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角——保加利亚中短篇小说集》收集了保加利亚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十八位经典作家的四十一篇作品,是对保加利亚中短篇小说创作完整过程的真实记录。这些精心筛选的作品以其深邃的思想、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现了保加利亚人一百多年来不断变幻的生活场景,以及他们的爱与恨、欢乐与忧愁……
这些精心筛选的作品以其深邃的思想、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现了保加利亚人一百多年来不断变幻的生活场景,以及他们的爱与恨、欢乐与忧愁……
目录
上
保加利亚文学历程
柳本·卡拉维洛夫
格拉夫乔
硬汉一去不复还
昔日保加利亚人
伊凡·伐佐夫
一个保加利亚农妇
约佐爷爷睁着眼睛
倚闾之望
流亡者
阿列科·康斯坦丁诺夫
时过境迁
订婚
托多尔·弗拉伊科夫
拉多维查大婶的心事
格奥尔基·斯塔马托夫
野餐
浊世
安东·斯特拉希米罗夫
科恰洛沃村的纠纷
下
埃林·彼林
割草人
水磨坊边
安德雷什科
格拉克一家
约尔丹·约夫科夫
希比尔
阿尔贝娜
老乡
格奥尔基·拉伊切夫
久尔吉娅
母亲的信念
丘多米尔
保加利亚人
秃顶山村的领事
迪米特尔·塔列夫
金钥匙
亲兄弟
斯拉夫乔·瓦塞夫
飞燕
埃米梁·斯塔内夫
外国人
夜狼嚎
野禽之死
偷桃子的人
迪米特尔·迪莫夫
狂欢
帕维尔·维任诺夫
学拉小提琴的男孩
卡门·卡尔切夫
莱比锡审判
混乱不堪
尼古拉·海托夫
山羊角
心愿
山林之神
引火柴
约尔丹·拉迪奇科夫
面包
微型祖国
译后记
哈吉·根乔用纸包了一点杏干,纸上写着:“看在圣父、圣子、圣灵的面上,我把这些杏干送给老刺猬斯塔梅诺,阿门。哈吉·根乔赠。”他把这包东西塞给等在门外的姑娘。
哈吉·根乔性格刚毅,意志坚强。这个马尔科王子从不垂头丧气,也不惧怕任何人。他对谁都不服气,也从不写信求人。要是你对他干了什么坏事,要是你欺负他或者嘲笑他,他肯定对你进行报复——请上帝原谅,我要对你说,他肯定对你进行报复。有一回,他买了一头母驴,就打发儿子去干活。他儿子骑在驴背上,从沃尔科爷爷的旁边走过;沃尔科爷爷爱开玩笑,当时就坐在门前的小凳上。他看见哈吉·根乔的儿子走来,就问道:
“纳伊登,你赶着你妈上哪儿去啊?”
纳伊登回家后哭了,说他受了侮辱。哈吉·根乔像头野猪似的暴跳如雷。第二天,他把这头母驴卖给了吉卜赛人,又买了一头公驴,整整赔了三十格罗什。等一切都准备停当,哈吉·根乔就对纳伊登说:
“儿子,你现在就骑上毛驴,从沃尔科爷爷家门前走过。要是沃尔科爷爷看见你,问你赶着你爹到哪儿去,你就对他说:‘我赶着公驴去找你老婆。’”
哈吉·根乔的儿子听了他爸爸的话,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任务。从此以后,沃尔科爷爷再也不跟哈吉·根乔闹着玩了。
由于上面这些原因,科普里夫什蒂查的人都同哈吉·根乔貌合神离,而孩子们避他如避瘟疫。要是哈吉·根乔瞅见一帮孩子在玩核桃,这种天真烂漫的游戏也会让他惴惴不安,说是打扰了他,心生怨气。他像猫一样悄悄走近这些孩子,举起手杖吼道:
“狗崽子,你们这些核桃是从哪儿弄来的?快说!”
“我妈给我的,她要我跟内德尔乔玩玩。”一个孩子回答说,他那小鼻子冻得通红,像个甜菜头。
“我爹给了我五个帕拉帕拉,保加利亚旧时货币单位,1格罗什等于40帕拉。 ,核桃是我从彼得·米特罗夫那儿买来的。”另一个戴着他爹长毛皮帽的孩子说。
哈吉·根乔揪着头一个孩子的耳朵,往上提了提,笑嘻嘻地说:
“你这狗崽子,偷了你妈妈的核桃!快说实话!是不是偷来的?”
“哈吉爷爷,我没有偷核桃,我没有偷核桃!……哎哟,哎哟,哈吉爷爷!我压根儿就没有偷过东西。这是我妈给我的。哎哟,我的耳朵,哎哟!哈吉爷爷,好疼!”
“我揪你耳朵,不就是要你疼吗?我揪你耳朵,你就要疼,不会舒服,懂吗?”
哈吉·根乔也用这种办法处罚别的孩子,然后继续走他的路,心满意足,怨气全消。他认为,他这是在教孩子们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是哈吉·根乔在把良好品行的种子撒播在他们的心田。但是,我要向你承认,哈吉·根乔并非什么时候都打孩子,例如,在复活节和圣诞节的时候,他不但不揪孩子的耳朵,而且还劝别人不要打人,因为耶稣此时正在复活。
“耶稣正在复活!”哈吉·根乔说,“是呀,和睦友爱今天复活啦,上帝不准打人。”
不过,这当中也隐含着哈吉·根乔的狡黠,因为在这两个节日,孩子们都要给自己的老师和教育者送些大圆面包、红蛋、白酒或者别的礼品。哈吉·根乔亲自接受这些礼品,尝一口面包,然后摸摸小学生的脸蛋说:
“快快长大,孩子,长得顶住天花板!”
但是,习惯总是比意志和理智更有力量,对于那些不送大圆面包的孩子,哈吉·根乔有时也忘了是在过节,使劲揪他们的耳朵。遇到这种情况,这些孩子就不敢玩耍,不敢在街上乱跑,不敢相互撞击红蛋复活节时,保加利亚人要通过相互撞击红蛋来决定胜负。。不过,哈吉·根乔常常打孩子,是因为他们不会背《耶稣复活》和《天使恸哭》。
哈吉·根乔很喜欢吹牛。有一次,他跟彼得大叔到卡尔洛沃卡尔洛沃,保加利亚中部玫瑰谷中的一座小城。去时,要经过克利苏拉。在穿过这个小村子时,哈吉·根乔要彼得大叔在路边等他一会儿,然后就骑上马,消失在克利苏拉曲折狭小的街道上。他过不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装东西用的毛料口袋。
“你从哪儿弄来这个口袋啊?”彼得大叔问他。
哈吉·根乔于是开始讲这个口袋的来历,一直讲到卡尔洛沃,也就是说,他讲了他在哪儿买的羊毛,在哪儿梳理,在哪儿染色,没完没了。彼得大叔一门心思地想着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在意哈吉·根乔在说些什么。当他们两人走进卡尔洛沃时,彼得大叔再次问他:
“哈吉大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口袋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问题触怒了哈吉·根乔,他粗声粗气地说:
“闹了半天,原来从克利苏拉到卡尔洛沃,是一条狗在对你汪汪叫呀?”
哈吉·根乔喜欢修房子,也喜欢建造各种羊圈和凉棚。他很少有一年不鼓捣出某个建筑。更难得有哪一年,他的某个邻居不去向法官告状,说这个“贪心之人”把自家的房檐伸展到了别家的院子里。不过,这类官司,或者更正确地说,这类邻里间的纠纷结束时,哈吉·根乔的所有建筑物都还待在老地方,哈吉·根乔家的房檐仍旧像老母鸡的翅膀一样,翘在别家的院子上。邻居的母鸡都祝福哈吉·根乔,因为这位“善人”给它们建造了栖身之所,使它们的幼雏可以免受风雨之苦,可以躲避夏日的酷暑和所有恶劣的自然现象。
走进哈吉·根乔家的院门,简直让你目不暇接:右面有一个园子,每逢节假日,哈吉·根乔就躺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下乘凉,喝他的白酒;平常日子,他翻地,种花,种白菜,栽果树,种洋葱。哈吉·根乔很为这个园子自豪,充分意识到园子和自己的价值,常常邀请客人进去观赏……我还想告诉你,哈吉·根乔一走进园子就得意忘形,不懂一个教员应有的礼貌,隔三差五地把男人和女人领进园子。在炎热的夏季,他连前面提到的那条花哨的灯笼裤也不肯穿。
“人生在世就是要快乐,”哈吉·根乔说,“而不是受苦。”
“你呀,哈吉,佩特科老婆来时,你可不要只穿裤衩……佩特科的老婆会把这事告诉她丈夫,佩特科一生气,就不会请你喝酒。”哈吉伊卡奶奶说。
哈吉·根乔琢磨琢磨,想出一条理由:
“我的裤衩很干净……”
“干净个屁。”哈吉伊卡奶奶只说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固执的丈夫。
保加利亚文学历程
保加利亚文学是最早的斯拉夫文学。它发端于9世纪,即在圣徒康斯坦丁-基里尔·菲洛索夫和梅托迪创造了斯拉夫字母,翻译了首批宗教典籍之后。9至10世纪,由于克利门特·奥赫里茨基、康斯坦丁·普雷斯拉夫斯基、约翰·埃克扎尔赫、切尔诺里泽茨·赫拉伯尔等启蒙者和神职人员的潜心研究,以及奥赫里茨基学派和普利斯卡-普雷斯拉夫学派的积极活动,古保加利亚文学取得了杰出的艺术成就,进而传入俄罗斯、塞尔维亚、瓦拉几亚(罗马尼亚)和摩尔多瓦。
10世纪末,世俗和反正统教会的文献陆续问世。13至14世纪,古保加利亚文学再度繁荣,《博里洛夫追荐亡人名簿》《索非亚圣诗》《马纳西耶夫编年史》《伊凡-亚历山大圣经》《托米乔夫圣诗》等相继产生。特尔诺沃学派的代表还广泛从事语言、文学和翻译活动。许多保加利亚手抄本对罗马尼亚文学和俄罗斯文学产生了较大影响。15世纪,佩伊奥神父和马特伊·格拉马蒂克创办了索非亚学派。17至18世纪,政治、社会和生活题材进入文学殿堂——约450册手抄本中就有许多布道稿、人物传记和历史故事。最有代表性的文学现象是出现了宗教格言录。赫·热法罗维奇的《圣贤图文集》(Стематография,1741)一书浸透了文艺复兴思想,它促进了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和其他斯拉夫人的民族意识的形成。
在奥斯曼帝国长达五世纪的统治期间,保加利亚的文学活动主要在修道院中展开。出生在保加利亚西部班斯科的帕伊希·希伦达尔斯基完成了第一部民族复兴的文学作品——《斯拉夫保加利亚史》(1762),这部作品反映了民族意识的觉醒,成为当时的一篇文学和政治宣言。帕伊希虔诚的追随者索夫罗尼·弗拉昌斯基撰写了保加利亚新文学的第一本印刷书籍《礼拜日》(Кириакодромион,1806)和自传体回忆录《罪人索夫罗尼苦难的一生》。
18世纪下半叶和19世纪初,保加利亚文学具有明显的启蒙性质,其代表人物有编著《识字课本》的彼得·贝龙,完成《保加利亚语语法》的内奥菲特·里尔斯基,撰写《贫穷的母亲保加利亚的哭泣》的内奥菲特·博兹维利,创作保加利亚第一部长诗《斯托扬和拉达》的纳·格罗夫。其时,学者们对民间文学情有独钟,迪·米拉迪诺夫和康·米拉迪诺夫兄弟出版了《保加利亚民歌集》(1861)。此后,保加利亚文学迈出了雄健的步伐,创造了保加利亚新的书面语言,在体裁和文学性方面大大超越了前人。民族复兴时期,保加利亚文学的巅峰之作是赫里斯托·波特夫的诗歌,这些诗以其鲜明的革命性和创造性,跻身于世界优秀诗歌之林。柳本·卡拉维洛夫首开先河,推出了保加利亚真正意义上的中短篇小说。保加利亚“文学之父”伊凡·伐佐夫创作了22卷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其中包括世界名著、保加利亚第一部长篇小说《轭下》。阿列科·康斯坦丁诺夫则在《加纽大叔》这部小说中,塑造了一个家喻户晓的讽刺人物形象。
1878年摆脱奥斯曼帝国的统治后,普罗夫迪夫、索非亚的文学活动最为活跃,当时在普罗夫迪夫进行创作的有伊·伐佐夫、康·维利奇科夫、纳·格罗夫,而在索非亚进行创作的有佩·斯拉维伊科夫、斯·米哈伊洛夫斯基和马·德里诺夫。许多定期出版物,如《科学》杂志,《保加利亚学会会刊》《民间创作、科学和文献汇编》,文学刊物《曙光》和《启明星》等,对保加利亚文学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扎·斯托扬诺夫、西·拉德夫是文学鼎盛时期的两位巨匠。著名的现实主义小说家有查·金切夫、托·弗拉伊科夫、马·格奥尔基耶夫和安·斯特拉希米罗夫。
19世纪末产生了社会主义文学,代表人物有迪·布拉戈耶夫、格·基尔科夫和迪·波利亚诺夫。
20世纪初,保加利亚文学以《思想》杂志为中心,以欧洲文学为榜样,开始了现代化的变革进程,代表作家有克·克勒斯特夫、佩·斯拉维伊科夫、佩·托多罗夫、佩·雅沃罗夫,后者是当之无愧的保加利亚伟大诗人。保加利亚的象征主义诗歌在尼·利利耶夫、特·特拉亚诺夫、埃·波普迪米特罗夫、赫·亚塞诺夫、尼·拉伊诺夫、迪·德贝利亚诺夫的作品中日臻完美。这一时期,小说创作也在格·斯塔马托夫和埃林·彼林的作品中结出了硕果。埃林·彼林作为保加利亚的经典作家,刻画了保加利亚农村一系列人物的鲜明形象。当时活跃在文学批评领域的有博·佩内夫、弗·瓦西列夫、亚·巴拉巴诺夫和伊·梅什科夫。
1912年至1918年的巴尔干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保加利亚文学充分反映了本民族的深重灾难。社会-革命诗歌在赫里斯托·斯米尔宁斯基的作品中达到顶峰。1923年九月事变后,社会题材在格·米列夫、尼·富尔纳德吉耶夫、阿·拉兹维特尼科夫的诗歌中占了上风,他们把精神痛苦转化成了对现实生活的哲学思考。小说在传统现实主义中增添了抒情风格(安·卡拉利伊切夫)、心理描写(格·拉伊切夫)、怪诞元素(斯·明科夫)、风土人情(丘多米尔)和历史厚重感(斯·扎戈尔奇诺夫),从而使得约尔丹·约夫科夫成为经典作家。
1923年至1944年,社会小说和无产阶级革命小说独占鳌头,代表作家有奥·瓦西列夫、克·维尔科夫、格·卡拉斯拉沃夫,而在诗歌领域则有尼·赫雷尔科夫、姆·伊萨耶夫、赫·拉德夫斯基、赫·克尔帕切夫、茨·斯帕索夫。社会主义革命诗歌在尼古拉·瓦普察洛夫的抒情诗中得以发扬光大。
1944年以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在保加利亚文学中居于统治地位。尽管当时存在教条主义,但是,迪米特尔·塔列夫、迪米特尔·迪莫夫、埃米梁·斯塔内夫等作家仍然创作了优秀作品。帕维尔·维任诺夫、尼古拉·海托夫、约尔丹·拉迪奇科夫等作家独辟蹊径,赋予短篇小说特殊的审美价值。埃·巴格里亚娜、多·加贝、拉·拉林、德·达米亚诺夫、安·格尔马诺夫、斯·查内夫、康·帕夫洛夫、博·赫里斯托夫等诗人继承了保加利亚诗歌的优秀传统。卡·济达罗夫、伊·拉多耶夫、多·若特夫、格·贾加罗夫、科·格奥尔基耶夫等作家使保加利亚戏剧有了新的突破。茨·托多罗夫、尤·克勒斯特娃、彼·乌瓦利耶夫等学者则在保加利亚境外声名远播。
(据保加利亚科学院2003年版《保加利亚百科全书》编译)
这套书的装帧和排版也值得称赞,厚厚的上下两册,沉甸甸的质感,拿在手里就有一种庄重感。开本适中,字体大小和行距设计得非常合理,即便是深夜阅读,眼睛也不会感到疲劳。内容上,它的广度令人惊叹,从战后的重建,到对传统信仰的迷思,再到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描绘,几乎涵盖了近现代这个国家在各个阶段的集体心绪。这种结构上的完整性,使得它不仅仅是一堆零散的短篇集合,而更像是一部用不同声音谱写而成的宏大交响乐。每读完一篇,都忍不住会想,作者是如何在有限的篇幅内,搭建起如此复杂而又自洽的世界观的。绝对是书架上值得反复翻阅的珍藏品。
评分这套书的翻译质量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典范。通常来说,要将异域文化中那种特有的语感和韵味完整地搬运到中文语境中,难度极高,但这里的译者做到了。语言流畅自然,完全没有那种生硬的“翻译腔”,读起来顺畅得仿佛是中文母语者写就的原著。这使得故事中的讽刺、幽默,以及那种特有的悲凉底色得以完美保留。我读到一篇关于政治变迁后知识分子命运的小说时,那种隔着语言屏障都能感受到的压抑和挣扎,着实令人动容。对于想领略异域文学魅力,却又担心语言障碍的读者,这套书简直是无缝衔接的完美选择。它用最恰当的文字,搭建起了一座通往彼岸世界的桥梁。
评分拿到这套书时,我原本以为会是那种晦涩难懂的文学实验,没想到它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可读性和情感张力。那些中篇小说,篇幅适中,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总能在关键时刻抛出令人深思的哲学命题,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说教的沉重。我尤其对其中探讨“记忆与身份”主题的那几篇印象深刻。叙事者在现实与回忆的迷宫中穿梭,不断追问“我是谁”以及“我所站立的这片土地意味着什么”。文字的密度很高,但绝不拖沓,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宝石,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对于喜欢深度思考、享受文字游戏和结构精妙的读者来说,这套书无疑提供了极佳的智力挑战和精神滋养。
评分我喜欢它那种近乎残酷的写实主义风格,但其内核又包裹着一层温柔的诗意。这不是那种粉饰太平的“正能量”文学,它直面生活中的困境、时代的局限,以及个体在宏大叙事面前的无力感。然而,正是这种不加粉饰的真实,反而催生出一种强悍的生命力。比如有几篇对女性角色命运的描摹,细腻到让人心疼,她们的抗争和妥协,都书写得无比真实可信,没有廉价的英雄主义,只有真实的挣扎与生存智慧。看完之后,感觉自己对“活着”这件事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和敬畏。它让人意识到,文学的力量,有时候不在于提供答案,而在于提出更深刻的问题。
评分这本书简直是文字的饕餮盛宴,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那几篇描写东欧小镇日常生活的短篇,那种细腻入微的笔触,仿佛能让你闻到空气中泥土和湿润木头的味道。作者对人物心理的刻画入木三分,即便是最平凡的角色,也折射出复杂的人性光辉与挣扎。我特别喜欢其中一位老铁匠的故事,他沉默寡言,却用手中的锤子敲打出了对故土深沉的爱恋与无奈。整个阅读过程就像是跟着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向导,走进了那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感受着历史的重量和生活的韧性。页与页之间流淌着的,是浓郁的异域风情和普世的情感共鸣,让人在合上书本后,仍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波澜。这不是简单的故事堆砌,而是一次对灵魂深处的温柔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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