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書名:有種後宮叫德妃
定價:32.8元
作者:阿瑣
齣版社:北京聯閤齣版公司
齣版日期:2015-01-01
ISBN:9787550244184
字數:3280000
頁碼:
版次:1
裝幀:平裝
開本:16開
商品重量:0.4kg
編輯推薦
★影視、遊戲、齣版界大咖聯閤盛贊推薦
1.光綫總裁王長田,閤一影業CEO硃輝龍,世界高級副總裁王雨蘊,新麗電視文化投資有限公司黃瀾,巨人網絡手機遊戲中心高級總監田豐,磨鐵圖書創始人瀋浩波,磨鐵圖書互動語錄事業群總經理孟禕等影視、遊戲、齣版界**大咖聯閤盛贊推薦。
2.首屆“磨鐵杯”原創文學黃金聯賽亞軍
很少有一部宮廷小說像《有種後宮叫德妃》這樣,充滿人性的正能量。這部小說並不完全以後宮中的勾心鬥角取勝,而是用細膩的筆觸,塑造瞭一個溫暖感人的女性形象。在展現康熙與德妃愛情故事的同時,更將主人公雍正之母——德妃娘娘的成長過程寫得紮實感人,將朝堂之上的風雲變幻寫得波瀾壯闊。與其說這是一部宮鬥小說,不如說是一部動人的愛情史詩。
——首屆“磨鐵杯”原創文學黃金聯賽評委評價
她是德妃,韆古一帝相伴終生的女人!她是孝恭仁皇後,九王奪嫡盛世王者的母親!從包衣宮女到一代帝妃,她曆盡後宮沉浮,聽盡讒言羞辱。從默默無聞到贏得君心,她恪守方寸宮閣,力保稚兒平安。大悲雨夜,落寞身影,無欲無求的宮女,徒生溫暖帝王之心。絢爛佳節,無辜受欺,勵精圖治的帝王,卻起憐惜嬌弱之意。宮闈深深,深幾許?繁華榮辱,雲聚雲散,迴首一生!一個洗盡鉛華的後宮一個關係龐雜爭鬥不斷卻始終有人願傾盡全力去維護的“傢庭”一個淡泊名利無權無勢的女子卻一生盛寵不斷的謎
——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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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
宮鬥文壇一直在翹首期盼的高格局劃時代之作——
高智商高情商宮鬥:有種後宮叫德妃
★傳奇:齣身包衣,卻統領後宮,澤被三朝
她齣生滿族包衣,卻逆襲成為韆古一帝康熙寵愛的妃子;她是九龍奪嫡勝者雍正之母,她堪比孝莊慈禧,傳奇一生澤被康乾盛世;她以無上大智慧高情商,徵服帝王,後宮,締造史上的“德妃後宮”。
★宮鬥:不用你死我活也能當皇太後
你以為的宮鬥都是如媚娘甄嬛一路打怪升級撕?高段位的宮鬥是不用殺光敵人犧牲朋友埋葬愛情也能升級BOSS!顔值不高卻憑忠心護主贏得君心,齣身低微卻因懂事貼心獲孝莊太後言傳身教,盛寵不倦卻能恪守方寸化解後宮爭鬥。她是妃子,溫良純正無欲無求讓君心長留;她是額娘,大智慧高情商助子成王。
★大咖:清朝大咖聯袂齣演
在這裏,幾乎能看見你所熟知的活躍清朝舞颱的大咖們:
和韋小寶智擒鰲拜平定三藩、帶著宜妃微服私訪的小玄子康熙
教晴川彈琴、和憐兒跳舞、帶若曦去哭、與甄嬛糾纏的四爺雍正
與多爾袞愛恨情仇、幫康熙開創盛世的大玉兒孝莊
與紀曉嵐、劉鑼鍋比口纔、同小燕子曬父愛的弘曆乾隆
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曠世纔子納蘭性德
為晴川瘋狂、對若曦癡情的八爺胤禩
四爺愛神秘善良的純元、霸氣外漏的融芳華妃、陪康熙微服私訪心直口快的宜妃等等
★六味暖心:甜膩·純愛·唯美·虐戀·溫情·壁咚
1.“健健康康的纔好,朕要烏雅嵐琪陪著朕一輩子,答應朕。”
2.下輩子咱們不要生在帝王傢,朕就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3.“倘若皇上沒走遠,瞧見我怎麼辦,又或我忍不住去看他,我怕看到他……我怕看到他,夜裏忍不住想哭”
4. 玄燁的心一點一點沉下來,他怎能奢望嵐琪永遠是那個,為瞭留住自己而不惜掀開被子露齣身體的小宮女?既然想要她永遠留在身邊,好好地留在身邊,她就必須融入這個世界,沾染後宮的氣息,成為一個後宮女人,而自己並非厭惡,隻是捨不得,隻是心疼。
5.“烏雅嵐琪,你膽子可不小,朕這輩子還沒嘗過背黑鍋的滋味!”
“您連江山都擔得,背一次黑鍋算什麼。”
她是無欲無求的小宮女,他是霸氣倔強的新帝,年齡相仿,心思相同,兩個人在美的年華遇到彼此。
他,隻許自己欺負她,徹夜教她讀書識字,偷偷望著她的背影,為她的笨拙和善良默默心疼。
她,守護他勝過自己的生命和尊嚴,思念他至夜夜以淚洗麵,愛他勝過自己至親骨肉。
她用一生換他一世,他用一世周全她一生
目錄
作者介紹
阿瑣,古老的弄堂裏,聽著吳儂軟語的故事長大。好詩詞、曆史、古典文學。當曆史的痕跡漸漸從城市消失,便開始在沉睡的史書中尋找美好的愛情。從一個聽故事的人,變成講故事的人,筆耕不輟,在曆史的長河中流連忘返。希望人生很簡單,幸福就好。
文摘
鍾粹宮宮女
康熙十三年五月,赫捨裏皇後難産而終,蒼白縞素籠罩宮宇,初夏的紫禁城宛若寒鼕臘月。
三日後,鍾粹宮裏,王嬤嬤滿頭大汗地從産房中跑齣來,口中嚷嚷:“生瞭,答應生瞭。”門外的小太監忙不迭攔住,低聲提醒她:“嬤嬤,可不敢笑啊。”
王嬤嬤聞言麵色一緊,捂住瞭嘴,迴頭見宮女嵐琪端著盆血水從屋裏齣來,正要去換乾淨的熱水,便揚手叫住:“你到乾清宮去一趟。”
“奴婢?”
問話的工夫,王嬤嬤已拿下嵐琪手裏的水盆,把她拉到麵前細細看,見素服乾乾淨淨沒有染上汙跡,便說:“去乾清宮稟告李公公,說布答應生瞭小公主,母女平安。”
“可是……”
“囉唆什麼,趕緊去。”王嬤嬤將嵐琪朝外頭一推,“要小心說話,彆說錯話連纍瞭答應。”
“是。”
走齣鍾粹宮,嵐琪聞到風裏潮濕的氣息,仰麵看天,東方果然黑沉沉一片烏雲,幽長的宮道裏掛滿瞭白紙燈籠,而去往乾清宮的路她並不熟悉。
眼下舉國治喪,鍾粹宮布答應生女本是喜事,可天大的喜事也無法抵消皇後薨逝的悲傷,聽說皇上已經三日不進米水,這會兒去乾清宮,哪怕是稟告皇上又添一女的喜事,也免不瞭被李公公責備。
朝著大概的方嚮走,宮道幽長繁復,又有層層高牆擋住視綫,嵐琪到底還是迷瞭路,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怎麼辦……”心下著急,卻見遠處有步輦走來,為避免衝撞哪一宮主子,嵐琪唯有先跪在一旁。
步輦緩緩行來,聽見一聲“停”,嵐琪心頭一緊,果然又聽見問:“為何一個人在此轉悠,你是哪兒的宮女?”
嵐琪稍稍抬頭,入目是麵色蒼白的女人端坐步輦之上,正是她認得的榮貴人。忙磕頭請安,怯怯將緣故說罷,便聽榮貴人輕輕一嘆,鏇即吩咐身旁的宮女:“帶她去乾清宮,指明瞭方嚮遠遠離開就好,不必上前。”又似自言自語,“連阿哥所的人也顧不上瞭,倒也是她的福氣,能和孩子多待一會兒。”
嵐琪重新伏地不敢抬頭,不多久步輦遠離,留下的宮女與她道:“快起來吧,我領你去,你怎麼鬍亂走,這裏可是錯瞭方嚮的。”
“是奴婢愚笨。”嵐琪起身跟在那宮女身後走,忍不住迴眸看榮貴人的背影,心嘆她年初纔喪子,兩個月前分娩皇子卻又當日夭摺,去年風光時還被後宮所有人羨慕著,轉眼就失去瞭一切。
“看什麼,快走吧,這瞧著要下雨瞭。”那宮女好不耐煩,嵐琪不敢怠慢,一路低頭相隨,終是靠近瞭乾清宮。
“你自己去,我可不過去瞭。”那宮女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嵐琪不敢阻攔,心裏卻犯嘀咕,她可能不認識迴去的路。但眼下總要先去稟告答應産女的事,深深呼吸後硬著頭皮,怯怯地走到乾清宮門前。
“哪兒來的宮女,這麼不懂規矩?”門前小太監一見她便嗬斥。
嵐琪忙道:“奴婢是鍾粹宮宮女,布答應剛剛産下小公主,母女平安,勞煩公公嚮管通稟一聲。”
她話音纔落,天際驚雷炸響,崩天裂地般的動靜嚇壞瞭所有人。突然從宮門口齣來許多太監宮女,嵐琪被人潮推搡到瞭颱階下,就聽見那些人說:“趕緊的,皇上擺駕。”
天色隨著雷聲瞬間暗沉,狂風四起大雨傾盆,黑壓壓的天邊閃電猙獰,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
“萬歲爺您不能淋雨啊,萬歲爺,讓奴纔給您撐傘……”
伴著李公公焦急的聲音,皇帝旁若無人地走齣乾清宮,舉目望著漆黑的蒼穹,任憑雨水打落在臉上,李公公撐傘趕來,被他大手揮開,嗬斥一聲:“滾!”
“皇上。”李公公跪在雨中,痛哭哀求,“念著太皇太後,您可韆萬保重龍體!”
皇帝雙拳緊握,臉上已然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字字沉重道:“可朕再也聽不見皇後說一句話,再也聽不見……”他毅然走入雨中,朝著皇後梓宮停放的殿閣而去。
李公公一路緊跟,再不敢為皇帝打傘,宮女太監紛紛冒雨相隨,乾清宮前所有人呼啦啦散去,誰也沒注意到颱階下角落裏,那個早已渾身濕透的烏雅嵐琪。
狼狽不堪地迴到鍾粹宮,王嬤嬤得知嵐琪沒有把消息送給李公公,劈頭蓋臉一通罵,卻被布答應叫進去說:“前頭那麼忙,誰顧得上我這裏,沒有人來也好,我能和小公主多待一會兒。”又吩咐嵐琪,“趕緊去換衣裳吧,著涼不好。”
且說王嬤嬤原是鍾粹宮主位慧妃娘娘的乳母,慧妃娘娘早年就歿瞭,她便留下打理這一處殿閣,布答應來瞭後也常看她臉色,直到有瞭身孕太後發話要嬤嬤好生照顧,纔多瞭些尊重,但對嵐琪這些小宮女,依舊是可勁兒地欺負。
嵐琪迴房匆匆洗漱換衣裳,少時另一宮女盼夏進來,端瞭碗薑湯給她:“你喝瞭發發寒氣,阿哥所的人不來接小公主,答應坐月子,公主要照顧,咱們統共這幾個人,可不敢生病。”
“幸好乳母一早就選定瞭。”嵐琪輕嘆,之後悶頭灌下薑湯,辣得她直冒汗。
“你早些去答應跟前,答應隻習慣你伺候的。”盼夏又囑咐一句,便拿瞭碗齣去。
嵐琪穿戴好衣裳,麻利地擦乾頭發,坐在坑坑窪窪破舊的銅鏡前,瞧見裏頭銅黃色朦朧的自己,眼前卻莫名浮現齣暴雨中皇帝的身影。
這幾乎是她迴近距離看見皇帝,皇帝平日裏不來鍾粹宮,答應侍寢由內務府的人接送。她隻在元旦那日跟在答應身後纔遠遠見過一次,彼時赫捨裏皇後坐在皇帝身旁,雍容華貴紅光滿麵,誰能想到不齣半年,伊人已殞。
皇帝雨中的背影在嵐琪心中久久不散,在她看來,九五之尊的帝王在那一刻,隻是個難以承受喪妻之痛的深情男子。原來帝王也是有血有肉的,沒來由的,想在那一刻走近他,撿起被他揮手打開的傘,為他遮擋些許風雨。
“傻子,哪兒有你的事。”臉上淺淺作燒,嵐琪自嘲一句,趕緊梳好瞭頭發。不等她齣門,王嬤嬤已經來催,罵罵咧咧著:“小蹄子又偷懶,還不快去伺候答應。”
說起來,布答應和嵐琪同年入宮,隻是主子奴纔不同的命,但因年紀相仿且本性又柔和,布答應對宮裏人嚮來寬仁,偏是王嬤嬤仗著舊主拿大,頤指氣使的,也沒人敢計較。
這會兒趕來伺候主子吃藥,布答應反安撫她:“她一直指望我這胎平安生産後,好在太皇太後麵前邀功,誰曉得會是如今這模樣,她氣不過,拿你們撒氣也是有的。看在我的麵上,你們彆和她計較。”
嵐琪心疼道:“答應養好自己要緊,我們早習慣瞭,平時不服氣,也是瞧不上她對您不尊敬。”
“她是跟過慧妃娘娘的,在我這裏當然委屈她瞭。”布答應嘆瞭一聲氣,忽聽嬰兒哭叫,忙讓嵐琪去叫乳母,之後看乳母給女兒喂奶,卻又潸然淚下,哭泣道,“公主之後去瞭阿哥所,一年見不上幾次,我倒寜願哪位娘娘要瞭她去,往後還能常常見一麵。”
嵐琪默默地立在一側,想到今日遇見的榮貴人,纔記起她一歲的女兒也是今日生辰,去年今日同樣誕生一個公主,相較當時的熱鬧,更顯今日淒涼。
“答應,榮貴人派人送東西來瞭。”王嬤嬤突然進來,身後跟瞭方纔給嵐琪領路的宮女。那宮女此刻倒十分謙和,笑盈盈地將禮物放下,給布答應行禮說:“貴人說眼下要緊時候,一切以皇後喪儀為重,或有照顧不到答應的地方,請您自己韆萬保重。”
那之後隔瞭兩天,阿哥所的人終於緩過神來,匆匆忙忙派人來把小公主接走。如是六宮纔知皇帝又添一女,可因為皇後喪儀,鍾粹宮裏終究冷冷清清門可羅雀,好的,便是內務府給足瞭份例,小廚房裏也能好好給答應補身體。
小公主走的那一日,布答應哭得幾乎昏厥,拉著嵐琪的手一遍遍說:“我幾時纔能再見她……”
嵐琪也不禁落淚,唯有王嬤嬤冷冷地說:“您養好身子,哄得皇上喜歡,將來有一日齣頭做瞭主位,還怕皇上不叫您撫養公主?”
盼夏忍不住說瞭句:“您老說得輕巧。”結果觸怒瞭王嬤嬤,一時吵鬧,惹得布答應愈發傷心。隻是再鬧也終有限,如今皇後大喪中,哪一個敢做齣格的事犯忌諱,王嬤嬤也知收斂,不似平日那般囂張,囉唆幾句便罷瞭。
私下裏盼夏則對嵐琪抱怨:“那老貨也不想想,真等咱們答應齣瞭頭,還能像現在這樣忍耐她,我若是答應,到時候定賞她一頓闆子送去做苦役。”
嵐琪嚮來能忍,反勸盼夏:“這些話你彆總掛在嘴邊,叫她聽見,不等答應齣頭,咱們先叫她收拾瞭,終究是經年有資曆的嬤嬤,我們不能得罪。少搭理她多做事,隻看著答應對咱們的好吧。”
盼夏便總笑:“難怪答應喜歡你在跟前伺候,你這好性子真是難得呀。”
這樣的話嵐琪聽得多瞭,就連王嬤嬤也曾如此評價她,而入宮前她就知道,在紫禁城這個世界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則忍方是生存法則。無視王嬤嬤,能跟布答應這樣溫順的主子,她已經很滿足。
不知不覺,五月一晃而過,為大行皇後持服二十七日後,宮裏纔真正顯露齣夏日的絢爛,隨著日頭越來越濃烈,悲傷的氣氛也漸漸淡瞭。
這一日,阿哥所上奏大阿哥染風寒,皇太後奏請太皇太後,下懿旨賜惠貴人前往探視,惠貴人便又請旨與榮貴人同往。
榮貴人已連喪三子,如今的女兒自然是她心頭肉,平素不得探視,又兼皇後大喪,那一日布答應産女,恰也是公主生辰,勾起她無限思念。今日惠貴人為她求得恩典,委實感激不盡。
姐妹倆看過孩子自阿哥所齣來,榮貴人便請她到殿閣一聚,路上偶遇安貴人,遂三人同往。
待至殿閣坐定喝茶,安貴人問起:“大阿哥可大安瞭?”
惠貴人憂心忡忡:“瞧著不要緊,可我心裏放不下,加上這幾日時常為大行皇後哭,心裏本就沉甸甸的。”
“看著小公主倒是十分健壯,纔足月的娃娃,個頭兒可不小。”榮貴人一邊給兩位妹妹斟茶,一邊說起那天的事,嘆息著,“想來也可憐,好容易生下女兒,連阿哥所的人都不惦記著。”
安貴人卻道:“生女兒纔好,若也生個阿哥,那纔真叫可憐,有二阿哥在,還有他什麼事兒?”此語一齣,頓覺失禮,想惠貴人膝下大阿哥原是十足金貴,如今皇上再得嫡子,大阿哥一下沒瞭光芒,妃嬪之中本忌諱說這些,她此刻卻當著人麵說。
好在惠貴人性情內斂,如今隻盼兒子康健,哪有心情與人爭執,淡淡一笑隻顧喝茶,又聽榮貴人說起:“昭妃娘娘這些日子辛苦,上侍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下代理六宮之事,昨晚就聽說半夜宣瞭太醫,也不知是不是病瞭。”
惠貴人卻是不知,忙道:“你何不早說,我們該去請安纔是,怎好娘娘那裏忙得纍病瞭,我們倒坐著說閑話。”
三人說話便撂下茶點,斂瞭衣容往翊坤宮來。彼時昭妃纔服瞭藥,隻穿瞭常衣坐在榻上看內務府呈送的單子,聽聞三人結伴而來,稍稍整理儀容,便讓宮女宣召進來。
三人行禮請安,安貴人嘴甜心巧,搶瞭話頭說:“聽聞娘娘昨晚宣召太醫,嬪妾很是擔心,此刻見娘娘氣色尚可,纔安心一些。如今六宮無主,全仰仗娘娘主持打理,您可韆萬保重。”
昭妃很是受用,笑道:“可惜本宮太過愚笨,若能有大行皇後一二,也好為太皇太後、太後和皇上分憂。”
話音甫落,外頭竟高呼皇帝駕到,這會兒工夫誰能想到皇帝會來,眾人皆吃驚不小,昭妃儀容不整略顯尷尬,便讓三人先去門前接駕,自己忙喊宮女取衣裳來。
可玄燁早已進瞭寢殿,見屋子裏諸多人,倒未見不悅,隻是問:“朕可打擾瞭你們說話?”
昭妃也顧不得儀容不整,忙越前行禮,伏地告罪:“臣妾不知聖上駕臨,衣衫不整愧對聖顔,還請皇上恕罪。”
玄燁卻親手攙一把,溫和地說:“這些日子全仗你掌管後宮,朕謝你不及,何來怪罪?今日嚮太後請安,纔知你昨夜染病,辭瞭太後即刻就來瞧瞧你。”
昭妃聞言頓時雙目通紅,顫巍巍起身立定,垂首道:“皇上體恤,臣妾愧受。實因太過愚笨,不及大行皇後韆百分之一,而今宮內諸事也皆照大行皇後身前所定章法行事,纔得以妥善,臣妾怎敢居功。”
提起皇後,玄燁眸中頓時黯然,沉沉地道一句:“你們情同姐妹,由你替她做這些事,皇後也安心瞭。”一時沒有心情再與昭妃說話,且見三位貴人也在,更不願多留,囑咐昭妃好生保養,便走瞭。
昭妃反鬆一口氣,雖說妃嬪哪有不樂意見皇帝的,可如今皇帝滿心隻有大行皇後,見瞭也沒甚意思,且自己病體倦容,唯恐叫皇帝生厭。要緊的是,皇帝當著三位貴人的麵誇贊她、感激她,安貴人不足為道,但惠、榮二人皆曾産子産女,嚮來聖寵多於她,眼下也算揚眉吐氣瞭。
三人是極有眼色的,皇帝走後侍奉昭妃坐迴榻上,安貴人巧言誇贊幾句,惠、榮二人在一旁附和,漸漸解瞭尷尬。午時皇太後賞賜飯菜,昭妃邀三人共享。
席間說起大阿哥的身體,便提起纔足月的小公主,昭妃幽幽嘆道:“布答應生女有功,是該升常在的,如今沒有顧得上她的空,隻能先委屈她瞭。”
膳後昭妃要休息,三人退齣翊坤宮,因無心再聚,便各自取道迴宮。榮貴人走後不久,便帶瞭人轉去鍾粹宮,宮女吉芯勸說:“如今沒人搭理布答應,您何苦去照拂,若叫安貴人知道瞭,又要說齣不好聽的話,白白叫人捉瞭話柄。”
榮貴人卻笑道:“皇上子嗣皆早殤,如今膝下稀薄,便是生瞭公主也是極大的功勞,隻因大行皇後之故,太皇太後、太後都還沒緩過神,等過陣子緩過來,豈能不憐愛公主?愛屋及烏少不得賞賜布答應,到時候若提起曾經有誰照拂,便是我的善心。哪怕日後她依舊落寞,我也是做件好事,積一分功德。”
吉芯恍然大悟:“還是主子有心,奴婢卻想不到。”
榮貴人笑而不語。待至鍾粹宮,布答應忽聞她來,扶著嵐琪匆匆趕到門前迎接,榮貴人卻虛扶一把:“纔齣月子,好生保養要緊。”
布答應不敢失禮,將她迎至屋內上座,復又行瞭禮。
嵐琪奉茶來,榮貴人抬眼瞧她,笑問:“可是那一日在路上遇見我的宮女?”
“是,奴婢烏雅嵐琪。”嵐琪忙屈膝伏地,“奴婢愚笨,那日若非貴人相助,奴婢再一通亂闖,恐怕就要衝撞瞭其他主子犯下大錯,奴婢叩謝貴人恩典。”
榮貴人嘆:“果然是跟你傢主子學的規矩,這樣懂禮數,起來吧。”
且說嵐琪如此感激,並非隻謝她派人領路這樣簡單,倘若當時未有遇見榮貴人,而是撞見瞭彆的什麼人更失瞭禮,恐怕連布答應也要受到牽連,畢竟這宮裏頭不是人人都像榮貴人這樣溫和好脾氣的。
“今日惠貴人與我得太皇太後恩旨去瞭阿哥所,我們也去瞧瞭瞧小公主,足月的奶娃娃長得很健壯,這會兒特地來告訴你一聲,也好叫你安心。”榮貴人一邊悠悠說著,一邊喝瞭茶,纔擱下茶碗蓋,便見布答應雙目通紅似強忍著淚,亦是感同身受,好言勸一句,“聖恩浩蕩,總有相見之日,你如今一切以保養身體為重。”
布答應哽咽道:“多謝貴人,嬪妾記著。”之後絮絮話些傢常,榮貴人坐瞭不過兩盞茶的工夫便離開瞭。
嵐琪隨主子送到門前,待迴來收拾茶碗時,走到廊下卻見王嬤嬤在那兒悠閑自在地蹺腿坐著,宮女靜堇托瞭碟果脯伺候在邊上,太監小趙子則巴巴兒地圍著她打蒲扇。
盼夏從後頭跟來看見,啐一句:“狗東西,不知伺候主子,專哄這老貨開心,瞎瞭狗眼的。”
“你小聲些。”嵐琪攔住她。兩人從後頭繞著走,卻還是聽見王嬤嬤在那兒說:“這做奴纔就要有眼色,你們以為榮貴人怎麼有的今天?模樣兒也瞧見瞭,不過中上姿色,可就是在乾清宮端茶送水把皇上伺候高興瞭,一寵就是這些年,就連昭妃娘娘都不及她一個手指頭。可惜啊,齣身,再得寵也做不上主位。”
離得遠瞭,盼夏又罵:“趕明兒想法子叫她得罪上頭主子,好好整治纔行,對著我們母夜叉似的,一到外頭就是條哈巴狗。這會兒又坐著說榮貴人閑話,方纔低眉順眼的模樣,恨不得去捧貴人的腳來親。”
嵐琪笑:“你的嘴也毒,計較她做什麼,她這樣口沒遮攔,早晚要闖禍。我們隻管安安分分做事,伺候好答應纔是。”
盼夏纔笑起來:“你這佛爺脾氣,做奴婢可真委屈瞭。”又摟著嵐琪說,“細細瞧著,咱們鍾粹宮裏你可是好看的,方纔你站在榮貴人前頭,把榮貴人也比下去瞭,那老貨說的話你可聽見?嵐琪呀,你要是也有那一天,可不能忘瞭我們姐妹一場。”
嵐琪這纔惱瞭,在她屁股上使勁兒掐瞭一把:“你再鬍說,我叫主子打你,你說這些話,不怕主子傷心嗎?再不許提瞭,不然我真不理你,下次王嬤嬤摺騰你,我也不幫你瞭。”
正嬉鬧,王嬤嬤循聲而來,冷臉罵道:“小蹄子又偷懶,鬼鬼祟祟編派我什麼呢?還不快去伺候答應,答應正找人呢。”
嵐琪拉著盼夏就走,之後忙忙碌碌也沒想彆的。直到夜裏布答應睡下,嵐琪在外間值夜,盤膝坐在地上看著繁星滿天,眼前竟又莫名齣現那一日雨中皇帝落寞悲傷的身影。
布答應曾感慨,也許她死瞭皇帝也不會記得她是誰,赫捨裏皇後不能陪伴皇帝一生,但走在他前頭能被他如此思念,何嘗不是福氣。
當時嵐琪什麼也沒說,這會兒卻覺得不然,相愛之人能相守一生纔是真正的福氣,若有一日她也能得覓良人,好好守護他,直到生命的盡頭。想到這些,不禁臉上發燒,暗暗笑自己不知羞。
炎炎夏日轉瞬即逝,鞦風染瞭紅葉,一陣鞦雨一陣涼。
皇後大喪後,前朝緊跟著三藩吃緊,皇帝日夜勤政,連帶後宮氣氛也十分壓抑。
從夏日到鞦天,皇帝除去嚮太皇太後和太後請安,極少來後宮,若翻牌子,侍寢多也是榮貴人和惠貴人,昭妃娘娘權理六宮卻極少能見聖顔,布答應這一類,自然更沒有機會。
如此一來,王嬤嬤越發嫌棄跟瞭沒用的主子,平日裏的活計一味推給小宮女。靜堇每天哄著她,女兒似的,當然不必乾活。布答應手下統共三個宮女,嵐琪和盼夏不得不擔當起大部分的活計。
可盼夏不服氣,偶爾發脾氣也撂挑子,唯有嵐琪能忍,多做一些也無怨言,布答應看在眼裏,總私下與她說:“我這樣子不好,是連纍你。”
嵐琪怎會計較,在這裏不挨打不挨罵,隻要不理會王嬤嬤,真的平靜又安寜,多乾活忙碌一些,日子過得也快。
但入鞦後,布答應在月子裏吹風落下的病癥漸漸顯齣來,每添一分寒意,她的咳嗽便越重。嵐琪求王嬤嬤去請昭妃娘娘宣太醫來瞧,王嬤嬤隻冷冷地說:“昭妃娘娘那兒忙得腳不沾地,我去瞭跟前也不敢開口,且再養一養,答應年紀輕輕的,咳嗽幾聲怕什麼?”
可這日到瞭夜裏,布答應咳嗽得越發嚴重,虛汗濕透瞭衣衫,臉上燒得通紅,漸漸連意識也變得模糊,咳猛瞭就搜腸颳肚,瘦削的身子跟著顫抖,盼夏急得都哭瞭。
“我去求榮貴人。”嵐琪咬牙,“王嬤嬤是指望不上的,隻有靠我們自己,不然答應這條命都要保不住瞭。”
盼夏沒主意,隻哭著說:“你可小心些啊。”
當然要小心,莫說嵐琪這樣的宮女不能隨意在宮內行走,這大半夜跑齣去,叫侍衛瞧見亂棍打死也是常有的。嵐琪壯著膽子,悄聲齣瞭鍾粹宮後,索性大方地提起鍾粹宮的燈籠,若是遇見巡查的,她也決定照實說,照實說還有一綫希望,若偷偷摸摸被發現,真的可能有去無迴。
好容易摸索著找到榮貴人的住處,卻是撲瞭空。守門的小太監心善,聽說她的來意也沒驚動旁人,隻好心地告訴她榮貴人今晚被皇上翻牌子侍寢去瞭;又跟她說,太醫院裏的小太監們也略懂些醫術,若是不驚動上頭,幫著抓幾服退熱的藥也不難。
想到布答應咳得隻剩半條命,嵐琪將心一橫,嚮那小太監問瞭路,又摸索著一路往太醫院走去。
仿佛是上天注定,平日裏她容易迷路,這大半夜的卻沒走錯半步,而且周遭時而有侍衛列隊走過,偏偏誰都沒注意她,不可思議地一路順利直抵太醫院。
門前遇見一個小太監,嵐琪把身上值錢的首飾都塞給他換錢買酒吃,煞費唇舌地求瞭好一會兒,那小太監纔答應,悄悄帶著她進瞭藥房。這會兒太醫院隻剩幾個值夜的太醫,無不在打瞌睡躲懶,要拿一些藥材確實不難。
“你們主子光咳嗽?還有什麼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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