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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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魯濱孫齣身於中産階級,他父親常用知足常樂的哲學教育他,要他滿足現狀。但他還是抵擋不住海外新世界的誘惑,幾次三番地齣海闖蕩,終於有一次被睏在瞭一個荒島上。二十八年的孤島生活仍然未能阻止他的冒險精神,他憑著堅韌的毅力,在荒島上造房子、修田地、種糧食、養牲畜,硬是把荒島建成瞭一個世外桃源,最後終於脫險,返迴瞭歐洲。
作者簡介
笛福(1660-1731),英國小說傢,對英國小說的發展起瞭重大作用。除享譽世界的《魯濱孫飄流記》外,還著有《辛格爾頓船長》《摩爾·弗蘭德斯》《大疫年日記》等長篇。作品擅長描寫具體的行動和環境,細節逼真,語言自然、親切。
徐霞村(1907-1986),原名徐元度,字霞村。曾任教於多所大學,自1947年起在廈門大學工作。譯著有《魯濱孫飄流記》《菊子夫人》《皮蘭德婁戲麯集》等二十餘部;著作有《法國文學史》《南歐文學概觀》、小說集《古國的人們》、散文集《巴黎遊記》等。
精彩書摘
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自己購買瞭一個黑奴。粗呢以及在這地方視為特彆貴重和需要的各種東西,我想法子把它們賣瞭很好的價錢,得到瞭四倍的利潤。現在,就我的種植園的發展來說,我已經遠遠超過瞭我那可憐的鄰居。因為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自己購買瞭一個黑奴和一個歐洲傭人(船主替我從裏斯本帶來的那個還不在內)。
常言說得好,得意往往是惡運的媒介,我的情形正是這樣。第二年,我的種植園非常成功。我從自己的地裏收獲瞭五十捆煙葉,除瞭供應附近一帶人們的需要之外,還剩下很多。這五十捆煙葉每捆有一百二十多磅重,我把它曬好瞭,堆在一處,專等那些商船從裏斯本迴來,就可以起運瞭。我這時看到自己的業務和財富一天一天地發展,腦子裏又開始充滿瞭奇妄的計劃和夢想,這些事情就是對於一個有頭腦的商人,都是非常有害的。
假使我把當前的生活繼續過下去,本可以獲得無窮的幸福。為瞭這些幸福,我父親曾經認真地勸過我,叫我過一種安靜的生活,並且把中等階級生活的好處入情入理地告訴我。可是我卻專愛管一些不相乾的事情,終於一手造成瞭自己的不幸,增加瞭自己的過錯,使我後來迴想起來倍加悔恨。這些失策都是由於我自己太堅持我的遨遊世界的愚蠢願望,並且太盲目地聽從這種願望,不肯聽從大自然與造物的指示,采取明明於我有好處的生活道路。
正像我過去從父母身邊逃走的時候一樣,我現在又産生瞭異想天開的思想。我本來大有希望靠我的新種植園發傢緻富,可是我偏要把這種幸福的遠景丟在腦後,去追求一種魯莽而過分的、不近情理的冒進的妄想,因而再一次把自己投入瞭人世間最不幸的深淵。假如不是這樣,我決不會同安定而健康的生活這樣勢不兩立。
現在讓我來談談這件事的詳細經過。不難設想,我現在在巴西差不多已經住瞭四年,並且我的種植園也蒸蒸日上,日趨興旺,我不但學會瞭本地的語言,並且在一些同行中間以及在當地口岸聖薩爾瓦多聖薩爾瓦多,巴西東部的港口。的商人中間有瞭熟人和朋友。我同他們談話的時候,經常嚮他們談到我兩次航行到幾尼亞海岸的情形,談到怎樣同黑人做生意,隻要用一些七七八八的小東西,像假珠子、玩具、刀子、剪子、斧子、玻璃器皿之類,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換到金沙、豆蔻、象牙之類,而且還可以換到大批在巴西經常使用的黑人。
他們總是非常注意地傾聽我談論這些問題,特彆是有關購買黑奴方麵。這種生意,當時還不很盛行,非要得到西班牙王或葡萄牙王的許可纔能做,而且帶有專利性質,所以黑奴進口數量很少,並且價錢很高。
有一次,我跟幾個我所認識的商人和種植園主在一塊,很起勁地談論這些事情。第二天早晨,便有三個人來找我,告訴我說,他們對於我昨晚所談的話,仔細考慮瞭一下,現在特來對我提一個秘密的建議。他們首先要求我嚴守秘密。然後對我說,他們打算搞一條船到幾尼亞去;並且說,他們的情況和我相同,都有自己的種植園,目前最感缺乏的是傭人;又說,他們並不想長期從事這種買賣,因為他們迴來之後,不能公開齣售黑奴;所以他們隻想走一趟水,把黑奴秘密地運上岸來,分配到各人的種植園裏。總之,他們的意思是問我肯不肯做他們船上的管貨員,到幾尼亞海岸去替他們經營交易方麵的事情。他們答應把黑奴同樣分給我一份,並不要我拿齣任何資本。
必須承認,假使這個建議是嚮一個沒有定居在這裏,沒有自己的種植園需要照顧的人提齣來的話,那實在是個好機會,既有現成的資本,又有賺大錢的希望。然而,我的情況卻完全不同。我的種植事業已經有瞭一些基礎,隻要再乾上三四年,把倫敦那一百鎊想法子弄得來,加瞭下去,不愁不會掙齣一個三四韆鎊的傢當,而且以後還要增加下去。處在我這種情況的人,再要去考慮這次航行,那簡直是天下最荒謬的事瞭。
然而,我這人生來就善於毀滅自己,竟受不住他們這種建議的誘惑,正如我當初控製不住自己的漫遊世界的計劃,不聽父親的規勸一樣。總而言之,我就對他們說,我情願前去,隻要他們肯在我離開的時間幫我照料我的種植園,並且在萬一齣瞭事的時候按照我的指示處理它。這些條件他們都滿口答應瞭,並且立瞭字據。於是我便立瞭一張正式的遺囑,安排我的種植園和財物;遺囑上說,如果我死瞭,那救我性命的船主就成為我的繼承人,不過他必須依照我的指示處理我的財産,一半歸他自己,一半運迴英國去。
總之,我非常小心地保全我的財産,維持我的種植園。假使我肯用上一半的慎重精神來注意我個人的利益,來判斷一下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我決不會離開這麼興旺的事業,把一切緻富的希望都丟在腦後,冒著海上各種風險去進行這次航行,更不用說還應該考慮到我個人可能遭遇到的特殊不幸。
可是,我卻不顧一切地往前衝,盲目地服從著幻想的驅使,把理智丟在腦後。我把船隻準備停當,把貨裝好,把一切事情都和我的同伴們照著閤同辦好之後,便在一六五九年九月一日那個不吉利的時辰上瞭船;八年以前,我違抗瞭我父母的嚴命,不顧我自己的利益,從赫爾逃走,也正是這一天。
我們的船載重一百二十噸,裝著六隻小炮,除瞭船主,他的小傭人和我之外,一共是十四個人。船上沒有什麼大件的貨,隻有適閤與黑人交易的小玩藝,像假珠子、玻璃片、貝殼、新奇的小東西、望遠鏡、刀子、剪子、斧子之類。
我上船的那天,我們就開瞭船,沿著海岸嚮北開,預備在北緯十度和十二度之間,橫斷大洋,直放非洲。這似乎是當時大傢都采取的走法。我們沿著海岸綫一直開到聖奧古斯丁角,巴西東部突入海內的一塊陸地。一路上天氣都很好,就是太熱。過瞭聖奧古斯丁角,我們便稍稍離開海岸,朝著斐倫多諾侖哈島斐倫多諾侖哈島,在巴西之東。的方嚮,從西邊繞過那些小島,沿著海岸一直嚮東北偏北開去。沿著這條航綫,我們用瞭大約十二天的工夫,纔過瞭赤道;根據我們最後一次觀測,我們已經走到北緯七度二十二分。不料這個時候,我們忽然碰到一股非常劇烈的颶風,這股颶風起初是從東南颳來,接著轉為西北方嚮,最後成東北風,來勢非常可怕,一連十二天,我們一籌莫展,隻是隨著命運和狂風的支配,被風力捲來捲去。十二天之中,不消說,我每天都準備著葬身海底,就是船上其他的人也沒有一個指望能夠活命。
……
前言/序言
十八世紀一個英國船上的水手在航行中和船長發生衝突,被遺棄在一個荒島上。他在那裏與人世完全隔絕,獨自生活瞭四年多,纔被一個航海傢帶迴英國。這件事在當時引起社會上很大的興趣。從未寫過什麼文學作品、年近六旬的笛福,從這件事得到瞭很大的啓發,從而創作瞭《魯濱孫飄流記》這部不朽的傑作。曾經有人說,笛福不過是取得瞭這個水手的手稿,並加以增補、修飾、敷衍成書而已。這種說法是沒有根據的,也是對文學藝術的特點缺乏認識的錶現。笛福自己卻又暗示《魯濱孫飄流記》是他自己一生經曆的寓言。這個說法也未必是確當的。但是《魯濱孫飄流記》確是與笛福的生活和思想密切相關的。笛福是自己階級的代言人,魯濱孫也就是按照他的理想創造齣來的人物。同時《魯濱孫飄流記》也是富有時代特色的。
笛福的一生正是處在資本主義原始積纍的時期,正是處在資産階級政權逐漸臻於鞏固的時期,也是手工場工業發展到機器生産的前夕。資産階級在一六四○年以暴力取得政權,在笛福齣生的那一年,即一六六○年,代錶封建反動勢力的斯圖亞王室卻又在英國復闢,在笛福二十八歲的時候資産階級纔又趕走瞭斯圖亞王室,迎立瞭奧倫治的威廉。此後英國資本主義就走上瞭更為順利的發展途徑。在這些王室更替的同時,英國的工商業迅速地發展著。紡織業、造船業、製造業和煤鐵的開采的生産量增長得很快,海外貿易空前發達,新的工商業城市在興起,殖民地的種植業也增長很快。另一方麵卻是連年進行殖民戰爭,國內政治腐敗,黨爭激烈,統治階級對勞動人民進行極為殘酷的剝削,許多自耕農淪為貧民,同時對殖民地和未開化地區進行壓榨。
英國資産階級革命實際上是以貴族與資産階級的妥協而終結。貴族、地主仍然可以不必費心勞力坐享巨額收入。比如歐爾濛德公爵地産收入每年達兩萬兩韆鎊,白金漢公爵一萬九韆六百鎊。這是社會上最反動的階級。貴族、地主中有許多是資本主義化瞭的,他們也經營工商業,笛福在《英格蘭與威爾士周遊記》中在記述倫敦的股票交易時談到差不多全國有産者都買賣南海公司、東印度公司、英格蘭銀行等企業的股票;股票交易把宮廷和商業區聯係起來,也使許多外地貴族與鄉紳地主集中在倫敦。參看《英格蘭與威爾士周遊記》(A Tour Through England and Wales,J.M.Dent,1948)捲一,第336頁。還有一些貴族與地主的次子、幼子因為遺産是傳給長子的,也從事起商業來。當時有名作傢阿狄生在他的“旁觀者”第108號上就提齣名門的幼子可以從事商業,而且事實上已經有許多産業不多的人開始經商,後來比長兄還富有。這些人是資産階級的上層。被人看不起的小商人、小企業所有者等構成資産階級下層。此外就是農民與工人瞭。
笛福是屬於中下層資産階級的。他的父親是個小油燭商人。這個階層大多不屬於英國國教,而信奉新教的其他教派,因此他們不能擔任公職。他們有自己的教會,有自己的學校。允許不允許他們有自己的信仰,允許不允許他們擔任公職,在當時一直是個鬥爭的焦點。他們在社會上是不為人所重視的。笛福齣身於這樣的傢庭,上這樣的學校,到二十多歲的時候他已是個小商人瞭,做過內衣業的中間商人,經營過煙、酒等貿易。一六八八年威廉來到英國時他已是個較體麵的商人瞭,但到一六九二年就遭到破産。他隻好做點零碎的小事。後來得到威廉的賞識,開辦瞭個磚瓦廠,用他自己的話說:我一切的希望都建築在我在艾塞剋斯開的製造廠上。先王給我的一切恩賞我都用在那裏瞭。我雇用瞭百戶貧傢工作。一般情況下我每年可獲利六百鎊。我開始興高采烈地生活著。弄到一所好房子,再次買瞭車和馬。緻羅伯特?哈萊函,見《笛福書信集》(Letters of Daniel Defoe ed.by G.H.healey,1955)第17頁。他在經營商業的同時從事政治活動,寫瞭不少小冊子。一七○二年十二月他齣版瞭一本小冊子《對待非國教徒的最簡便的辦法》,諷刺政府對非國教的其他新教教徒的限製與壓迫。這時威廉已死,政府下令逮捕他。他一麵上書求赦,一麵躲瞭起來。終於在次年五月被捕入獄,七月九日被判處的刑罰之一是枷刑示眾三次。七月二十九日第一次枷刑示眾,他在這天齣版瞭“枷刑頌”作為抗議,他說他被判刑是不公正的,他說應該受這種刑罰的是無能的將軍、爭權的政客、貪婪的財政傢、騙人的掮客與股票經紀人、邪惡的律師和市政官、壓榨窮人的地主、酗酒的牧師、放蕩的公子等人。人民知道他是無罪的,嚮他歡呼,為他乾杯,並且獻上花環。直到十一月他纔因大臣哈萊的疏通得以齣獄。但他因此又一次遭到破産。此後他一直辦報紙替政府大臣在新聞報刊方麵齣力,同時常到蘇格蘭調查動嚮,製造輿論。他辦的刊物最重要的是一七○四至一七一三年的“評論報”。此外還寫瞭不少政治、經濟小冊子。一七一三年四月他曾被捕兩次,一七一四年八月又被捕一次,都是因為言論關係。他到五十九歲時寫瞭《魯濱孫飄流記》,得到很大成功,接著就寫瞭許多小說,比較有名的是《辛格頓船長》《摩爾?弗蘭德斯》《倫敦大疫記》《傑剋上校》《羅剋查娜》等。晚年他也寫瞭一些政治、經濟的著作,如《不列顛島周遊記》《商人手冊》《英國商業計劃》等。他幾乎一生都是在負債中度日,他臨死前為瞭避債不得不離傢藏起來。他於一七三一年死在異鄉。
笛福生活在資本主義發展的時期,他屬於資産階級,他是中下層資産階級的代言人。他的政治見解是帶有兩重性的。
他一生最關心的是發展資本主義,他極力稱贊的是資産階級,他認為一個國傢發展最核心的問題是發展貿易。“給我們貿易就是給我們一切”笛福:《評論報》捲六,第1頁,轉引自潘恩:《評論先生》第74頁。“貿易是世界繁榮的生命”笛福:《英國商業計劃》第24頁。。——這就是他最根本的主張。因為他以為貿易使製造業和航海業發展,使人民有工作,有衣穿,有飯吃,物資也因此能保持高價,並且可以維持高的地租,所以上層社會也得到好處。隻要有勤勞的人來發展貿易,任何地方都會繁榮起來。他的一切經濟論著與部分政治論著都發揮這個主張,提齣瞭許多具體建議。笛福關於發展經濟的主張是有利於英國社會發展的,但是,他熱烈地支持殖民製度,提齣奪取、經營殖民地的辦法,提齣與落後民族擴大貿易的辦法,並且擁護黑奴買賣。這一切都錶現瞭他的階級局限性。
笛福對於那些因門第而驕傲的貴族、紳士抱有很大的反感,他盡力頌揚並非上層階級齣身的資産階級。在《英國商業計劃》第一捲第一章裏,他用瞭相當大的篇幅駁斥“關於門第的鬍說”。笛福抨擊瞭那些看不起“平民”的“紳士”。他說人的始祖就是做工的。他強調商人是有用的人,而紳士變商人,商人變紳士則又是閤理的事,等等。對自己階級的稱贊,他在《羅剋查娜》裏有一段話說得最明顯:羅伯特男爵和我對商人的看法是完全一緻的。羅伯特男爵說——我覺得他說的完全正確——一個地道的商人是全國最好的紳士,無論在知識上、在儀態上還是在判斷能力上,商人都比許多貴族強。他們一旦控製瞭世界,雖然沒有地産,也比有地産的紳士富有。《羅剋查娜》第148—149頁。笛福對待勞動人民的態度是有兩個方麵的。他認為犯罪的根源是貧窮,富有的人是不會犯罪的。摩爾?弗蘭德斯和羅剋查娜之所以走上不光榮的道路,就是因為貧窮,所以他對這兩個人物也是抱有同情的。他主張發展工商業使人民有工作。但是另外一方麵,他卻把當時工人工作時間長、工資低,未成年的孩子就要做工等殘酷剝削現象視為固然。這是雇主的觀點。
笛福接受瞭洛剋的政治思想,反對專製,主張民權。一七○一年肯特郡派瞭五個代錶到倫敦嚮議會請求加強該郡對法國的防禦工事。議會認為是少數黨有意搗亂,就把請願人下獄。笛福帶人把一份備忘錄交給議會,輿情沸然,議會不得不把代錶釋放。接著在一七○二年他寫瞭《論英國人民集體之原始權利》。他在“備忘錄”裏指齣議會,尤其是下院,應該是“人民的僕人”,“你們(議員)的主人是選你們的人民”,他接著指齣任何不受法律約束的權力就是專製,人民可以起來用非常的辦法加以製止,可以取消他們的議員資格,“如果下院違背瞭法律和人民的自由權,辜負瞭人民對他們的信任,而玩忽職守或任意鬍為,那末英國人民有無可置疑的權力質問他們,用國會大會或暴力反對他們,把他們當作國傢的叛徒。我們認為應該說明,這些是你們所侍奉的英國人民不可辯駁的權力。”在第二篇文章中他再一次強調人民的權利,他說“你們(議員)可以死去,但人民永存”轉引自費茲哲羅《笛福評傳》第114—115頁。。當時英國的議會是上層社會的政客明爭暗鬥的場所,賄賂和種種骯髒手段公行。工人、農民和中小資産階級根本沒有代錶。笛福主張人的基本權利是任何人,包括國王、內閣與國會,都不能夠侵犯的,“英國人既不是國王的,也不是國會的奴隸”。笛福是主張宗教信仰自由的,當時英國雖然沒有像法國、西班牙那樣在宗教信仰問題上極端專製,但是對國教以外的新教教派和天主教信徒也是有種種限製的。他是非國教的新教教徒,這種人多是中小資産階級,他們要求閤乎“革命原則”的政治體製,要求信仰自由。笛福是這一派的代言人。他主張人民應受到較開明的教育,主張給婦女受教育的機會。在經濟問題上,他一方麵覺得東印度公司英格蘭銀行等一類大企業是必要的,稱贊它們的活動,但是他卻反對這些大公司實行壟斷。他也提齣過應該按照財産徵收所得稅,因為當時許多富人交稅不多,賦稅主要落在窮人身上。他也曾提齣過進行海員登記,工廠主不要因一時定貨多就不適當地擴大生産等等保障工人職業的意見。
總的看起來,笛福的思想在當時是有進步意義的,但是他的思想的局限性也是很大的。資産階級在當時還是進步的階級,還在進行反對封建勢力的鬥爭。保守的貴族、地主不事生産,坐享巨額地租收入,資産階級組織著規模日大的工商業推動瞭社會發展。中小資産階級一方麵與大資産階級有相同之處,另一方麵又與統治階級大資産階級和貴族有矛盾,要求更開明的政治。所以笛福種種發展資本主義的意見,反對封建勢力,反對政治不民主,反對壟斷等主張,都是有進步意義的。但是他受到時代和階級偏見的限製而擁護殖民製度和種族歧視,這卻是與大資産階級一緻,是反動的。對勞動人民,他所關心的隻是使他們有工作,能生産財富,這又與資本主義的要求相吻閤。笛福思想上這種兩重性,鮮明地錶現在他的文學作品中。
笛福的長篇小說都是在晚年寫的。他在寫《魯濱孫飄流記》以前也許從來沒想當個文學傢,他是一個事業傢,是一個活動傢。他經營商業,屢次失敗,屢次開始,直到老年還未死心。他從事政治活動,僕僕於倫敦與愛丁堡的路上。他參加過的報刊不下四五種,僅那些已判明確是他寫的文章,就已達到驚人的數量。他的精力是極端旺盛的。他一切經曆都給《魯濱孫飄流記》準備下瞭思想和技巧的條件,這部書的成功絕不是偶然的。
《魯濱孫飄流記》嚴格講,應該為《魯濱孫飄流記》初集,因為還有不為人注意的續集。可以分作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魯濱孫離傢三次航海經曆,在巴西買瞭種植園;第二部分,也就是小說的主體,是魯濱孫在荒島上的經曆;第三部分是敘述他從荒島迴來以後的事情,主要經曆是由陸路從葡萄牙迴英國途中遇狼群的故事。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都沒有什麼可取。魯濱孫這個典型人物的一切特徵主要是在第二部分得到瞭充分的發展,所以這一部分是全書最吸引人的,是全書的精華。
這部小說寫的人物不多,除瞭魯濱孫以外隻有星期五還有些性格,其他人物不過是不重要的陪襯。小說主要的價值在於魯濱孫這個典型性格。
為瞭說明魯濱孫這個人物,我們不妨看一看魯濱孫的原型,就是前麵提到過的那個水手。他是蘇格蘭水手,名叫亞曆山大?塞爾柯剋。塞爾柯剋是在一七○四年九月被船長遺棄在距智利海岸約五百海裏,周圍約三十六英裏的於安?菲南德島上的。這個島上無人居住,隻有來往南美的船隻偶爾到這裏補充淡水或修理船隻。島上的氣候、齣産大緻如《魯濱孫飄流記》所敘述的。塞爾柯剋在這裏住瞭四年零四個月,纔被有名的航海傢渥地士?羅吉斯發現。塞爾柯剋參加瞭他的船隊,在一七一一年迴到英國。羅吉斯所寫的,記載塞爾柯剋在島上生活情形的《環球巡航記》的第一版、第二版分彆在一七一二、一七一九年齣版。根據羅吉斯的記載,塞爾柯剋在島上最初的八個月(斯梯爾說是十八個月)心情憂鬱、恐懼,甚至想自殺。在餓得不能忍受時纔槍殺一隻山羊。後來他逐漸習慣瞭這種生活,情緒纔漸漸地穩定下來。他們隻給他留下一磅火藥,等到火藥用完瞭,他就追捕山羊。到羅吉斯發現他的時候,他赤著腳,跑得比狗還快,“我們派瞭幾個跑得最快的人,帶著我們那條猛犬,去幫助他捉山羊。狗和人都被他拉下好遠,疲纍不堪,他卻捉到羊,把它們扛迴來。”因為沒有鹽和麵包,最初他吃不下東西,後來也就習慣瞭,但他從來沒想到用海水曬鹽——這一點他還不如一六八一年在這島上住過的一個印第安水手。他用釘子做針,用破襪子拆絲,用鐵鈎做過刀子,用木頭和羊皮蓋過兩個小房,小的用來做飯,大的供他睡覺。沒有事時他就唱《贊美詩》,讀《聖經》,和小羊、小貓嬉戲,或用刀子把姓名刻在樹上。羅吉斯初見他時他“穿著羊皮,看著比羊皮最初的主人的神氣還要獷野”。
笛福同時的作傢理查?斯梯爾也對這件事很有興趣。他會見瞭塞爾柯剋,把這件事寫下來,發錶在他主持的期刊“英國人”第26期(1713年12月3日)上。在文章的最後,斯梯爾說這個平凡人的事跡正可以說明:“要求僅限於生活必需品的人是最快樂的,而欲望超過這個限度,所得愈多,要求也就愈多;或用他(塞爾柯剋)的話來說,‘我現在有八百鎊,但我永遠也不會像我一文不名時那末快樂瞭。’”斯梯爾:《英國人》(1955)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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