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地说,这本书的选篇结构,初看之下似乎有些散漫,缺乏那种传统意义上“连贯的叙事线索”。但正是在这种看似随性的排列中,我看到了周作人先生独特的“时间观”。他似乎并不在意作品之间是否有明确的主题递进,而是将它们视为一个个独立的“瞬间切片”,共同构成了他精神世界的版图。这种编排方式,反而更贴近人真实的记忆模式——记忆本身就是碎片化的,是感官刺激与情感残留的随机组合。我尤其欣赏其中几篇关于“闲适”和“趣味”的论述,它们避开了当时文学界热衷的宏大政治口号,转而深入探究个体精神的自洽与安宁。这是一种极具个人色彩的抵抗方式,以一种近乎“无用之用”的姿态,守护住了知识分子的内心疆域。对于那些习惯了快餐式阅读的读者来说,这本书可能需要耐心去“磨”,去适应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但一旦沉浸进去,就会发现这种慢,恰恰是通往深刻理解的必经之路。它教会我们如何从日常的重复中,提炼出不朽的意义。
评分这本书给我的最深感受,是一种“失落的优雅感”。在今天这个充斥着焦虑和效率至上观念的社会,周作人的文字提供了一个完美的避风港。他谈论的“生活美学”,不是那种物质堆砌出来的奢靡,而是一种从精神深处散发出来的从容与雅致。比如他如何对待器物,如何看待一顿简单的餐食,都体现了一种“活在当下”的专注力,一种对“小确幸”的深刻体悟。这种优雅,是建立在强大的学识基础之上的,但表现出来却异常克制。它不是张扬的,而是内化的,像深海的宝藏,需要潜得足够深才能触及。这套自编集,就像是一份精心准备的下午茶,茶具考究,茶水清冽,虽然过程缓慢,但回味悠长。它提醒我们,真正的文化修养,不是学会多少新潮的词汇,而是如何将最朴素的生活过出诗意和格调。对于希望提升自己精神气质的读者来说,这本书是极佳的参照系。
评分这套“自编集”最大的价值,或许在于它提供了一个观察“语感”演变的时空隧道。周作人的文字,早期的稚嫩与后期的圆融,其间的过渡是极其微妙的。作为读者,我们得以近距离考察他是如何一步步搭建起自己那套标志性的“周氏语汇”的。那种夹杂着日文的特有语法结构,那种对古籍的信手拈来,以及对白话文潜能的精准拿捏,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我注意到书中有些篇目,其语言密度极高,每一个词语的选择都像是经过了反复的称量,既要保持典雅,又不能显得晦涩。这种精炼到了极致的文字,读起来需要“慢放”,需要反刍。它不像某些当代散文那样追求一泻千里,而是像精雕细琢的微雕作品,每一个微小的笔触都蕴含着深意。对于文学专业的学习者而言,这套书简直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关于“如何写出属于自己的声音”的教科书。它展现了,真正的“文体建立”,是基于深厚的学养和不懈的自我校正。
评分说实话,初读时我带着一种审视的眼光去“挖掘”其中的时代局限性。毕竟,周作人先生的经历和立场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是伴随着复杂的争议。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真正沉下心来阅读这些“过去的工作”,那些沉重的历史包袱似乎被神奇地稀释了。剩下的,是纯粹的、文本层面的魅力。他笔下那些关于“苦涩中寻求一丝甜蜜”的描摹,那种对人性复杂面的洞察,超越了具体的政治背景,具有了某种永恒的普适性。这套选集,巧妙地避开了那些最容易引起争论的“时评”,而是侧重于他内心世界的营造。读完后,我得出的结论是:评价一个作家,我们或许永远无法绕开他所处的时代,但通过精选的作品,我们至少可以先抵达他思想的内核,那里是相对纯净、不受外界喧嚣干扰的“象牙塔”。这并非是粉饰太平,而是尊重文本本身的独立价值,允许我们在艺术的层面上,与作者进行一次纯粹的、不带预设的对话。
评分这套书简直是文人墨客的“考古现场”!我刚翻开目录,就被那种扑面而来的旧时光气息给镇住了。周作人先生的文字,仿佛是陈年的老酒,初尝时或许觉得平淡无奇,细品之下,那股子淡雅、内敛的韵味才缓缓渗出来。他不像鲁迅那样笔锋犀利、直指人心,周作人的笔下更多的是对日常琐碎的细腻捕捉,对市井百态的温和观察。读他的文章,总有一种坐在老式木椅上,透过泛黄的玻璃窗,看外面雨丝纷飞的宁静感。那种对生活细节的敏感度,对于一个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读者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他谈论的那些寻常事物——无论是雨声、菜蔬还是孩子的游戏——都被他赋予了一种哲学上的重量,但又处理得轻描淡写,不着痕迹。这本书集合的这些“过去的工作”,无疑是了解他思想脉络和文风形成的关键钥匙。它没有宏大的叙事,只有无数个精巧的侧面,勾勒出一个完整而复杂的文学灵魂。每一次阅读,都像是在跟一位学识渊博的老者促膝长谈,他会不经意间抛出一个你从未想过的角度,让你对生活生出新的敬意。
评分胡适说,大陆可看的唯有周作人的作品
评分周作人的散文,多写周围的日常生活,他常写一些人人都看得见,感受得到的事或物。即使是生活中的一些重大问题,他也能以一个普通的见闻者、参与者的身份叙出。在他的作品中,他不故作高深地议论,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就是一些精辟的警句也很少见得到。他的散文,无论谈事、谈人、谈政治、谈文艺……,都象同友人拉家常,叙旧情。叙事状物,写景,他都能做到朴素、自然。发表感想或看法,没有长篇大论,而是舒徐不迫地絮絮而谈。比如他的《人的文学》这篇文章在他所有的散文中,篇幅算比较长的了。但是,他并未摆出一副宏论的架势,而是采取随笔那样的写法,把意思一层一层地、有条不紊地说清楚、说明白。关于“三一八”惨案,周作人写了好几篇散文,大多是如实的记事,虽也有内心的感情,却少激烈的议论。甚至有些记叙,让你感到惊人地客观和冷静。最激烈也不过是说一些这样的话:“凡青年夭折无不是可惜的,不过这回特别的可惜,因为病死还是天行,而现在的戕害则是人功。”③,“死了倒也罢了,若不想到两位老母倚闾,亲朋盼信。活着又怎么着,无非多经几番的枪声惊耳,弹雨淋头。”④。周作人关于事件本身的态度也是鲜明的、感情也是真挚的。但是,周作人却能冷静沉着,通过平实的文字,表达出深邃的悲愤。这就是周作人散文的冲淡平易之处,他使人读他的散文,一点不觉得艰难,甚至觉得有些浅显。然而,正是这样,才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在毫无戒备和疑问中,服服贴贴地接受他思想感情的影响。
评分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北京大学撤离北平,他没有同行,成为四名“留平教授”之一(另外3位留守的教授是孟森、马裕藻、冯祖荀),受校长的委托看守校产。北大校长蒋梦麟后来在回忆录(《西潮》和《新潮》)里谈到:“抗战的时候,他留在北平,我曾示意他说,你不要走,你跟日本人关系比较深,不走,可以保存这个学校的一些图书和设备。于是,他果然没有走,后来因他在抗战时期曾和日本人在文化上合作被捉起来关在南京。我常派人去看他,并常送给他一些需用的东西和钱。记得有一次,他托朋友带了封信出来,说法庭要我的证据。他对法庭说,他留在北平并不是想做汉奸,是校长托他在那里照顾学校的。法庭问我有没有这件事?我曾回信证明确有其事。结果如何,因后来我离开南京时很仓促,没有想到他,所以我也没有去打听。”
评分《知堂乙酉文编》中一九四五年之作,与《过去的工作》风格相当,“古怪题目”如《无生老母的消息》,“正经文章”如《道义之事功化》,都颇具分量。《北京的风俗诗》、《关于竹枝词》和《关于近代散文》,谈的都是作者一向爱好与关注的东西,同时也提示我们,此老尚有两种佚著,—查周氏日记,一九四五年六月十四日云:“下午编《北京竹枝词集》了。”七月二十四日云:“编《近代散文》。”七月二十七日云:“编《近代散文》全了。”七月三十日云:“下午长谷川来,交予《近代散文》稿。”可惜未能刊行,均已失传。至于那几篇后来写的,内容多涉回忆,文字亦较通俗浅近,已可看出晚期作品气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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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周作人自编文集”这题目上来即已拟好,意味着划定一个范围。集外单篇文章还有很多,后人汇录为《知堂集外文·〈亦报〉随笔》、《知堂集外文·四九年以后》和《周作人集外文》(四九年以前部分)出版,虽然尚不齐全,已有二百多万字了,——只是将作者自编《木片集》当作“集外文”拆散收入《四九年以后》,未免荒唐。整理出版周氏的集外文,诚为必要之举;然而周氏的集外文与集内文,严格讲并不具有同等价值。特别是早中两期,当时他出书实非难事,之所以不打算收入集内,想必有其一番道理。虽然不能一概而论,譬如《秉烛谈》有《明珠抄》一组,篇末云:“《明珠抄》十九首,本是念五年冬间为《世界日报》‘明珠’栏所写,今因上海兵燹,原稿散失,重检得六篇收入,皆是年十二月中作也。”另外那十三篇,或许本有收录的可能;但是像《苦口甘口·遇狼的故事》所说的“此次又复谈起狼来,陆续写了数千言,近来想要编集,这种文章照例是不适用”,显然与之不可同日而语。这当然只是作者自己的意见,但是我们未必不应予以尊重,至少也当引为参考;我读后人所编分类或编年本子,集内外文混在一起,似乎不甚妥当。至于晚期文章很少收集,部分或是出于无奈,但是我们无法代为甄别;而且将自编《木片集》与当初报纸刊文加以对照,字句改动颇多,从这一点考虑,集外文与集内文也有区别。此次只整理出版作者亲手编就的集子,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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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周作人(1885~1967)光绪十年(甲申)腊月初一(1885年1月16日)生于浙江绍兴。鲁迅二弟。现代散文家、诗人、文学翻译家,中国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原名櫆寿,又名奎缓,字星杓,自号启孟、启明(又作岂明)、知堂等。笔名仲密、药堂、周遐寿等。1903年进江南水师学堂学习海军管理,改名为周作人,毕业后考取官费留学日本。1906年7月到日本攻读海军技术,后改学外国语。此间与羽太信子(1888-1962)结婚。1911年回国后在绍兴任中学英文教员。辛亥革命后,任浙江省军政府教育司视学、绍兴县教育会会长、省立五中教员。1917年任北京大学文科教授。“五四”时期任新潮社主任编辑,参加《新青年》的编辑工作,1921年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发表了《人的文学》、《平民文学》、《思想革命》等重要理论文章,并从事散文、新诗创作和译介外国文学作品。他的理论主张和创作实践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影响,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五四”以后,周作人作为《语丝》周刊的主编和主要撰稿人之一,写了大量散文,风格平和冲淡,清隽幽雅。在他的影响下, 20年代形成了包括俞平伯、废名等作家在内的散文创作流派,一个被阿英称作为“很有权威的流派”(《现代十六家小品·〈俞平伯小品〉序》)。1927年4月李大钊被杀害,曾保护李大钊之子李葆华避居自家一个月之久。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出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长。抗日战争爆发后,居留沦陷后的北平,出任南京国民政府委员、华北政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兼教育总署督办等职。49年以后曾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从事日本、希腊文学作品的翻译和写作有关回忆鲁迅的著述。主要著作:有散文集《自己的园地》、《雨天的书》、《泽泻集》、《谈龙集》、《谈虎集》、《永日集》、《看云集》、《夜读抄》、《苦茶随笔》、《风雨谈》、《瓜豆集》、《秉烛谈》、《苦口甘口》、《过去的工作》、《知堂文集》,诗集《过去的生命》,小说集《孤儿记》,论文集《艺术与生活》、《中国新文学的源流》,论著《欧洲文学史》,文学史料集《鲁迅的故乡》、《鲁迅小说里的人物》、《鲁迅的青年时代》,回忆录《知堂回想录》,译有《日本狂言逊》、《伊索寓言》、《欧里庇得斯悲剧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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