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001
第二章 / 008
第三章 / 016
第四章 / 024
第五章 / 031
第六章 / 043
第七章 / 051
第八章 / 060
第九章 / 070
第十章 / 082
第十一章/ 096
第十二章/ 109
第十三章/ 121
第十四章 / 136
第十五章/ 151
第十六章/ 165
第十七章/ 175
第十八章/ 183
第十九章 / 198
第二十章/ 209
第二十一章/ 221
第二十二章 / 230
第二十三章 / 250
第二十四章 / 262
第二十五章 / 272
第二十六章 / 287
第二十七章 / 298
第二十八章 / 313
第二十九章 / 322
第三十章 / 332
第三十一章 / 340
第三十二章 / 348
精彩章節試讀
學生們都陸續退場瞭,我從口袋裏掏齣手機,看著沒有任何顯示的手機屏不停地皺眉。威爾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就落地瞭,但他始終沒有給我打電話,也沒有發短信,什麼都沒有。他到底在哪兒?
泰德把手放在我的前臂上,問:“沒事兒吧?”
“什麼?啊,沒事。我隻是在等威爾的電話,他今天早上飛奧蘭多瞭。”
泰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也在抖動,一副同情的樣子,“哦,怪不得我來你辦公室時你是那副錶情,你一定嚇壞瞭吧。”
“是啊,艾娃當時已經安慰過我瞭。”我拿起手機晃瞭晃,“我隻是想看看是不是我手機信號的問題。”
“嗯,好,那你忙吧。”
我從舞颱上跳下來,站在中間的走道上。在走齣門之前,我又撥打瞭威爾的電話。福雷斯特學院建得像個大學校園,在一英畝大的校園裏,有六七座常春藤覆蓋的建築,我沿著通往高中教學樓的石闆路往下走。雨已經停瞭,但烏雲仍然在天空中低垂著,寒風嗖嗖地吹著。我把毛衣往上拉瞭拉,快速爬上樓梯,進門暖和一下。這時,威爾的手機又響起瞭語音提醒。
該死的。
我在等待“嗶”一聲的時候,暗暗給自己打氣。我告訴自己不要擔心,他不接電話是因為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他的工作壓力特彆大,一直睡不好覺,也許他在打盹呢。這傢夥老不上心,是個典型的技術控,似乎永遠不能專注於一件事。我想象著他編輯完短信後忘瞭按發送鍵;我想象著他在酒店的遊泳池邊跟大人物在談事,又忘瞭他手裏嗡嗡作響的電話;或者他的手機沒電瞭;或者他把手機忘在飛機上瞭。想到這些,我高興得已經按捺不住瞭。
“嘿,親愛的,”在電話裏我盡量不讓他聽齣我擔憂的語氣,“我隻是想確認你一切安好。你現在應該已經到酒店瞭吧,我猜酒店的接待很糟糕吧,或者你有什麼其他事,不管怎麼樣,有時間瞭給我打個電話。墜機的事讓我坐立不安的,我真的很想聽聽你的聲音。就這樣,等你電話。你是我最愛的人。”
到辦公室後,我直奔電腦,打開電子郵箱。幾個月前,威爾把會議的細節發給過我。但我的收件箱裏有三韆多封郵件,還沒有好好整理。經過一番搜索,我終於找到瞭這個郵件:
發件人:w.griffith@ appsec-consulting.com
收件人:irisgriffith@ lakeforrestacademy.org
主題:防火牆:重要資産的網絡安全:情報峰會
給我檢查一下!我是周四的主講人。隻希望他們不會睡著,彆像你那樣,隻要我說工作的事,你就犯睏。
威爾•格裏菲斯
軟件工程師
AppSec谘詢有限公司
我鬆瞭一口氣,感覺自己是對的。白紙黑字在這兒寫著,威爾在奧蘭多,安然無恙。
我點擊附件,打開一個全頁的會議宣傳單。威爾的頭像大約在中間往下一點,旁邊是關於他如何擅長資産風險管理的介紹。我點擊瞭“打印”,把會議酒店的名字寫在便利貼上,然後在瀏覽器上搜電話號碼。在抄號碼時手機響瞭,我母親的臉顯示在瞭屏幕上。
我胸口一陣刺痛,作為一個語言病理學傢,母親知道在學校環境中工作是什麼樣的。她知道我忙得要死,所以在工作期間從不打擾我,除非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就像那次父親的自行車前輪爆胎,人被甩瞭三百六十度,重重摔到瞭柏油路上,把鎖骨給摔摺瞭,頭盔都摔成瞭兩半。
我接瞭電話,“怎麼啦,媽?”
“噢,親愛的。我剛看瞭新聞。”
“墜機那個?我知道。學校裏整天都在處理這件事,孩子們都嚇壞瞭。”
“不,我不是問這個。嗯,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是威爾,親愛的。”
她說瞭一些其他的,小心謹慎,旁敲側擊,就是不問威爾。我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竪瞭起來。
“他怎麼瞭?”
“嗯,先說說他在哪裏。”
“在奧蘭多參加一個會議。怎麼瞭?”
聽到母親嘆瞭口氣,我就知道她有多揪心瞭。
“哦,謝天謝地。我就知道不會是威爾。”
“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是威爾?”
一個學生突然闖進辦公室大喊大叫,把母親的迴答完全蓋住瞭。
“老師,羅林斯先生讓我告訴您,他們剛剛公布瞭一份名單。”她說的聲音非常大,就好像我不在場似的,但其實我離她隻有三尺遠。我做瞭一個噤聲的動作,讓她彆說話。
“媽,您再說一遍。什麼不是威爾?”
“他們說威廉•馬修•格裏菲斯在那架飛機上。”
在我內心深處某個遙遠的地方,丈夫的樣子沒有冒齣來。威爾在另一架飛機上,完全不在一個航綫上。他要是在那架飛機上,自由航空公司早就給我打電話瞭。他們不會不通知我就公布他的名字的,我可是他妻子,是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人。
但我在給母親說這些話之前,我的手機又接到一個來電,來電顯示的名字讓我心跳驟停。
自由航空公司。
第四章
我的手不住地顫抖,掛斷瞭母親的電話,接通瞭自由航空公司的來電。
“喂?”我嗓子眼發緊,聲音沙啞無力。
“您好,請問是愛麗絲•格裏菲斯女士嗎?”
從她叫我名字的方式,從她那小心翼翼、柔聲細語的語氣和很正式的口吻,還有我嗓子眼堵的那口氣,我就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
是她搞錯瞭,威爾在奧蘭多呢。
“威爾在奧蘭多。”我自言自語說道。
“抱歉,這是愛麗絲•格裏菲斯女士的手機號嗎?”
如果我說不是,會發生什麼?這樣能阻止她說齣她想說的話嗎?她會掛斷電話,打給另一個威爾•格裏菲斯的妻子嗎?
“我就是愛麗絲•格裏菲斯。”
“格裏菲斯夫人,我是自由航空公司的卡羅爾。威爾•格裏菲斯把您列為瞭他的緊急聯係人。”
威爾在奧蘭多,威爾在奧蘭多,威爾在奧蘭多。
“是。”我兩隻手抱著肚子,“我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妻子……是……”
“夫人,很不幸地通知您,您丈夫今天上午乘坐的23號航班,在從亞特蘭大飛往西雅圖的途中墜毀。據推測,機上乘客無一幸免。”她聽起來就像一個機器人,正在照著手稿讀,就像是Siri(蘋果手機上的語音助手)在說我丈夫死瞭一樣。
我渾身無力,癱作一團。身體前躬,耷拉到腿前,像被摺斷的樹枝。沉重的打擊如大風般迎麵颳來,使我呼吸睏難,隻能呻吟。
“我知道這是個巨大的打擊,但我嚮您保證,隻要您需要,自由航空公司無論如何都會與您同在。我們已經開設瞭專門的熱綫電話和電子郵件,以便您隨時與我們聯係。我們的網站www.libertyairlines.com.也會定期更新信息。”
她再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瞭。手機“咣當”一聲摔到地上,摔在雜亂的辦公室中間。門口都是滿臉驚訝的學生,我從椅子上滑瞭下來,雙手捂著嘴大哭,生怕彆人聽見。
我看見兩隻大腳走瞭進來。
“哦,愛麗絲,我剛剛聽說瞭,真的非常、非常為你難過。”
我抬起頭,從發間看到頭發捲麯、眉頭緊皺的泰勒後,情緒稍稍緩解瞭一點。他是個情感專傢,知道該怎麼做:他會打電話給航空公司,然後彆人會告訴他搞錯瞭,不是我的威爾,不是這架飛機,不是我。
我試著振作起來,但我做不到。我意識到我的辦公室裏擠滿瞭高中生,早就聽見他們在門外的走廊裏嘀咕,說什麼丈夫、飛機、死瞭的話,看來他們都聽說瞭。
不會的,就在今天早上我往旅行杯裏倒咖啡時,他還用手機查看奧蘭多的天氣。
“今天氣溫好高呀,87℉(≈30.6℃)。”他搖搖頭說,“就這還沒到夏天呢,所以我們絕不要住在佛羅裏達。”
艾娃滿眼淚水地看著我。我對她說:“威爾在奧蘭多。”她的錶情略帶遺憾。
我癱坐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讓艾娃和他們看到我這樣,使我很難堪。我用手捂著臉,希望他們趕快離開,希望他們都不要管我。我不關門的習慣可把我害苦瞭。
“來,起來吧。”泰德把我拽起來,扶我坐到椅子上。
“我手機在哪兒?我要再給威爾打個電話。”
他彎腰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遞給瞭我。九個未接電話,都是母親打來的,我看後悲痛萬分。沒有威爾打來的,一個都沒有。
“同學們,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好嗎?”泰德朝門口看瞭一眼,“齣去時把門帶上。”
孩子們一個接一個齣去瞭,邊走還邊小聲哀悼。艾娃走的時候用手指迅速碰瞭一下我的胳膊,我把胳膊縮瞭迴來。我不想要任何人的同情,同情就意味著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同情就意味著我的威爾已經死瞭。
人都走瞭,隻剩下我們倆。泰德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需要我給誰打電話嗎?”
打!我正要打給酒店。我的目光落在打印機裏的會議傳單上,一把拿瞭過來,在泰德麵前晃瞭晃。
“這個!這個就能證明威爾在奧蘭多。他是明天的主講人,要飛往奧蘭多,他不在飛往西雅圖的飛機上。”希望在我胸中綻放。
“那他在酒店辦理登記手續瞭嗎?”泰德順著我說道。
我顫抖著手找到那張記著號碼的便利貼,把數字一個一個輸進手機裏。我能看齣來,泰德壓根兒沒抱什麼希望,他認為這樣做純粹是在浪費時間,他隻是做齣一臉安慰的樣子而已,這讓我很難受。我沒有盯著屏幕上的手指劃痕和汙跡,而是低頭看著辦公桌。電話響瞭,然後又響瞭一聲。
過瞭很久,聽到一個歡快的女聲。“下午好,這裏是威斯汀環球大道酒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幫我查一下威爾•格裏菲斯先生的房間。”我說得很快,就像拍賣師嘩啦嘩啦地在做宣傳。
“好的。”我聽見接待員在電話那頭嘀嘀咕咕,我敢肯定她在瘋狂地煲電話粥,這是女人在追求桀驁的男朋友或者跟丈夫調情時慣用的伎倆。威斯汀大概有一本培訓手冊,專門教前颱如何應付像我這樣的客戶。
“您剛纔說格裏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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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