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了解中国汉字文化发展渊源的必读书
一部连续再版数十次、影响深远的汉字学普及读物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本汉字学通俗读物,分上、中、下三篇。上篇从文字的起源讲到文字的变迁、废弃和增加,对甲骨文、古文、篆文、隶书等都有相当的说明;中篇说明六书的次第及功用,并分别用实例阐明各自的内容;下篇是研究汉字学的书目。这是为研究汉字学的人提供的一部基础参考书,其中显示了作者博而能约的能力。
作者简介
胡朴安,本名韫玉,字朴安,安徽泾县人,近现代著名文字训诂学家、南社诗人。胡先生从事汉语文字教学与研究工作数十年,先后任教于上海大学、国民大学、群治大学等名校。其代表作有《中国文字学史》《中国学术史》《汉字简史》等,影响深远。
目录
001 序
003 上编 文字源流
005 第一章?文字通论
013 第二章?字音的原起
019 第三章?字义的原起
027 第四章?字形的原起
033 第五章?甲?文
039 第六章?古?文
047 第七章?篆?文
053 第八章?隶?书
057 第九章?文字废弃
063 第十章?文字增加
069 中编 六书条例
071 第一章?六书通论
079 第二章?象形释例
085 第三章?指事释例
091 第四章?会意释例
097 第五章?形声释例
105 第六章?转注释例
113 第七章?假借释例
121 下编 研究书目
123 第一章?《说文》
153 第二章?形体辨正
159 第三章?古籀与小篆
163 第四章?金?文
165 第五章?《说文》中古籀
169 第六章?甲骨文字
173 第七章?隶?书
176 编后记
精彩书摘
第五章
甲?文
一 甲文的发见和名称
清光绪二十五年己亥,河南安阳县西五里,一个小屯发见龟甲和兽骨,上面都有刻辞。这个小屯在洹水的南边,是殷商武乙的都城。《史记·项羽本纪》所谓“洹水南,殷虚者”便是。刻辞里面,殷代帝王名号很多,因此便有人断定是殷代的遗物,称为“殷虚书契”,“契”是刻的意义,即是刻文字在龟甲上。或称为“契文”,或称为“殷契”,又因为刻辞上都是贞卜的话(贞卜即是问卜),所以又称为“殷商贞卜文字”,普通称为“龟甲文”,或称为“龟甲兽骨文字”;这里称为“甲文”,是一种简称,和《说文解字》简称为《说文》一样。
二 研究甲文的人
甲文出土的时候,为福山王懿荣所得,王氏死庚子之难;尽归丹徒刘鹗,刘氏墨拓数千纸,景印《铁云藏龟》一书,其书虽未有考释,然已引起世人注意。后刘氏得罪发边,所臧散失;日本考古家争相购买,日人林辅泰著一文,揭之于史学杂志;研究甲文的人,日见其多。
国内研究甲文的学者,当首推瑞安孙诒让,著《契文举例》一书,但未能洞悉奥隐。后来上虞罗振玉搜罗龟甲很多,经过他的考释,甲文便渐渐可读。继罗氏而起的,要推海宁王国维,他将甲文运用到古史上,甲文的价值,愈觉增高起来。
其他如丹徒叶玉森、天津王襄、丹徒陈邦怀、番禺商承祚等,惟叶氏所著《说契》《研契枝谭》《殷契钩沈》,颇有纠正罗氏的违失;其余著作,皆未能出罗、王二氏的范围。松江闻宥,研究甲文,欲为甲文整成一统系,其见颇卓,当能自成一军;但全功尚未告竣。国内研究甲文的学者尚多,这里但举著者所知的记在上面。
三 甲文的真伪和价值
自甲文发见以后,信为真殷代文字的人极多;疑其假的人绝少。余杭章炳麟不信甲文,但亦未曾发表过强有力不信的理由。著者对于甲文,没有确实证据,证明甲文是假的,故不敢贸贸然断甲文是假;但著者个人的意见,以为若必定确信甲文是真的,必须经过两种考验:(甲)地质学家的考验;将龟甲入土的浅深,考验年代的远近。(乙)化学家的考验;将龟甲兽骨一一分析,考验其变化的久暂。现在没有经过这两种考验,仅仅根据文字的考证,多少总有点的可疑;我不懂地质学与化学,不能做上述二种考验的工作,对于甲文只能抱不敢信不敢疑的态度。我现在本确信甲文的人,将文字上考证所得的价值,列举在下面:
(甲)殷都邑的考证;
(乙)殷帝王的考证;
(丙)殷人名的考证;
(丁)殷地名的考证;
(戊)文字的考证;
(己)文章的考证;
(庚)礼制的考证;
(辛)卜法的考证。
上面八项,可以约为三项:(甲)历史上的价值。(乙)文章上的价值;(丙)文字上的价值。(甲)(乙)两项价值,与文字学没有关系,可不必论;在文字学上所当研究的是第三项价值,现在将第三项价值,记四条于下面:
(甲)籀文即是古文,并非别有创制和改革。例如《说文》“四”字,籀文作“”,甲文中的“四”字,正是作“”。
(乙)古象形文以象物形为主,不拘笔画繁简异同。例如:
羊——“”“”“”“”
马——“”“”“”“”
豕——“”“”“”“”
犬——“”“”“”“”
以上诸字重文,笔画繁简,皆有异同;然都肖羊马豕犬的形状。拘拘于笔画,是经过整理以后的文字。
(丙)与金文相发明。用甲文证金文,常见的字,相合的十有六七。例如毛公鼎“余”字作“”,盂鼎“盂”字作“”,和甲文相同。
(丁)纠正许书的违失。《说文》中文字,有许多不得其解的,或解而不通的,甲文可以纠正。例如“牢”字,《说文》作“”,从“牛”、从“冬”省;甲文上“牢”字,有“”“”“”“”“”“”诸形,都是象阑防的形状,并非从“冬”省。
甲文在文字学上的价值,有这样大;其他在文章上,历史上,当然也有相当的贡献。我极希望研究甲文的学者,先在龟甲的本身上,作精密的考验,倘龟甲的本身,没有问题,则对于学术上的贡献,真是不可限量。
第六章
古?文
一 金文中古文和《说文》中古文的异同
许叔重《说文解字》叙:“重文一千一百六十三。”(按今覆毛初印本和孙、鲍二本都是一千二百八十,毛刻改本是一千二百七十九。)所谓重文,即是古文,籀文,或体,三种。除或体外,古文,籀文,都可称为古文;可是将后世出土的金文来比较,大多数不相符合。如《说文》:“示”古文作“”;“玉”古文作“”;“中”古文作“”,籀文作“”;“革”古文作“”;“画”古文作“”作“”;“敢”古文作“”,籀文作“”,都不见于金文。金文中习见的字,如“王在”的“在”作“”;“若曰”的“若”作“”;“皇考”的“皇”作“”;“召伯”的“召”作“”;“邾子”的“邾”作“”;“郑伯”的“郑”作“”;都不见于《说文》。又如金文以“”为择,《说文》:“‘’引给也。”不言古文以为择字;金文以“乍”为作,《说文》:“‘乍’止也;一曰亡也。”不言古文以为作字。总之金文中的古文,与《说文》中的古文,各自不同。关于不同的原故,有两个主张:
(甲)吴大澂的主张:《说文》中的古文,是周末的文字;金文中的古文,是周初的文字。——《说文》中的古文,是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的古文,不是真古文。
(乙)王国维的主张:《说文》中的小篆,本出于大篆。《说文》中的古文,是战国时六国的文字,用以写六艺的。《说文》中的古文,是东土文字;金文中的古文,是西土文字。
这两个主张,究竟是不是定论,或孰是孰非,尚待研究。不过近来新出土的三体石经,都和《说文》中的古文相合;就是《说文》中的古文,和金文中的古文,也间有相同的。可见《说文》中的古文,实有两种:一种是鼎彝中的文字;一种是六艺中的文字。不过六艺中的古文多,鼎彝中的古文少;吴氏不察,说许氏不见古籀真迹,未免太过。
二 古文的形义是最初的形义
《说文》中的文字,都是形由义生,义由形起,似乎都是初形初义;但是考证古文,便知《说文》中的文字,已经变更了。例如“天”字,《说文》:“颠也”,是最初的义,古人只知有颠,不知有天;天的名是从颠的意义引申出来的。《说文》“天”字的组织从“一”“大”,和“颠”的意义不合,可见不是最初的形;古文“天”作“”,“”是人形,“·”就是“颠”的形,形与义便相应了。古文的形义,在文字学上,极有研究的价值;不过古文繁简不一,异形极多;各家的释文,又复纷如聚讼。吴大澂著《字说》三十二篇,关于古文的形义,很有发明。现在举其“出”“反”字说在下面,为研究古文形义者介绍。
“出”“反”字说:“古‘出’从‘止’从‘’;‘反’为‘出’之倒文,二字本相对也。古文‘止’字,象足迹形,有向左向右之异;有前行倒行之别;右为‘’即‘’。左为‘’即‘’。读若挞。向右为‘’即‘’,小篆作‘’,苦瓦切。向左为‘’,即‘’,小篆作‘’,读若黹。两足前行‘’小篆作‘’,加‘’为‘’。两足倒行为‘’,小篆作‘’,加‘’为‘’。两足相并为‘’,小篆作‘’,读若拨。两足相背为‘’,小篆当作‘’,今作‘’。以足纳屦为出,当作‘’,变文为‘’。倒‘出’为‘’,当作‘’,变文为‘’。古礼出则纳屦,反则解屦,‘’象屦在足后形。‘出’‘反’二字正相对;与‘陟’‘降’二字同。《说文解字》‘出’进也;象艸木益滋上出达也。‘反’覆也;从‘又’反形。盖文字屡变而不得解,古义之废久矣。《诗》:‘绳其祖武’,‘履帝武敏歆’;《礼记》:‘堂上接武,堂下布武’之武,疑亦从两‘止’,古文作‘’即步字,后人误释为武,与‘止’‘戈’之义绝不相合也。”
观“”“”二字,小篆变为“”“”,与初形初义,悉不相符,可见求文字最初的形义,当考诸古文;这里不过举“出”“反”二字为例,学者观吴大澂《字说》全书,当更明白。
三 古文和籀文
自从《汉书·艺文志》以史籀为周宣王的大史;后来许叔重解《说文解字》也是如此说法,“籀文”便公认为在古文以后、篆文以前的一种书体;二千年来,没有人否认过。近来海宁王国维著《史籀篇疏证》,始创说,史籀是书的篇名,不是书体的名;因《说文》中的籀文与殷周的古文,很多相同的,现在略记几个字在下面为例:
“”籀文“”;按盂鼎“”字作“”,从“米”在豆中,以进之;从“米”与从“”的意同。“”即从“”省声,又甲文与散氏盘“登”字都与籀文同。
“”籀文“秦”;按盄龢钟和许子簠“”字如此作。
“” 籀文“邕”;按毛公鼎“雝”字作“”,从“”,与籀文“”字,都是象邕城池的形;篆文变“”为邑,遂为会意。
“”籀文“四”;甲文及金文中“”字,都是如此作,与籀文同;惟郘钟“四”作“”,与篆文略同。
据以上几个字看来,《说文》中的籀文,未必出自《说文》中的古文,因《说文》中的古文,与周古文相同的,反比籀文少。许叔重说:“宣王大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这句话很有疑问;王国维说,籀文不是书体名称。他的理由有两点:(甲)史籀是太史读书的意思;“籀”和读同,不是人名。(乙)史籀篇的文字,是周秦间西方的文字;没有传到东方,所以和东方文字不同。这两个理由,很有价值;第二点尤其有价值。
籀文和篆文是战国时代秦国的文字,秦国是西周的故都;秦国本身没有文化,都是西周的文化,所以文字与西周相近,没有什么变更;周朝从东迁以后,文化由陕西到河南,由河南到山东;山东尤其是文化的中心点,文化发达,文字也随着演变,东方的文字,当然与西方不同。六艺是孔子删订的,所以书写六艺的文字,都是东方文字。如此研究,古籀的问题,完全可以解决了。
第七章
篆?文
一 篆文和古文
论文字发达的程序,后起的字形,大都从初起的字形蜕化而来;篆文虽是秦代制造,但是因古文不变的极多。张行孚著《小篆多古籀考》一篇,证据极为详确,他举出两个例:(甲)例如“於”古文“乌”,小篆“菸”“淤”等字,都从“於”声,籀文“磬”,小篆“聲”“磬”等字,都从“殸”。这个例,便是已废为古籀,而仍见于小篆偏旁的。(乙)例如“”古文“瑁”,“”字“目”字,都是小篆。“”籀文“韪”,“心”字“韦”字,都是小篆。这个例,便是仍作小篆,而见于古籀偏旁的。由张氏所举两例看来,现在《说文解字》中九千三百五十三字中,和古文相同:大约古籀和小篆相同的,李斯只录小篆;小篆和古籀不相同的,录小篆以后再录古文或籀文。但是张氏所举古文,都是《说文》中的古文;多数是六艺中的古文,和东土文字相近,和西土文字相远;似乎篆文和古文,又发生一个问题了;其实六艺中的文字,和鼎彝上的文字,虽然不同,不过是作法和体势的差异;东土文字,必是由西土文字蜕化出的。我们考证金文,便可以明了有许多文字,虽然和小篆不同,其意义仍相似;例如“”古文,“”小篆,从“行”从“辵”,意义是同的。“”古文,“”小篆,从“口”从“言”,意义是同的。其他如“”古文,“”小篆;古文的“王”,从“二”从“”;篆文的“王”,从“丨”贯“三”,形不相似。古文地中有火,火盛曰“王”,小篆通天地人谓之“王”;意义亦毫不同。我们虽不能据以考见古文递变为小篆的痕迹;但是,就其不同的一点,加以研究,不外是:(甲)组织的不同;(乙)笔画的差误;都可推测得出来,学者本这个方法,做有系统的研究,定可以找得出文字发达的程序。
二 或体和俗体
《说文解字》重文中,除古文、籀文、奇字而外,又有或体和俗体两种。自从大徐本所谓“或作某”的,小徐本有时写为“俗作某”,因此学者都以为或体是俗字;著者的意见,非但或体不是俗字,便是俗体也有相当的价值。或体和俗体两种,都是小篆的异文;汉时通行的文字,和六书条例不相违背的。许叔重著《说文解字》,本是解释文字的条例,以纠正当时的俗书;岂肯纪录俗体字,自乱条例。试看马头人为“長”,人持十为“斗”,一类的俗字,《说文解字》中便一个也找不出,并且在叙里面,特为提出来,斥为不合六书的条例;大概《说文解字》所录的俗体,都是当时所通用,信而有征,合于六书条例的。现在将张行孚、许印林二人的主张,记在下面:
(甲)张行孚的主张:“字之有正体,或体,犹之诗之有齐、鲁、韩,虽在同时,乃别有师承也。而王氏筠则谓《说文》之有或体也,亦谓一字殊形而已;非分正俗于其间也。正体之字,以或体为偏旁甚多,若以其或体而概废之,则正文之难通者,不既多乎?”
(乙)许印林的主张:不惟或体非俗体,即俗体亦犹之或体也。俗,世俗所行,犹《玉篇》言“今作某”耳;非对雅正言之,而斥其陋也。郑康成之注《周礼》也,曰:“‘卷’,俗读也,其通则曰‘袞’。”以今考之,“卷”之读不必俗于“袞”,而郑云俗者,谓记礼时世俗读“袞”为“卷”,故记作“卷”字;而“其通则曰‘袞’”,者,谓通其义,通,犹解也;非谓“袞”通雅而“卷”俗鄙也。许君所谓俗,亦犹是矣。
照上面两个主张看来,可见或体并不是俗字;况且有许多或体字,是从正体省的;甚且即是正体初文。例如或体“康”,即是正体“穅”的省文;也可以说是正体“穅”的初文。或体“”,即是正体“渊”的省文,也可以说是正体“渊”的初文。不过或体也有应该要分别的,许印林说:“或体有数种,或广其义,或广其声;广其义者无可议,广其声则有今古之辨。”大概广其声的或体,不尽出于秦篆;也有汉人所附益的。例如“芰”杜林说作“茤”,用古音分部考证,“芰”从“支”声,“支”属支部;“茤”从“多”声,“多”属歌部;和周秦的音不合了。据此看来,俗体当是后人孳乳的文字;或体是通行已久的文字;都不背文字的条例,都有存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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