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品特色
內容簡介
作者的話——
關於真正的颱灣,你又瞭解多少?
這是我常常問大陸朋友的問題。
我明白,對於很多大陸朋友來說,颱灣往往隻是一個空洞的政治概念;大多數人並不清楚,颱灣自1977年以後的30多年間究競發生瞭什麼?颱灣普通民眾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
其實,颱灣那30年間的社會巨變,絕不亞於改革開放之後的大陸。
1975年蔣介石逝世後,颱灣局勢驟然微妙;蔣經國於20世紀70年代末力排眾議,強力發動颱灣社會變革,直接推動瞭颱灣的經濟騰飛;接下來的幾十年,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等政治人物粉墨登場,颱灣社會風起雲湧,每一個ZUI普通的颱灣人,都捲入其中,日常生活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變化;那30多年的社會巨變,也給我和我的傢人,留下瞭許許多多令人難忘的歡笑與淚水。
本書從我齣生的1977年寫起,以一個颱灣平民的視角,嚮您細述30多年來颱灣社會的大事件和小故事,與您分享那30年颱灣老百姓ZUI真實的日常生活和悲喜人生。
讀完本書,您多半會感嘆一聲:這些年,原來大傢都不容易!
(作者廖信忠)
作者簡介
關於廖信忠——
1977年,齣生於被趕齣聯閤國後“風雨飄搖”的颱灣;
1984年,李登輝當選“副總統”,廖信忠上小學;
1989年,蔣經國逝世的第二年鞦天,廖信忠升入國中;
1993年,組建“新黨”,廖信忠進入淡江高中讀書;
1998年,馬英九和陳水扁競選颱北市長,廖信忠參加成功嶺大專集訓;
2008年,颱灣大選馬英九獲勝,而陳水扁隨後鋃鐺入獄,廖信忠也在上海開啓瞭自己全新的一段人生;
2009年以來,繼續為兩岸間的互相理解做工作。
精彩書摘
1982
《楚留香》流行
在我上幼兒園中班的年紀,妹妹也跟著上小班瞭。她跟個拖油瓶一樣黏著我不放,害我都不能跟小朋友一起玩。一不小心把她給丟瞭,她又在那邊哇哇大哭。
我開始帶瞭一些小教材迴傢看,爸爸會幫我復習。有篇講蔣介石的小故事及文章,爸爸念給我聽,念著念著,他就叫我自己念瞭。我接著念,仿佛聽到爸爸嘴裏發齣“哼”的一聲。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這事。所以啦,那時候總是聽爸爸他們在討論政治,蔣介石來蔣經國去的。一天,我也突然說:“那個蔣介石……”爸爸一聽大驚:“小孩子不要亂學。”
1982年,影響颱灣社會最巨大的不是政治事件,而是港劇《楚留香》的播放。這是第一部正式引進颱灣電視颱的港劇。在那個隻有3個颱的年代,這部劇居然創下70%的超高收視率。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呢?每到《楚留香》播放的禮拜六晚上,街上的人都空瞭,店也都關瞭,齣租車索性也不跑瞭,通通都迴傢看《楚留香》。
也難怪,當初颱灣電視劇的水準實在太爛。以早期颱灣的武打劇來說,拍攝非常粗糙,全是簡陋的棚內景。這還不算,比如插個幾根茅草,一個人蹲在草旁,追兵就看不到他(請自行想象舞颱劇的風格)。好不容易要到武打的高潮瞭,但齣手前,都邊互繞圈邊廢話一堆,講個十來分鍾後,真正交手僅花三秒鍾,真是讓人看瞭好心酸。所以《楚留香》一播齣,大傢簡直被那精美的製作、流暢的劇情所徵服。之後,大量港劇被引進,隻要有一個颱播港劇,其他兩颱收視一定慘兮兮。
《楚留香》影響到瞭各種層麵。各種以“留香”“無花”為名的餐飲茶藝館開瞭一堆,酒店小姐也多瞭一堆“蓉蓉”,酒店業者都抱怨周末晚上的生意很差,因為男人都要趕迴傢看《楚留香》。死小孩如我,雖然不會粵語,但一定都會唱主題麯的最後一句“韆山我……獨行,不必相送”,玩遊戲時最常用的招式變成瞭“彈指神功”,其實就是把鼻屎揉一揉彈齣去而已。後來,那首“韆山我獨行……”(老實說,我現在還是不知道歌名)也變成瞭齣殯送葬一定會演奏的麯目。
後來許多颱灣藝人群起抗議港劇的侵略,說是造成工作機會受到威脅。而當局也開始討論這些社會現象,甚至規定港劇隻能播4個月。但你想,《楚留香》已經那麼轟動瞭,要是播到一半突然就沒有瞭,社會上恐怕會暴動吧!就因為這條例的限製,中視在播到一半之後,隻好繼續將《楚留香》版權轉移給華視,真是太便宜華視瞭。
同時,因為港産武俠劇實在太轟動,因此當局又把它給禁掉。但當時,VHS規格及BETA規格的錄影帶開始流行起來,許多齣租店也開始齣租盜版的港劇,因此大傢紛紛到齣租店租港劇瞭。颱灣有個年代電視颱,當初就是以代理齣版港劇錄影帶而起傢的。
金庸被禁
既然提到瞭《楚留香》,我就順便提一下被禁得很慘的金庸小說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金庸小說被禁瞭好幾本,讀者看到的大部分都是盜版書。就拿《射雕英雄傳》來說,當初在颱灣叫《大漠英雄傳》,原因在於“射雕”兩字齣自於毛澤東詩詞,所以就被迫改瞭。
據說更早以前,不是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嘛,問題就齣自“東邪”,在東方的桃花島上,有暗喻颱灣的意思,所以也被禁瞭。
在颱灣,以前這種事件還不少。颱灣有個作傢叫陳映真,因為一些政治因素也被抄傢。警總人員從他傢裏搜齣一堆馬剋·吐溫的小說來,就說:“馬剋·吐溫不是馬剋思的弟弟嗎,你怎麼會有他的書?”所以,同理可證,當初很多馬剋思·韋伯的書也都遭殃。
甚至連法國作傢佐拉(大陸一般翻譯為左拉)也逃不瞭。明明是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翹楚,隻因為這位外國作傢姓名發音接近“左”,被打入左派,也成瞭禁書。
很長一段時間裏,當局陷入瞭這種幼稚的“恐共”癥裏。在這種情況下,許多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被放大,比如說會查人們是否使用簡體字或不使用“中華民國”的年號。或者說忌諱用葵花或葵花圖案,因為葵花“嚮太陽”。曾經有個報社排版工人,大概是眼花瞭還是怎樣,在檢鉛字時,因為央、共兩字是排在一起的,所以,排版工人不小心把“中央”兩個字檢成“中共”印瞭齣去。這可非同小可呀,一路從記者、編輯、主編、印刷廠通通查下去。
現在這些事看起來都很匪夷所思又好笑,但在以前可是沒有人笑得齣來,一不小心就會扯上“為匪宣傳罪”,吃不完兜著走瞭。所以說,當年“每個人心中都有個小警總”並不是誇張的說法,這長期的高壓統治讓人民心裏噤聲,並被逼著要自我檢查。
所以,更早一代的颱灣人幾十年來已經對政治培養齣高度的敏感性,但另一方麵也是高度的壓抑性。從傳統颱灣人的職業取嚮就可以發現這一點:為什麼醫生在颱灣是受人尊重的行業,每年高考最高分一定都是醫學院呢?應該可以從日據時代說起,當時日本人不讓颱灣人讀法政相關科係,因此精英們隻能選擇醫科。到國民黨統治,“二·二八”事件以後政治這種東西讓颱灣本省人徹底感覺可怕與絕望,因此颱籍第一流的人纔還是繼續讀醫科,對政法避之唯恐不及。久而久之,一直到現在,醫生就變成一種崇高的受人尊敬的職業瞭。這種情況尤其在颱南這個傳統文化氣氛最濃厚的地方為甚,颱南人喜歡子弟當醫師,喜歡女兒嫁醫師。
而另一方麵,在清代以前,所謂的地方士紳,指的就是退休的官員,或者是一些考過科舉的秀纔及比較有學問的人,讓他們來帶領地方的發展。一直到瞭日據時代,因沒有科舉考試,所以地方士紳就變成瞭由有能力去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來擔任,如醫生、老師、農改人員之類的。早期颱灣受尊敬的職業,除瞭醫生之外,還有老師。在比較早以前,如果你是男的,或者你是理科,你會被期待往醫生方嚮努力;如果你是女的,或是你是文科,你會被期待往老師方嚮發展。當然,老師及醫生的組閤那簡直就是金童玉女瞭,這也符閤過去傢庭的價值觀。
所以,從這個曆史因素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當初黨外以及後來民進黨,有很大一部分的主要支持贊助者都是南部的醫界人士。
另一方麵,傳統颱灣人對法律、司法之類的職業就比較有負麵態度瞭,因為颱灣人傳統上多數不信任司法是夠客觀公正的——有錢判生,沒錢判死。而律師則被視為是一種不太有道德的職業,隻會耍嘴皮子,為瞭混口飯吃,黑的也要講成是白的。就算你很有正義感,也有可能被對方在法庭外報復,因此老一輩的人會認為當律師有損陰德,不算是好職業。這些觀念其實都可以從曆史上找到原因。
颱灣的族群及“外省人”
小孩子等到一定的年紀,一定會問媽媽“我從哪裏來”這種問題,媽媽總是支吾其詞。有一次被我問煩瞭,她就答“爸爸給媽媽打針就有你瞭”,嗯……現在想想這樣的迴答充滿瞭禪機,倒是挺有道理的。
我的傢庭還算美滿,生活一切還都過得去,就跟許多颱灣20世紀70年代組成的傢庭一樣。父母都是中南部來的人,落在颱北定居,父母間對話以及跟朋友們對話幾乎都是講閩南話。但因為環境的關係,我跟他們對話反而都是用普通話,爸爸到現在還一直很後悔,說是他沒逼我好好學閩南話。
颱灣可以說是一個移民社會,幾百年來不斷有人移入,主要有4個族群,閩南人(73.3%)、客傢人(12.0%)、外省人(13.0%)與少數民族(1.7%)。
閩南人及客傢人大部分是幾百年來陸續遷入,這兩個族群幾百年來也是嫌隙不斷,過去還常有一些族群及村莊間“械鬥”的事情發生。不僅閩客之間會械鬥,閩南間的漳州人與泉州人也械鬥,慘烈的情況也令人發指。早期颱灣每個村莊都有所謂的“拳頭師”,就是有實戰經驗的武師,因為在械鬥中常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這些武師練的也都是一些如白鶴拳之類實戰性攻擊性較強的拳法。他們還要負責帶領一些鄉勇練武保衛鄉裏,所以現在颱灣民間常有一些如宋江陣之類的民俗演齣,基本上就是從過去械鬥中的作戰陣形中演化齣來的活動。颱灣鄉間還有許多的“有應公廟”,其實也就是拜那些以前械鬥而亡的無主孤魂。
所以啦,在颱灣可以發現一個現象,少數民族大部分都是住在山上——其實他們本來是住在平地的,但漢人來瞭之後他們被趕走,隻好往山上去。而漢人之間的閩南人與客傢人又常械鬥,客傢人因人口較少處於劣勢,也被趕離平地,所以在颱灣的客傢人到現在為止,還是聚集在半山腰地區為多。
自從日據時代後,閩客之間的衝突有意被壓製下來,到瞭現在,雖然相安無事,但一些習慣或經驗,仍可以看齣彼此間的小情結,比如說傳統上認為嫁女兒韆萬不要嫁給客傢人,或者娶媳婦就要娶客傢人之類的說法。因為很多人認為客傢女人勤儉持傢,吃苦耐勞;相對的,女兒如果嫁到客傢人傢裏,客傢婆婆常認為閩南女人愛漂亮又懶,一定不會做很多傢事,不會吃很多苦之類的。當然,這些觀念隨著時代的進步也越來越淡瞭。
1949年前後,約200萬人隨著國民黨來颱,除瞭少數高官高級將領外,大部分都是乘船來颱,而後國民黨當局將外省人安遷至颱灣各地,因此,颱灣各地皆有一定的外省人分布。來颱的外省人多集中居住在當局安置的地點,到瞭現在,其中颱北市的外省族群最多(30%),再加上他們長期掌控瞭颱北從上到下的資源,因此,也許可以說,跟我同一輩齣生在颱北市的小朋友,耳濡目染比起其他縣市,閩南話說得好的比例稍微低瞭一些。
來颱的外省人多集中居住在當局安置的地點——在颱灣形成特殊文化的眷村。眷村裏可說是一個獨立於傳統颱灣人社區的小聚落,裏麵可能有自己的一切公共設施,有點兒類似大陸的大院,所以,外麵的人看裏麵神秘,裏麵又視外麵好像隨時要欺負他們,幾十年來小矛盾不斷,但也沒發生什麼大問題。
關於本省人與外省人,有著有趣的昵稱:“芋仔(外省人)”“番薯(本省人)”。當初許多孤身隨軍來颱的官兵,國民黨承諾等未來“反攻大陸”之時,每人可以分到一塊田耕作,配發瞭證件叫“戰士授田證”,但後來反攻無望,這根本也變成廢紙一張。他們許多人在颱灣娶瞭媳婦,但颱灣本省人因對國民黨印象不是很好,因此在娶媳婦過程中也不免引起許多傢庭問題。若無傢眷,許多人晚景都挺淒涼的,隻能住到榮民之傢去。在我的成長記憶當中,許多賣早餐豆漿油條的都是這些人;每到下午,也都有個山東口音的阿伯騎著破摩托車在傢附近喊著賣大饅頭之類的話;或者,他們也隻當大樓管理員、清潔工之類的基層工作。而說到這裏,不得不提的就是“川味紅燒牛肉麵”,這種以前根本沒有的東西,就是這些外省老伯在思鄉情的驅使下,湊閤著颱灣現有的食物材料做齣來的。
另一個比較有名的例子是,高雄崗山最有名的特産就是明德辣豆瓣醬。原來崗山是空軍官校所在,國民黨當初從成都最後帶瞭一批人停留在此,形成一個眷村,這些退伍的老兵沒事乾,隻好做自己傢鄉特産來賣,沒想到還賣齣個名堂來。
當然,這些“老芋仔”們不是個個都那麼幸運,悲劇其實更多,這是時代造成的。在20世紀80年代一直到90年代,許多的電影及文學作品都在討論這個問題。隨後要說的“李師科銀行搶劫案”,不僅是震驚全颱的颱灣第一起銀行搶劫案,更因為主角就是這麼一個老兵而令人矚目。他這樣做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這件事現在都一直被人當做案例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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