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世人眼中的顧隨,往往尊其為詞學大師,而顧老在禪學上的造詣也是為學界認可的。本書所收入的《揣龠錄》,一經刊齣,便被譽為不可多得的”談禪大著“,”天纔之筆“。可是除瞭這部可貴的論著,顧隨治禪的獨到之處,還的是他對禪宗與文學關係的理解,包括佛典中具有文學意味的作品挖掘,及他對詩味與禪意的精當解說……
作者簡介
顧隨,是著名的文學大師,在古典韻文的研究領域赫赫有名,同時也在禪學研究上頗有造詣。先後在河北女師學院、燕京大學、輔仁大學、中法大學、中國大學、北京師範大學、河北大學、女子文理學院中法大學及中國大學等校講授中國古代文學,四十多年來桃李滿天下,很多弟子早已是享譽海內外的專傢學者,葉嘉瑩、周汝昌、史樹青、鄧雲鄉、郭預衡、顔一煙、黃宗江、吳小如、楊敏如、王雙啓等便是其中的突齣代錶。周汝昌曾這樣評價他:“一位正直的詩人,而同時又是一位深邃的學者,一位極齣色的大師級的哲人巨匠。”
精彩書評
詩與禪相似處隻在“不可說”之一點。非不許知,乃是不許說。禪宗大師雲:“這張嘴隻好掛在牆上。”
——顧隨
精彩書摘
宋人說詩,好以禪為喻,任淵《陳後山詩集序》曰:“讀後山詩,大似參曹洞禪,不犯正位,切忌死語。”如再翻閱宋人詩話,則以禪說詩者更多。禪師說法,亦往往拈舉前人詩句。餘素喜韻語,近來又常涉獵禪宗語錄,頗覺其間有似處,然而實在說來,禪與詩的關係是:“似則似,是則非是。”二者未可混為一談。 唐宋詩人接近禪學者甚多,唯其接近禪學,故詩中常作禪語,但詩中參以禪語則必不能佳。如蘇東坡之《東林偈》雲:“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夜來八萬四韆偈,他日如何舉似人。”非詩非禪,正是禪傢之“觸”。至於王摩詰、柳子厚盡有好詩,於佛經亦熟,但其好詩皆不是佛傢語也。禪師亦好為偈語,若律之以詩,即非笑話,亦是外行。如雲居舜禪師之:“雲居不會禪,洗腳上床眠,東瓜直 侗,瓠子麯彎彎。”還有應庵華禪師之:“蜻蜒許是好蜻蜒,飛來飛去不曾停,被我捉來摘去兩邊翼,恰似一枚大鐵釘。”又如簡堂機禪師之:“圓通不開生藥鋪,單單隻賣死貓頭,不知那個無思算,吃著通身冷汗流。”皆是禪而非詩。但簡堂住山時,有偈語一則,雖禪機不深,而真是好詩:“地爐無火客囊空,雪似楊花落歲窮,拾得斷麻穿破袖,不知身在寂寥中。”大有孔子疏食飲水樂在其中、顔淵簞食瓢飲不改其樂之境界。由此可知:好詩未必通禪,而禪語亦多非好詩也。唐宋兩代號為“詩僧”之作品,如《禪月集》《白蓮集》《石門文字禪》皆不過爾爾。此亦禪與詩不能十分相閤之一佐證。 如此,則宋人以禪說詩,豈非毫厘相差,天地懸隔?然宋人之說,亦自有其見地。詩與禪相似處隻在“不可說”之一點。非不許知,乃是不許說。禪宗大師雲“這張嘴隻好掛在牆上”,即是必須由自己參悟而來的意思。由旁人解說而知者,並非真知。老子《道德經》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及其道之、名之,則又曰:“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恍惚窈冥,如何可說?又《莊子》“庖丁解牛”亦說此義。故謂道必自得,父不可傳之於子,兄亦不能傳之於弟。以上乃就哲學方麵而言。 如再以文學論之,六朝時陶弘景隱居,皇帝詔問:“山中有何物?”宏景答詩雲:“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隻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禪與詩也正如這詩的後兩句,“隻可自怡悅,不可說似君”也。 唐文宗詩曰:“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柳公權續曰:“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一禪宗大師說法,亦舉此二十字。意謂人必身臨其境,方可體會得齣,然柳公作句,何嘗有意於禪?後來禪師舉此二句,當然忘其為詩,此即詩與禪相似之處,均是不可說也。 所謂不可說者,並非“無”,而是“真有”。因此不可說並非玄妙。凡一境界其高深微妙之處,皆是“不可說”,固不獨詩與禪為然。莊子曰:“道可得而不可見。”因“不可見”故“不可說”。詩與禪之“不可說”而非“無”之一點相同,詩人之談禪,禪師之舉詩,適以證明詩禪相通之處。 故詩是詩,禪是禪,而其精深微妙的“不可說”的境界則相同。 總結之曰:禪者,萬殊歸於一本。詩者,一本散為萬殊。禪是自性圓明,見心見性,法爾如然,在智不增,在愚不減。詩是包羅萬象,神通變化,無有常法,如此則禪為靜,詩為動。禪是由外嚮內如孟子所謂“收其放心”;詩是由外之內,收於內後再放於外。陸士衡《文賦》有曰:“收視返聽,耽思旁訊,精鶩八極,心遊萬仞。”收視返聽是收精鶩,心遊是收而復放。所以詩乃靜中之動,動中之靜也。 宋入學道者稱學詩者曰“玩物喪誌”。至於禪師則意更不在詩。然而,禪宗雖然萬殊歸於一本,試問“一”又將歸於何處?一切文學哲學宗教雖路徑各不相同,而其最高境界皆是追求真理。故於詩,可得一轉語曰:“此眾無枝葉,唯有諸真實。”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六日 ……
顧隨談詩說禪:不覺歡喜 真是歡喜 epub pdf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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