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公认的中国现代言情小说的高峰之作!
近一个世纪的阅读神话,脍炙人口的文学经典
20世纪中国轰动的文学巨作
六次被搬上银幕,七次被改编成电视剧,风靡大江南北
胡蝶、冯宝宝、米雪、袁立、关山、刘松仁、付彪、胡兵,历代明星影后争相出演
张恨水先生之子张伍倾力支持,之女张明明女士亲情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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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书,隆重纪念张恨水先生诞辰120周年!
内容简介
《啼笑因缘(插图珍藏版)》是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经典名著,是张恨水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主要描写旅居北平的江南大学生樊家树和天桥唱大鼓的姑娘沈凤喜之间的恋爱悲剧,同时又穿插了大家闺秀何丽娜对樊家树坚持不懈的追求,卖艺为生的关寿峰之女秀姑对樊家树的暗恋,军阀刘德柱仗势霸占民女以及豪侠仗义的关氏父女锄强扶弱等情节。该书情节曲折、人物性格鲜明、京味浓郁,出版后一时洛阳纸贵。本次出版插入张恨水女儿张明明所绘插图二十五幅,图文并茂,可以辅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作品,并获得双重美妙的艺术享受。
作者简介
张恨水(1895-1967),现代著名报人及作家。原名张心远,祖籍安徽潜山,生于江西。一生致力于通俗文学写作,成就卓著,创作了《金粉世家》《啼笑因缘》《纸醉金迷》《夜深沉》《巴山夜雨》等中长篇小说一百多部,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他不仅是现代文学史上重要的多产作家,而且是畅销书作家,有“章回小说大师”“中国大仲马”“民国第一写手”等美誉。
张明明,张恨水之女。1940年生于重庆,1964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后前往四川工作。1979年定居美国,任室内设计师。现已退休。
精彩书评
★在近三十年来,运用“章回体”而能善为扬弃,使“章回体”延续了新生命的,应当首推张恨水先生。
——茅盾 ★二十世纪我国产生了很多名家名作,但是轰动的一部作品,它不是鲁迅的《阿Q正传》不是茅盾的《子夜》,不是曹禺的《雷雨》,不是郭沫若的《女神蔡文姬》,而是张恨水的《啼笑因缘》。
在《啼笑因缘》里,张恨水缔造了一个三角恋爱的故事,它之所以能够引起那么大的轰动,是与这一男三女所担负的文化含量有关的。
《啼笑因缘》是大众文学的范本,是精致的一范本。很多人说这么简单我一写就超过它,你可以写得比它复杂,复杂十倍都可以,但是你超不过它,我想它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作品,我想到了本世纪三十年代,一百年的时候,也不可能有一部作品超过《啼笑因缘》。
——孔庆东 目录
《啼笑因缘》 李浩然题词
一九三○年《严独鹤序》
一九三○年作者自序
第一回 豪语感风尘倾囊买醉 哀音动弦索满座悲秋
第二回 绮席晤青衫多情待舞 蓬门访碧玉解语怜花
第三回 颠倒神思书中藏倩影 缠绵情话林外步朝曦
第四回 邂逅在穷途分金续命 相思成断梦把卷凝眸
第五回 颊有残脂风流嫌着迹 手加约指心事证无言
第六回 无意过香巢伤心致疾 多情证佛果俯首谈经
第七回 值得忘忧心头天上曲 未免遗憾局外画中人
第八回 谢舞有深心请看绣履 行歌增别恨拨断离弦
第九回 星野送归车风前搔鬓 歌场寻俗客雾里看花
第十回 狼子攀龙贪财翻妙舌 兰闺藏凤炫富蓄机心
第十一回 竹战只攻心全局善败 钱魔能作祟彻夜无眠
第十二回 比翼羡莺俦还珠却惠 舍身探虎穴鸣鼓怀威
第十三回 沽酒迎宾甘为知己死 越墙窥影空替美人怜
第十四回 早课欲疏重来怀旧雨 晚游堪乐小聚比秋星
第十五回 柳岸感沧桑翩鸿掉影 桐阴听夜雨落木惊寒
第十六回 托迹权门姑为蜂蝶使 寻盟旧地喜是布衣交
第十七回 裂券飞蚨绝交还大笑 挥鞭当药忍痛且长歌
第十八回 惊疾成狂坠楼伤往事 在疑人幻避席谢新知
第十九回 慷慨弃寒家酒楼作别 模糊留血影山寺锄奸
第二十回 辗转一封书红丝误系 奔波数行泪玉趾空劳
第二十一回 艳舞媚华筵名姝遁 世寒宵飞弹雨魔窟逃生
第二十二回 绝地有逢时形骸终隔 圆场念逝者啼笑皆非
一九三○年作者《作完<啼笑因缘>后的说话》
《啼笑因缘》续集 一九三三年续集作者自序
第一回 雪地忍衣单热衷送客 山楼苦境寂小病留踪
第二回 言笑如常同归谒老父 庄谐并作小宴闹冰人
第三回 种玉来迟解铃甘谢罪 留香去久击案誓忘情
第四回 借鉴怯潜威悄藏艳迹 移花弥缺憾愤起飘茵
第五回 金屋蓄痴花别具妙计 玉人作赝鼎激走情俦
第六回 借箸论孤军良朋下拜 解衣示旧创侠女重来
第七回 伏枥起雄心倾家购弹 登楼记旧事惊梦投怀
第八回 辛苦四年经终成泡影 因缘千里合同拜高堂
第九回 尚有人缘高朋来旧邸 真无我相急症损残花
第十回 壮士不还高歌倾别酒 故人何在热血洒边关
精彩书摘
第十四回 早课欲疏重来怀旧雨晚游堪乐小聚比秋星
却说快刀周正在矮墙上,给关寿峰巡风,见他突然由屋脊上向下一落,以为他失了脚,跌下来了,连忙跑上前去,只见寿峰好好的迎上前来,在黑暗中将手向外一摆,作着要去的样子。于是二人跳过几重墙,直向后园子里来。快刀周道:“师傅!怎么回事?”关寿峰昂着头,向天上叹了一口气。快刀周道:“怎么样?这事很棘手吗?”寿峰道:“棘手是不棘手,我们若有三十万洋钱,就好办了!出去说吧。”二人依然走到阁楼上,打开窗子,放下绳子,快刀周先握了绳子向下一溜,寿峰却解了绳子,跳将下去。江老海王二秃子,迎上前来,都忙着问顺手吗?寿峰叹着气,将看到的事,略略说了一遍,因道:“我若是不看在樊先生的面上,我就一刀杀了她,我还去救她吗?”王二秃子道:“古语道得好,宁度畜牲不度人,就是这个说法。咱们在阁楼上放一把火,烧他妈的一场,也出这口恶气。”寿峰笑道:“不要说孩子话,我们去给那大婶儿一个信,叫她预备作外老太太发洋财吧。”快刀周道:“不,若要是照这样子看,大概她母亲是来过一趟的。既来了,一定说好了条件,她未必还到师傅家里去了。”寿峰道:“好在我们回去,走她门口过,也不绕道,我们顺便去瞧瞧。”
说着二人坐车,二人拉车,虽然夜深,岗警却也不去注意。一路走到大喜胡同,停在沈家门首。这里墙很低,寿峰凭空一跃就跳进去,到了院子里,先藏在槐树里,见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的,似乎都睡着了,便溜下树来,贴近窗户用耳朵一听,却听得里面呼声大作,这是上房,当然是沈大娘在这里睡的了。再向西厢房外听了一听,也有呼声。沈家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在刘家,两个在家里,当然没有人到自己家里去。正在这窃听的时候,忽听到沈大娘在上房里说起话来。寿峰听到,倒吓了一跳。连忙向树上一跳,这院子不大,又是深夜,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道:“将军待我们这样好,我们要不答应,良心上也说不过去呀。”听那声音,正是沈大娘的声音。原来在说梦话呢!寿峰听了,又叹了一口气,就跳出墙来,对大家道:“走走走!再要待一会,我要杀人了。”快刀周等一听,知道是沈家人变了心,若再要纠缠,真许会生出事故来。大家便一阵风似的,齐回关家来。
到了门口,寿峰道:“累了你们一宿,你们回去吧,说不定将来还有事,我再找你们。”王二秃子道:“我明天上午来听信儿,瞧瞧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晚上,一定是睡不着;要不,我陪师傅谈这么一宿,也好出胸头这口恶气。”寿峰笑着拍了他的肩膀道:“你倒和我一样,回去吧,别让师妹不乐意了。”王二秃子一拍脖子道:“忙了一天一宿;没闯祸。脑袋!跟秃子回去吧。”大家听着,都乐了,于是一笑而散。
秀姑心里有事,也是不曾睡着。听得门外有人说话,知道是寿峰回家来了,就开了门。秀姑道:“沈家大婶儿可没来,你们怎样办的?”寿峰一言不发,直奔屋里。秀姑看那样子,知道就是失败了。因道:“一个将军家里,四周都是警卫的人,本来也就不易下手!”寿峰道:“什么不易下手,只要他们愿意出来,十个姑娘也救出来了。”秀姑道:“怎么样?难道她娘儿俩还变了心吗?”寿峰道:“怎么不是。”于是把今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叹口气道:“从今以后,我才知道人心换人心这句话是假的,不过是金子换人心罢了。”秀姑道:“有这样的事吗?那沈家姑娘,挺聪明的一个样子,倒看不出是这样下场。她们倒罢了。可是樊先生回来,有多么难过?把他的心都会灰透了。”寿峰冷笑道:“灰透了也是活该!这年头儿干么作好人哩。”秀姑笑道:“你老人家气得这样,这又算什么。快天亮了,睡觉吧。”寿峰道:“我也是活该!谁教我多管闲事哩。”秀姑也好笑起来,就不理他了。寿峰找出他的旱烟袋,安上一小碗子关东叶子,端了一把藤椅,拦门坐着,望了院子外的天色抽烟。寿峰的老脾气,不是气极了,不会抽烟的。现在将烟抽得如此有味,那正是想事情想得极厉害了。秀姑因为夜深了,怕惊动了院邻,也不曾作声。却也说是奇怪,这事并不与自己什么相干,偏是睡到床上,就会替他们当事人设想。从此以后,凤喜还有脸和樊家树见面吗?家树回来了,还会对她那样迷恋吗?就情理而论,他们是无法重圆的了;无法重圆,各人又应该怎么样?自己只管一层一层推了下去,一直到天色大亮,这也用不着睡觉了,便起床洗扫屋子。
在往日,做完了事,便应该听到隔壁庙里的木鱼念经声,自己也就捧了一本经书来作早课,今天却是事也不曾作完,隔壁的木鱼声,已经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老和尚今天早课提了前,也不知道是自己作事没有精神,把时间耽误了。现在炉子不曾拢着火,水也不曾烧,父亲醒过来,洗的喝的会都没有,今天的早课,只好算了吧。于是定了定神,将茶水烧好,然后才把寿峰叫醒。
寿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老了,怎么小小的受这么一点子累,就会睡得这样甜。”秀姑道:“我想了一晚晌,我以为这件事不能含糊过去。我们得写一封快信给樊先生去吧。”寿峰笑道:“你还说我喜欢管闲事呢。我都没有想一宿,你怎么会想一宿呢?想了一宿,就是这么一句话吗?你这孩子太没有出息了。”秀姑脸一红,便笑道:“我干吗想一宿,我也犯不上呀。”寿峰道:“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知道犯得上犯不上呢。”秀姑本觉得要写一封信告诉家树才对的,而且也要到沈家去看看沈大娘,这时究竟取的什么态度。可是经了父亲这一度谈话,就不大好意思过问了。
又过了两天,江老海却跑来对关寿峰道:“师傅!这事透着奇怪,沈家搬走了。我今天走那胡同里过身,见那大门闭上,外面贴了召租帖子了。我作生意的时候,和买糖人儿的小孩子一问,据说头一天一早就搬了。”寿峰道:“这是理之当然,也没有什么可怪的。她们不搬走,还等着姓樊的来找她吗?”江老海道:“她们这样忘恩负义,师傅得写一封信告诉那樊先生。”寿峰道:“我早写了一封信去了。”秀姑在屋子里听到,就连忙出来问道:“你写了信吗?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写哩。”寿峰道:“我这一肚子文字,要写出这一场事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而且也怕写的不好,人家看不清楚,我是请隔壁老和尚写了。他写是写的,他笑着对我说,好管闲事的人,往往就会把闲事管得成了自己的正事,结果,比原来当事人也许更麻烦。他话是说得有理,但是我怎么能够不问哩?老和尚把那信写得很婉转,而且还劝了人家一顿;可是这样失意的事,年轻轻的人遇到,哪里几句话就可以解劝得了的?也许他也不用回信,过两天就来了。”江老海道:“他来了,我很愿和他见见。”寿峰道:“那很容易,他回了京,还短得了到我这里来吗?”秀姑道:“这里寄信到杭州,要几天到哩?”寿峰笑道:“我没在邮政局里干过事,这个可不知道。”秀姑撅了嘴道:“你这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起话来,老是给我钉子碰。”寿峰笑道:“我是实话呀。可是照火车走起来说,有四个日子,到了杭州了。”
当下秀姑走回房去,默计了一会儿日期。大概信去四天,动身四天,再耽误两天,有十天总可以到京了。现在信去几天,一个星期内外,必然是来的。那个时候,看他是什么态度?难道他还能像以前那种样子对人吗?秀姑心里有了这样一个问题,就不住的盘算,尤其是每日晚晌,几乎合眼就会想到这件事上来。起先几天,每日还是照常的念经;到了七八天头上,心里只管乱起来,竟按捺不下心事去念经。心想不要得罪了佛爷,索性抛开一边,不要作幌子吧。关寿峰看到,便笑道:“你也腻了吧!年轻人学佛念经,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呀。”秀姑道:“我哪是腻了?我是这两天心里有点不舒服,把经搁下了,从明天起,我还是照常念起来的。”秀姑说了,便紧记在心上。
到了次日,把屋子打扫完毕,将小檀香炉取来放在桌上,用小匙子挑了一小匙檀香末放在炉子里,点着了,刚刚要进自己屋子去,要去拿一本佛经出来,偶一回头,只见帘子外一个穿白色长衫的人影子一闪,接上那人咳嗽了一声。秀姑忙在窗纸的破窟窿内向外一看,虽不曾看到那人的面孔,只就那身材言,已可证明是樊家树无疑了。一失神便不由嚷起来道:“果然是樊先生来了!”寿峰在屋子里听到,迎了出去,便握着家树的手,一路走进来。秀姑站在内房门口,忘了自己是要进屋去拿什么东西的了。便道:“樊先生来了!今天到的吗?”说着话时,看樊家树虽然风格依旧,可是脸上微微泛出一层焦黄之色,两道眉峰都将峰尖紧束着。当秀姑问话时候,他虽然向着人一笑,可是那两道眉毛,依然紧紧的皱将起来,答应着道:“今天早上到的,大姑娘好?”秀姑一时也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安慰人家,只得报之以笑。
当下寿峰让家树坐下,先道:“老弟!你不要灰心,人生在世,就如作梦一般,早也是醒,迟也是醒,天下无百年不散的筵席,你不要放在心上吧。”秀姑笑道:“你先别劝人家;你得把这事经过,详详细细告诉人家呀。”寿峰将胡子一摸,笑道:“是啊!信上不能写得那么明白,我得先告诉你。”于是昂着头想了一想,笑道:“我打哪儿说起呢?”家树笑道:“随便吧。反正我有的是工夫,和大叔谈谈也好。”秀姑心想道:他今天不忙了,以前他何以是那样忙呢?嘴里不曾说出来,可就向着他微笑了。家树也不知道她这微笑,由何而来?也就跟着报之以微笑了。
……
前言/序言
一九三〇年作者自序
那是民国十八年,旧京五月的天气。阳光虽然抹上一层淡云,风吹到人身上,并不觉得怎样凉。中山公园的丁香花、牡丹花、芍药花都开过去了;然而绿树荫中,零碎摆下些千叶石榴的盆景,猩红点点,在绿油油的叶子上正初生出来,分外觉得娇艳。水池子里的荷叶,不过碗口那样大小,约有一二十片,在鱼鳞般的浪纹上飘荡着。水边那些杨柳,拖着丈来长的绿穗子,和水里的影子对拂着。那绿树里有几间红色的屋子,不就是水榭后的“四宜轩”吗?在小山下隔岸望着,真个是一幅工笔图画啊!
这天,我换了一套灰色哔叽的便服,身上轻爽极了。袋里揣了一本袖珍日记本,穿过“四宜轩”,渡过石桥,直上小山来。在那一列土山之间,有一所茅草亭子,亭内并有一副石桌椅,正好休息。我便靠了石桌,坐在石墩上。这里是僻静之处,没什么人来往,由我慢慢的鉴赏着这一幅工笔的图画。虽然,我的目的,不在那石榴花上,不在荷钱上,也不在杨柳楼台一切景致上;我只要借这些外物,鼓动我的情绪。我趁着兴致很好的时候,脑筋里构出一种悲欢离合的幻影来。这些幻影,我不愿它立刻即逝,一想出来之后,马上掏出日记本子,用铅笔草草的录出大意了。这些幻影是什么?不瞒诸位说,就是诸位现在所读的《啼笑因缘》了。
当我脑筋里造出这幻影之后,真个像银幕上的电影,一幕一幕,不断的涌出。我也记得很高兴,铅笔瑟瑟有声,只管在日记本子上画着。偶然一抬头,倒几乎打断我的文思。原来小山之上,有几个妙龄女郎,正伏在一块大石上,也看了我喁喁私语。她们的意思,以为这个人发了什么疯,一人躲在这里埋头大写。我心想:流水高山,这正也是知己了,不知道她们可明白我是在为小说布局。我正这样想着,立刻第二个感觉告诉我,文思如放焰火一般——放过去了,回不转来的,不可间断。因此我立刻将那些女郎置之不理,又大书特书起来。我一口气写完,女郎们不见了,只对面柳树中,啪的一声,飞出一只喜鹊振破了这小山边的沉寂。直到于今,这一点印象,还留在我脑筋里。
这一部《啼笑因缘》,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否有什么用意,更不知道我这样写出,是否有些道理。总之,不过捉住了我那日那地一个幻想写出来罢了。——这是我赤裸裸地能告诉读者的。在我未有这个幻想之先,本来由钱芥尘先生,介绍我和《新闻报》的严独鹤先生,在中山公园“来今雨轩”欢迎上海新闻记者东北视察团的席上认识。而严先生知道我在北方,常涂鸦些小说,叫我和《新闻报》、《快活林》也作一篇。我是以卖文糊口的人,当然很高兴的答应。只是答应之后,并不曾预定如何着笔。直到这天在那茅亭上布局,才有了这部《啼笑因缘》的影子。
说到这里,我有两句赘词,可以附述一下:有人说小说是“创造人生”,又有人说小说是“叙述人生”。偏于前者,要写些超人的事情;偏于后者,只要是写着宇宙间之一些人物罢了。然而我觉得这是纯文艺的小说,像我这个读书不多的人,万万不敢高攀的。我既是以卖文为业,对于自己的职业,固然不能不努力;然而我也万万不能忘了作小说是我一种职业。在职业上作文,我怎敢有一丝一毫自许的意思呢?当《啼笑因缘》逐日在《快活林》发表的时候,文坛上诸子,加以纠正的固多;而极力谬奖的,也实在不少。这样一来,使我加倍的惭愧了。
《啼笑因缘》将印单行本之日,我到了南京,独鹤先生大喜,写了信和我要一篇序,这事是义不容辞的。然而我作书的动机如此,要我写些什么呢?我正踌躇着,同寓的钱芥尘先生、舒舍予先生就鼓动我作篇白话序,以为必能写得切实些。老实说,白话序平生还不曾作过,我就勉从二公之言,试上一试。因为作白话序,我也不去故弄什么狡狯伎俩,就老老实实把作书的经过说出来。这部小说在上海发表而后,使我多认识了许多好朋友,这真是我生平一件可喜的事。我七八年没有回南;回南之时,正值这部小说出版,我更可喜了。所以这部书,虽然卑之无甚高论,或者也许我说“敝帚自珍”,到了明年石榴花开的时候,我一定拿着《啼笑因缘》全书,坐在中山公园茅亭上,去举行二周年纪念。那个时候,杨柳、荷钱、池塘、水榭,大概一切依然;但是当年的女郎,当年的喜鹊,万万不可遇了。人生的幻想,可以构成一部假事实的小说;然而人生的实境,倒真有些像幻影哩!写到这里,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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