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我得告訴你,人生可沒那麼好混!」 平凡的送貨員──青柳雅春和多年不見的老友森田森吾偶遇,卻突然被告知首相即將被暗殺,而青柳則是兇手!!還一頭霧水的青柳,早已成為警方不擇手段要緝捕的對象,更慘的是,馬上成為媒體炒作下十惡不赦的罪人,唯一的對策只有不斷的逃、逃、逃……一路上,小混混、無差別連續殺人魔、前女友等各路人馬相繼出現,情義相挺,他最後會栽在莫名奇妙的命運作弄中,還是能順利逃出重圍呢? 逃吧,活下去吧。活著才是對「噩運」最大的反擊!
作者简介
伊坂幸太郎(Isaka Kotaro) 1971年生於日本千葉縣。1995年東北大學法學部畢業。熱愛電影,深受柯恩兄弟(Coen Brother)、尚.積葵.貝力斯(Jean-Jacques Beineix)、艾米爾.庫斯杜力卡(Emir Kusturica)等電影導演的影響。
1996年 以《礙眼的壞蛋們》獲得日本山多利推理大賞佳作。
2000年 以《奧杜邦的祈禱》榮獲第五屆新潮推理俱樂部獎,躋身文壇。
2002年 作品《Lush Life》出版上市,各大報章雜誌爭相報導,廣受各界好評。
2003年 作品《重力小丑》獲選為直木賞候補作。
2005年 作品〈死神的精確度〉獲選第57回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
2008年 作品《Golden Slumber》榮獲2008年日本書店大賞。本書原獲直木獎提名但遭伊坂幸太郎婉拒,造成日本文壇一片嘩然。
作者知識廣博,內容取材範圍涵蓋生物、藝術、歷史,可謂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文筆風格豪邁詼諧而具透明感,內容環環相扣,讀者閱畢不禁大呼過癮,是近年來日本文壇少見的文學新秀,備受矚目。
精彩书评
「像他這樣的作家將背負起日本文學今後的命運……他有獨特的文風,是個天才。」
--平成國民天后/宮部美幸
「如果現有的推理小說已經走到山窮水盡,伊坂幸太郎一定是那位使日本推理小說命運柳暗花明的人物。」
--台灣文壇趨勢專家/詹宏志
「因為他將對運用想像力的憧憬著力於小說創作上,於是各項具有想像力的元素都漂浮在其作品中,使得讀者在閱讀推理小說的同時,也彷彿看了一場交織著奇異幻境寓言、生命哲思與青春況味的文藝表演。」
--重度推理迷/張筱森
精彩书摘
青柳雅春
一個星期前,森田森吾打了通電話來,說:「下個星期能不能一起吃個午餐?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接著又強調:「對你而言相當重要的事。」自從大學畢業後,兩人已經八年沒通過電話,這樣一通電話實在頗為唐突。「跟那個性騷擾事件有關嗎?」青柳試探著問道。兩個月前,青柳雅春在仙石線的電車內被誤認成色狼。那時候,他遇見了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過面的森田森吾。青柳細細觀察眼前這個老朋友的臉孔。畢業到現在已經八年了,森田森吾的頭髮變成了波浪狀的長髮,看起來有點新鮮感,但臉上的黑眼圈很難教人忽視。「對了,我沒想到森田你又回到了仙台呢。」「我沒告訴過你嗎?」「當初賀年卡被退回,我才知道你搬家了。學生時期的我們一定沒想到畢業後竟然會音訊全無吧。」青柳雅春原本想就這件事好好數落森田森吾一頓,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輕描淡寫的語氣。「有很多原因啦。」森田森吾抓著吸管在杯中翻攪。「什麼樣的原因?」「例如青柳跟口分手了、青柳救了女明星之後爆紅、青柳……」「那麼想把錯推到我頭上?」「還有就是……我在東京當業務,拚了老命做業績,所以沒空聯絡,也是原因之一啦。不過,跟口分手,你應該有一陣子很難過吧?那時候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打了。」青柳雅春立刻反駁。「但只聽到『這個號碼已停用』。」「喔。」森田森吾微微低下了頭。「可能是我太忙了吧。」「我真的打了。」「好啦好啦。」「是你沒接。」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凝重,青柳雅春笑說:「你現在還是業務?」「去年被派到仙台分部。」「你到底適不適合當業務,我也說不上來。」森田森吾那頭看起來像藝術家的髮型絕對不適合當業務,但是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似乎又可以拉到不少業績。「當然不適合。」森田森吾想也不想地回答,接著又將薯條折成兩半。「為什麼?」「這個嘛,因為我能看穿不久會發生的事。」「森林的啟示?」「沒錯。所以我知道客戶會有什麼反應,會買我的商品,還是大發雷霆,我一清二楚。這樣雖然很有效率,卻讓我提不起勁,這就是惰性、惰性。不過,該做的事我還是會好好做,你知道為什麼嗎?」就在青柳雅春正想反問「為什麼?」時,腦中閃過一句台詞。「因為,你是專家?」他笑道。「因為,我是專家。」森田森吾回答。接著又說:「做煙火的那個轟廠長,不知道過得好不好。」轟廠長是兩人大學時打工的工廠老闆。剛剛那句「因為我是專家」正是轟廠長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知道廠長的兒子回來了沒有。」「我也不清楚。」青柳的腦中也浮現了轟廠長那副熊的模樣。「不過,森田,如果你真的可以聽見森林的聲音……」「我是真的可以聽見。」「為什麼不去賭博?」森田森吾沒回答,只是露出悲傷的表情,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看來你還是半信半疑。你能從性騷擾事件中得救,全是靠我的直覺呢。」「唉唉。」青柳雅春想起兩個月前發生的事,哀嚎了兩聲。「說起來,你那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直覺。森林的聲音。」森田森吾滿臉認真地說道。「那時候我剛好也搭了那班電車,坐在別的車廂,就在電車抵達仙台前一站時,突然有了感覺,某個我認識的人正惹上麻煩。於是我下車,在月台上四周張望,就看到你。我看見你面對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腦中又閃過了一個念頭,看來你被冤枉了。」「連我被冤枉是色狼你也知道?」森田森吾不疾不徐地點點頭。「這就是直覺。倒是你為什麼會在那班電車上?」「因為我接到一通奇怪的電話。」青柳開始解釋。「那一天,警察突然打電話到家裡,」青柳當然感到狐疑,卻聽見那警察說:「我們在松島海岸找到你的駕照。」青柳吃了一驚,趕緊翻找,才發現駕照真的不翼而飛,原本一直以為駕照應該好端端在皮夾裡,有好一陣子沒查看了。「駕照怎麼會跑到松島?」森田森吾笑道。「我也很納悶。」青柳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這幾年根本沒去過松島。「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就搭電車去拿駕照了。」如今回想起來,青柳還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回程時就變成色狼?」「我是冤枉的。」「性騷擾這種罪啊,在被受害者抓住的瞬間,就算是被受害者以私人名義逮捕了,那時候你已經被認定是犯人了。如果你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進了警察局,恐怕在認罪之前別想回家。」「不會吧?」「騙你幹嘛。性騷擾幾乎百分之百都會被認定有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拉著你逃走。」青柳雅春回想當時電車上那個女人大喊「你幹什麼」的聲音。一開始以為事不關己,但那個女人卻惡狠狠地盯著自己,還抓住自己的手腕,那一瞬間青柳雅春突然感覺到腹部有股寒意上衝。「你從剛剛就一直摸我的屁股!為什麼這麼變態?」女人繼續大喊,青柳雖然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卻立刻滿臉通紅、胃抽痛,完全慌了手腳。「你雖然長得很帥,卻很散漫,所以才容易被騙。」「她是騙子?」回想起來,在月台上跟自己面對面爭吵的女人確實看起來濃妝豔抹,似乎很擅長打扮得花枝招展。當時只見那女人兩眼一翻,滿臉怒氣地對著自己大喊「色狼」,神情非常激動。「森田,你沒懷疑過我真的是色狼嗎?」「你真的是色狼嗎?」森田森吾以薯條指著青柳說道。「不,我不是。可是我們從畢業以後就沒見過面了,難道你沒想過我可能在這段期間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不可能。」青柳還沒說完,森田森吾便打斷了他。「學生時期的你,最討厭的不就是色狼嗎?你可以原諒態度高傲的教授,可以原諒讓女生痛哭流涕的花花公子,可以原諒出租店裡被租走的A片遲遲沒還,可以原諒在人來人往的車站裡隨意攔路殺人的兇手,卻說什麼也不肯原諒色狼。」「等等,我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原諒過攔路殺人魔了。」青柳愣了一下,露出苦笑。而且,A片什麼的又是哪時候發生的?「或許吧,我老爸是個絕不原諒色狼的人,我可能是受了他的影響。」一想到父親痛毆色狼的畫面,青柳雅春不禁皺起了臉。「不過,八年的時間也可能改變了我。」「從一個厭惡色狼的人變成了色狼?嗯,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或許事情更有趣些。」森田森吾如此說道,聽不出來到底有幾分認真。「說不定,是因為跟口分手受到打擊,讓你心中燃起怒火,為了向女性復仇而變成了色狼呢。」「聽起來很合理,真可怕。」「對了,我在東京工作時,曾經在地鐵站遇到阿一。就是他告訴我,你們已經分手的消息,當時我很驚訝呢。」「不會比我更驚訝。」「你是被甩的吧?」「你怎麼知道?」「森林的聲音。這還用得著問嗎?」森田森吾皺眉。「話說回來,現在口已經是人家的老婆,還生了小孩呢。」青柳雅春兩眼睜得老大,說:「這也是森林的聲音告訴你的?」「不,我跟口見過面。」森田森吾輕描淡寫地說。「去年我剛回仙台時,在車站前的大型購物店裡遇到她,當時她老公跟女兒也在場。」「這年頭已經沒有人把百貨公司稱作大型購物店了。」青柳雅春故意挑了個無關緊要的部分回應。「有件事或許你已經知道了。」「我應該不知道。」「口現在還是口。」「什麼意思?」「因為她老公也姓口。」青柳雅春詫異地回了兩聲「喔喔」。除了感到驚訝,也不禁有種奇妙的感覺,原來真的會有這種事。「是口先認出我,把我叫住的。那種落落大方的作風,還真符合她的性格。她還把我介紹給她老公認識。她老公的度量也很大,還用輕鬆的口氣跟我說『我常常聽她提起學生時代的事』呢。」「我沒見過那個跟她結婚的人。她老公姓口,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想聽嗎?」「聽什麼?」「你跟她老公之間的比較。」「不,我不想聽。」「平分秋色吧。」森田森吾瞇著眼睛說:「你有他沒有的優點,他有你沒有的優點。不過他的體型有點胖,長相遜了點。」「他是那種可以豪邁地將巧克力片折成兩半的人嗎?」青柳皺眉問道。「巧克力片?什麼意思?嗯,不過倒也不能說跟你完全不同類型啦。」「今天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拿我過去的失戀來調侃我?」青柳故意誇張地嘟起下唇說道。「分手六年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其實我更想問你的是,」森田森吾將上半身湊了過來,口氣雖然輕浮,眼神卻異常銳利,讓青柳感到有點緊張。「你跟那個女明星玩過了嗎?」「玩過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在送貨的時候救了那個女明星嗎?你是她的恩人,發展進一步關係的機會很大吧?如何,玩過了嗎?快說、快說。」森田森吾從學生時代就是這樣,只要一提到關於女人的事,馬上會興奮地把「玩過」、「沒玩過」之類的字眼掛在嘴邊,真是一點也沒變。不過他雖然嘴上很愛說這些,個性卻是內向害羞,一旦跟不認識的女生獨處便安分得很,曾經有好幾次跟女朋友連手都沒牽過便分手的經驗。「玩過好幾次了。」青柳雅春低頭苦笑道。森田森吾一聽,立刻「喔喔喔」地吼叫了起來。「真的假的?你跟女明星玩過了?感覺如何?」「她看起來很清純,其實很難應付呢。我們玩了一整晚,她好幾次大叫『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森田森吾兩眼睜得大大,眨了幾下。「沒想到你這麼行。」青柳突然哈哈大笑,「我說的玩過,指的是電動啦。我跟她玩過格鬥遊戲,兩人對戰的那種。每次她的角色快被我幹掉時,就會大叫『我快死了』。」森田森吾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這是我聽過最爛的謊話。」「我跟她之間真的沒什麼啦。為了向我道謝,她確實找我吃過飯,但她很怕被電視或報紙拿來大作文章,所以後來只是偶爾邀我打打電動。」「你這個人真的是太老實了。」「個性是改不了的。我送貨也很認真呢。」「那為什麼要辭職?」「怕給公司添麻煩。」「你不是貨運公司的活招牌嗎?」「有人故意找我麻煩,把我害慘了。」青柳搔了搔頭說道。青柳雅春這件事要從半年前開始說起。那一天,青柳雅春一如往常開著貨車,沿送貨路線前進。此時手機響了,在制服左邊的口袋不停震動,並且發出閃光與聲音,彷彿像隻小動物。青柳心想,或許是剛剛放了貨物招領通知單的那戶人家打來的吧。青柳以右手抓起手機,將車子開過一條狹窄的單行道,在十字路口左轉便停車,迅速按下通話鍵。「你就是青柳嗎?」手機中傳來男人的聲音。「啊,是的。請問您是哪位?」青柳雅春在回答的同時,腦中浮現了當初被新聞節目大肆報導的回憶,感覺胃開始收縮,臉部肌肉緊繃。被媒體炒成風雲人物的那段期間,真的非常難熬。當時公司剛開始將送貨員的管理情報系統化,在管理系統中只要搜尋一下便可以找到每一個送貨員的負責區域、排班表及手機號碼。雖然該系統只有公司員工與簽約的送貨員才有使用權限,但不知怎麼搞的,青柳的送貨路線消息遭人盜取,並外流出去。從此不但送貨路上常常有人攔阻,手機也老是接到與工作無關的電話。有些固然是好意為自己加油打氣,卻也不乏警告自己別太囂張的威脅電話。而不論哪一種,都讓青柳疲於應付。最近電視漸漸不再報導自己的事情,像這樣的電話也幾乎銷聲匿跡,才讓他好不容易有鬆一口氣的感覺。一想到這可能又是類似的電話,青柳便煩躁不已。「請問您是哪位?」青柳再次詢問。「你要送貨送到什麼時候?」「有些貨物必須在指定時間送達,所以會送到晚上九點或十點。」青柳坦言。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冷笑。「我的意思是你要在那家公司待到什麼時候?」「待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意思?」「快辭職吧,別把我惹火了。」電話的另一頭說:「要是惹火我,你就麻煩大了。」接著,電話便掛斷了,青柳只能愣愣地看著手機。
「這算什麼?好奇怪的威脅。」森田說道,兩手還是將薯條折成V字形。「一開始,我當然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惡作劇電話。」「後來發現不是?」「我快被煩死了。不但我常常接到威脅電話,公司也常接到『快把青柳開除』的電話。這樣也就算了,後來就連在工作上也發生了詭異的事。」「詭異的事?」「我要送的貨物突然變多了。」「上門的生意變多,不是很好嗎?」青柳一邊將原本裝著薯條的盒子壓平疊好,一邊說:「是我負責的那個區域的貨物突然爆量,委託單上的筆跡都很像,寄出地點都是東京,而且不知為什麼,寄件者一欄都寫我的名字。」「跟你同名同姓?」森田皺眉說:「不可能吧?貨物內容是什麼?」「都是些羊羹、酒之類的,沒有什麼可疑物品。可是,收到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收到這些東西,而且寄件者是我的名字,感覺也很不舒服。要怎麼處理這些包裹,公司也很煩惱。」「以惡作劇來說,也太捨得花錢了。」「很恐怖吧?」「真是莫名其妙。」森田森吾聳聳肩,伸手在卷髮上抓了抓。「不過,你也沒必要辭職吧?」「打電話來騷擾我的人又威脅我,如果我不辭職,將會發生更麻煩的事。當然公司報了警,但我還是決定辭職了。」「我還是想再說一次,你沒必要就這麼辭職吧?」「是啊,話是沒錯。」青柳老實地點點頭。像這種毫無道理可言的威脅,根本沒有必要乖乖聽從。「你大可不必辭職的。」「老實說,或許是我自己剛好在找一個離開的機會吧。」「好像乖孩子都會幹這種事呢。平常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卻會在某一天突然想要丟下一切不管了。」學生時代的老友森田森吾這種一口咬定的言詞,跟不負責任的態度突然讓青柳雅春好懷念,心情不禁愉快了起來。「那個騷擾你的傢伙,或許是那個女明星的崇拜者吧。」「如果是強盜事件剛發生的時候或許有可能,但是現在都已經過了那麼久,應該不是吧?」在青柳因拯救女明星凜香而出名的那段時期,確實遇到了一些看起來像是崇拜凜香的男性。不過,這些人絕大部分都自認為是凜香的監護人,向青柳說些「謝謝你救了凜香」之類的話,明顯露出敵意的例子反而不多。青柳甚至感到佩服,原來所謂的偶像崇拜者就是這樣啊。「我猜啊,那個性騷擾事件說不定也是他搞的鬼呢。你這麼老實,長得又滿帥的,而且在兩年前因為救人而一舉成名。你這樣的人竟然是個色狼,大家一定會非常感興趣,再也沒有比名人跌個狗吃屎更令人感到有趣了。」「啊,原來如此。」青柳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這麼說來,駕照出現在松島的那個神祕現象應該也是計謀的一環了。「這也是森林的聲音說的?」「這是我說的。」森田嘆了口氣,往店內的時鐘看了一眼,說:「該走了。」青柳直覺反問:「去哪裡?」心想,看來終於要進入今天的主題了。「今天車站西邊很熱鬧呢,還進行了交通管制,人多得不得了。」「因為金田要遊行吧。」「你想看嗎?」「不特別想。」青柳老實回答。金田這號政治人物出現在電視上的時候雖然讓青柳雅春頗感興趣,但還不到想擠在人群中見他一面的程度。就連首相選舉,青柳也因為忘記投票日期而沒去投票。「如果我還在當送貨員,一定會覺得很煩吧。一旦執行交通管制,送起貨來就很不方便。東二番丁大道如果無法通行,可是很麻煩的。」「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東二番丁。」「去那裡做什麼?」「我的車停在那裡,上車再談吧,抱歉。」學生時代的同學森田森吾輕聲說道,接著便起身,走在前面帶路。青柳雅春見他後腦杓藏著幾根白頭髮,不禁感到些許寂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自己也不明白。
青柳雅春「你剛剛說了什麼?」這句話讓青柳雅春醒了過來。「我睡著了?抱歉。」腦袋頗為沉重,搖了一下,甚至感到一絲疼痛。此時青柳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車內的副駕駛座上,椅背被放倒了,自己一直睡在上面。「你剛剛一直在說夢話,做了什麼夢?」駕駛座上的森田森吾握著方向盤,望著擋風玻璃說道。引擎並未發動,車子是靜止的,不過森田森吾的側臉卻顯得非常專注,彷彿正在專心開車。
或許是因為剛睡醒,青柳有一種在搖晃的感覺,好似車體正在左右飄移。一看時間,接近中午時分。兩人從仙台車站的東口開始步行,穿過狹窄通道,一邊側眼觀望遊行前的交通管制,一邊進入市中心,原來還只是十分鐘前的事。整條街上,一些事前不知有交通管制的車輛亂鑽,造成了局部擁塞。前來觀看遊行的群眾,有些人因來不及穿越斑馬線而擋在車道上。不過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特別混亂的場面。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東二番丁大道的後方巷道內。一輛中古輕型汽車就停在一座小公園旁,森田森吾指著說:「這就是我的車。」
上車後,森田森吾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寶特瓶,說:「喝吧。」青柳喝了那瓶水之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你該不會下了藥吧?」青柳笑道。「什麼?」森田森吾還是一樣注視著前方。「沒有啦,只是我突然睡著,該不會是因為你在寶特瓶內下藥吧?」青柳一邊說,一邊為這句無聊的玩笑話感到不好意思。「確實下了。」「咦?」「我下了藥,用針筒將安眠藥注射進寶特瓶。」「我所認識的森田森吾,不曾說過這麼無聊的笑話。」「你做了什麼夢?」此時森田森吾轉頭問道。「喔。」青柳感覺自己臉紅了。「跟口分手時的事。」「分手的原因是巧克力吧?」「咦?」青柳一愣,說道:「你怎麼知道?」「你認為呢?」明明是晴朗的中午,車內卻陰暗異常,或許是車子停在陰影處的關係吧。駕駛座上的森田森吾那波浪狀的卷髮壓迫著空間。
「你聽著。」森田森吾看了手錶一眼,說:「沒時間了,我只說重點。」他的雙眼睜得很大,佈滿了血絲。「什麼重點?」「那時候你確實是被誤認成色狼,但那並不是偶然,你是被陷害的。」「你的意思是,我在當送貨員時騷擾我的那個人,刻意安排了這個陷阱嗎?」「對了,得從那個騷擾事件開始說起才行。」森田森吾搔了搔頭說:「那個騷擾事件也是被設計的,應該吧。目的是為了讓你沒辦法在公司待下去,或是讓大家對你的評價變差。為了這個目的,才故意騷擾你的。接下來,如果再讓社會大眾認為你是個色狼更好,所以才又安排了性騷擾事件。」「更好?對誰來說更好?」「我接到的命令則是誘導你的行動。」森田森吾加快了說話速度。「命令?你接到誰的命令?難不成是森林的命令?」青柳被老友的嚴肅語氣搞得坐立不安,雙手找不到合適的擺放位置,只好無意義地來回撫摸著安全帶。森田森吾突然出言制止:「別繫安全帶。」「咦?」「仔細聽好,你被陷害了。現在的你正身處陷阱之中。」「你在說些什麼啊,森田。」「我從簡單易懂的部分開始說明好了。你聽著,我成家了,我有老婆跟孩子。」「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後不久。我兒子已經上小學了,很難相信吧?」「真的假的?」「一點也不假。我到東京後不久,女朋友就懷孕了,我們只好奉子成婚。但我老婆是個超級小鋼珠迷,根本可以說是中毒了,每天帶著小孩到小鋼珠店,聽著音樂,彈那些珠子,不知不覺竟然欠下了一大筆債。」森田森吾的聲音簡潔而有力。「這很莫名其妙,對吧?小鋼珠店應該只是玩小鋼珠的地方,怎能讓人欠下那麼多錢?我老婆一直瞞我,等我發現時,她已經是個多重債務者了。沒想到我竟然會在法律課以外的地方用到債務者這樣的字眼,我嚇死了,真的嚇了一大跳。」「森田,這一點也不簡單易懂。」無法理解狀況的青柳吞吞吐吐地說道。「今年,就在我被債務逼得走投無路時,一些奇怪的人找上了我,問我願不願意接下一件奇怪的工作。他們說,只要我幫忙做幾件事,欠債就可以一筆勾銷。」森田一次又一次地看手錶確認時間。「幾件事?」「在你被當成了色狼的時候,拉著你從現場逃走;或是像今天這樣,把你帶到某個地方。」「這就是你的工作?」青柳環視車內一番,目光停留在那個寶特瓶。「細節我也不清楚。一開始,他們只是叫我搭仙石線,然後把你找出來。如果發現你在月台上被當成色狼,就帶著你逃走。雖然是件很詭異的工作,但我心想,既然能幫你的忙也不是件壞事。唉,其實我只是如此說服自己而已。」「但你確實是救了我。」「不,你錯了。」森田森吾再次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這跟以前的他完全不同,讓青柳感到胸口一陣疼痛。「那些傢伙的目的根本不是要讓你因性騷擾被捕,只是要讓那個現場被目擊。」「那些傢伙?目擊?被誰目擊?」「周圍的乘客。這樣一來,如果以後你又犯了什麼罪,可能就會有人跳出來說『此人也曾經當過色狼』,如此,大家就會更相信你是犯人了。」「我還會犯下什麼罪嗎?」青柳很想笑著對他說:「別哭,該哭的人是我。」「我也不清楚整個計畫內容,他們只命令我今天把你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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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很新也很厚,非常开心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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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还有青柳逃跑的路线,印刷质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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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吧,活下去吧。活著才是對「噩運」最大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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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伊坂传达给人们的一种信念,一种精神。从一开始,青柳雅春遇到的事情就是个阴谋。青柳雅春甚至想过自首,可是越来越多的人信赖他、支持他,不惜生命的帮助他,他感受到越来越多的温暖,他具有了使命感,他所做的,唯有不断的逃。人类最大的武器是什么?“是习惯和信赖”“是微笑”“是决心”。“身为文明人,怎么可以被冲动牵着鼻子走呢,”这些哲理的话,更加增强了青柳的信念。在这本书中,伊坂几乎放弃了推理,但无数个小小的伏笔到最后却不断带来惊喜和感动。就连一个小道具,在后面也会显得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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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是伊坂传达给人们的一种信念,一种精神。从一开始,青柳雅春遇到的事情就是个阴谋。青柳雅春甚至想过自首,可是越来越多的人信赖他、支持他,不惜生命的帮助他,他感受到越来越多的温暖,他具有了使命感,他所做的,唯有不断的逃。人类最大的武器是什么?“是习惯和信赖”“是微笑”“是决心”。“身为文明人,怎么可以被冲动牵着鼻子走呢,”这些哲理的话,更加增强了青柳的信念。在这本书中,伊坂几乎放弃了推理,但无数个小小的伏笔到最后却不断带来惊喜和感动。就连一个小道具,在后面也会显得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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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一开始并不在余华的写作计划内。“5年前,我开始写作一部望不到尽头的小说。2003年8月,我去了美国,在那里东奔西跑了7个月。回来后,发现自己失去了漫长叙述的欲望,于是中断了那部大长篇的写作,打算写一部稍短些的作品,以帮助自己逐渐恢复叙事能力。《兄弟》就是这样开了篇。” 余华把《兄弟》称为“两个时代相遇以后诞生的小说”:“前一个是‘文革’中的故事,那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相当于欧洲的中世纪;后一个是当代的故事,那是一个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时代,更甚于今日的欧洲。”余华认为,一个西方人要活400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时代,而一个中国人只要40年就经历了,400年的动荡万变浓缩在40年当中,这是弥足珍贵的经历。余华写的兄弟俩就是连接这样两个时代的纽带,他们异父异母,来自两个家庭重新组合成的新家庭。“他们的生活在裂变中裂变,他们的悲喜在爆发中爆发,他们的命运和这两个时代一样天翻地覆,最终恩怨交集自食其果。”余华对于这两个时代的第一次正面描摹,是他本人引以为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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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才是对厄运的最大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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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有自己的坚持,恐怕能做到的也非常有限,正因为有了其他的人的支持,青柳雅春才能一次一次地化险为夷,脱离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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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少的时候,是否曾经怀揣这样那样的理想? 你在青春期的时候,是否曾经有过“我要离开,逃的远远的”,“我要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想法? 你有没有曾经听着摇滚,内心与那个歌手一起疯狂的呐喊,一起愤怒,一起迷茫? 你有没有在为工作,家庭,婚姻,房租,车险压得喘不过起来的时候,想起自己那单调的,但是充满阳光的岁月? 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这一切真的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