數漲,到手的薪水不馬上花齣去,就變成瞭一堆廢紙。上海的市民,背著一麻袋紙幣去排隊購買一捲手紙。蔣經國打落瞭牙齒往肚裏咽,悲苦不能自已,燒文件,燒信函,甚至還燒掉瞭宴會的請柬。屬下問他:“為什麼燒請柬?”蔣經國迴答:“亡國瞭,還請什麼客?”自此後,一葉扁舟下東南,夢裏依稀大陸情。學者熊培雲在推薦美國記者哈伯斯塔姆的巨著《媒介與權勢》時,說瞭一句非常到位的話:“天黑道晚安。”熊培雲的意思,許多社會學中的核心問題,如民主憲政、新聞自由、公民權利、法製公平等等,就像天黑道晚安一樣自然和順暢。在這些事關人類進步和社會發展的基本問題上,本不該大費周章,盡管順其自然就好。曆史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有直行,有麯摺,有迴鏇,有坎坷,其中的拐點和轉嚮更是數不勝數。
大變局中的轉摺點:1940年代的新聞事件背後 epub pdf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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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讀史以證現實。曆史從來不似教科書寫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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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讀史以證現實。曆史從來不似教科書寫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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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創的部分很少,不過原始資料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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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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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曆史的真相,透過現象看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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